只是,要把这件事告诉官府吗?案子背后藏着的……又究竟是什么人?

因为刚才的惊悸,此刻她的脑海里像坠着一块沉沉的石头,一旦想深了,就有种隐隐约约的嗡鸣感。夏堇微微呼出口气,心想还是先喝了安神汤好好睡上一觉,接下来要怎样,明天醒了再说。

她漫无边际地发着呆,用手指蘸着桌壁上的水气轻轻地划,直到耳畔传来咕嘟咕嘟的气泡声,是安神汤要煮好了。

夏堇回过神来,正要起身,发现自己刚才那一番出神的乱划间,竟然在木桌上写下了一行字。

金随水,入山怀。地脉动,石心开。

如此简单的十二个字……她在梦里反反复复地听了无数次,也正是这句萦绕不散的话语,让她跨越数千里,一路来到了云南。

那是……师父临死前,给她留下的那句话。

金随水流,没入山怀放眼整个大明,也唯有金沙江边的那片矿山,能够符合这个描述。她在群山里徘徊多日,最后甚至跟着一群矿工一起,钻进了山洞深处,然后……

地脉动,石心开。

他好像总有那么多的话要嘱咐,让她只觉听得耳朵都起茧子,可临到死前,最重要的这句话却说得似是而非。若非如此,她现在也不必像瞎猫碰死耗子似的,围着个石头里挖出来的活死人打转。

“这算什么救命稻草啊?”夏堇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一个叫不醒的活死人……对我能有什么用?我看他还指着我来救命呢。”

已近午夜时分,一点白水银似的月光倾洒下来,将她沉在黑暗中的脸颊微微映亮。

持续多日的雨终于停了,万籁俱寂的夜里,除了远处的蝉鸣,脚步踏过木质楼梯的声音也显得格外清晰。

夏堇轻手轻脚地回到卧房之中,推开门

大开的窗户间,一阵凉丝丝的夜风恰好迎面吹来,拂到脸上,让她瞬间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眼前麻绳散了一地,被她结结实实捆在床上的那个活死人,竟然不知所踪了!

期待后续!

期待

感觉师父就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啊,咋就下线了,是之前提到的那群人干的吗

什么(???.???)????,那么大一个人不见了??他是不是就是男主啊,陆离光,师傅让他找的那个人,当时没杀掉藏起来了

w没看够

啊?师父(?_?) 怎么写得这么吸引人好想看后续啊

很好奇师父留下的嘱咐和大魔头是什么联系"(o Д o*)

嘿嘿嘿 敬请期待o

隔日更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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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寻人启事

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简直如同一桶冰水迎头浇下,夏堇登时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她条件反射地先握了木剑在手,疾步到那活死人的床边。

为防着他突然有什么动静,她在他手腕脚腕上都捆了麻绳,和床柱牢牢绑在一起。

可是现在,那些麻绳全散落在地上,夏堇用剑尖挑起来一看,断口处带着粗糙的茬,那绝非刀刃切割,是以劲力给扯裂的!

如果是有贼人伺机闯了进来,割绳子没有不用刀的道理。难道说

他是醒过来……自己跑了?

能徒手把两指粗的麻绳生生扯裂难不成,这个人其实身负上乘武艺吗?

夏堇冲到窗边,只见窗户大开,一阵和煦微凉的夜风迎面吹来,重檐上的灰色瓦盖整整齐齐。

白族民居举架偏高,虽然只是二楼,寻常人也未见得敢径直往下跳。

更何况,她刚才就在一楼。如果那人跳到了院子里,她会一点也听不见吗?

如果不是长出翅膀飞走了,那是他轻功绝顶?又有没有其他人接应?

电光石火间,脑海里已经转过了好几个念头。夏堇跃出窗外,纵身翻上屋顶,四下厉目一扫。只见周围都黑黢黢的,大理城浸在寂静的夜色里,哪里还有一点人影?

院外的巷子里,一个打更人正提着灯慢慢经过,背后庞大的树影被风吹得微微摇晃,如同一只老母鸡张开慈爱的双翼。

脚下的巷道纵横交错,各家各户都在寂静梦乡之中,那人只要随便往哪个民宅院落里一钻,神天菩萨都未必能把他给翻出来!

一瞬间的惊慌和焦急,几乎令她双手微微发麻。夏堇指尖深深扣进掌心,绷得几乎指节发白。

-

翌日。

那个“僵尸出洞、涎水蚀金”的荒诞流言正传得沸沸扬扬,城中商会铺子都在翻来覆去地排查,街上也远不如往日热闹。

夏堇直奔牙行,先找了个代笔的老头画寻人启事。

给没见过的人画像,形似是不可能的,能看出年纪和基本特征就算是一把好手了。老头绞尽脑汁画了半晌,和那个活死人还是两模两样。

不过,刚好她也不需要画得像,因为告示就是要贴给他本人看的。

大理府有几十万人口,还有无数马帮商客往来,从中寻人与大海捞针无异,得想办法让那个人自己回来找她。

夏堇攥着手帕,象征性地在眼角点了点:“这人是我阿兄,他有胎里带出来的羊角风。咱们家里有一副方子,他每五日就必须服一剂药,是万万断不得的。如果五天不喝,他的羊角风就会越来越重,乃至于药性反噬、头昏脑胀、口吐白沫、四体僵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