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着手从兜里扯出一张“寻猫启事”,上面印着一只很有特色的奶牛猫,脸圆滚滚的,两只黑色的耳朵,鼻头下一块黑斑,很像卓别林的小胡子。

“这猫跟我儿子一样,没有它,我也活不下去了。”孟老头眼中泛出泪花。

每个人都有秘密,期待真相一点点浮出水面。

另一个关键人物家庭主妇的行动轨迹和生活性格也都了解了。表面看起来平平无奇,为家庭奉献了一切,当天的行动轨迹都符合逻辑。还好nPC出现提供了一条线索。暗示了平平无奇才是最大的bug。

总感觉描述得越详细,越像某种预谋

这记忆力太好了,一天里的各种细节都还记得……

哈哈哈哈 每天都这样过

十八里铺灭门案03 :穷山恶水

跟十八里铺不一样,赵楼乡地处丘陵地带。冬季的村庄异常萧条,到达时已临近正午,要不是零星几个烟囱里冒出烟来,苏勤还以为到了一个鬼村。

是的,这里是赵龙的老家,江北省赵楼村。

当年苏勤对朱家灭门案心存疑惑,本来想亲自去市刑警大队问一下,但后来查出了怀孕,丈夫家人都劝她别给自己找事儿,就不了了之。

如今一切都回到了原点。苏勤走了十年终于来到赵龙的老家。她请了一周年假,想找到那个消失在风中的答案。

村头水塘几近干涸,被当成了垃圾场,堆满了一次性的红色塑料碗、塑料杯等垃圾。旁边一户人家门上贴着红艳艳的“囍”字,被吹落了一半,在风中摇摇晃晃,像极了婚礼后疲惫的新人。

在村里转了几圈后,苏勤也没找到赵龙家。最后一位蹲在门口,就着大葱啃馒头的尖耳猴腮男子给她带了路。苏勤这才终于找到赵龙的哥哥赵虎。正是门口贴着“囍”字那户人家。

高大的院墙遮住了风,午后阳光正好,赵虎两口子正坐在院子里剥花生。尖脸男子叫出来赵虎,拉到一边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见到赵虎,苏勤却不知如何开口。

难道要说自己是警察来查案吗?案子已经结案 8 年了,赵龙也被正法。而且她这次并不是公差。

犹豫间,苏勤竟神使鬼差地说自己是朱婷婷,当年灭门案朱家嫁出去的女儿。

赵虎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朱婷婷是谁,顿时面露惧色,四下看了看后,嗫嚅道:“你……你……你来做什么?赵龙的命不是赔给你们了吗?我们……我们没有钱。”

赵虎的老婆听他们说起“那件事”,知趣地退进屋内,倒了一杯水给苏勤端了过来:“自己种的菊花晒干了泡的,别嫌弃。”接着捅了捅老伴,劝告道,“有话好好说。你们聊,我去地里挖点菜。”

苏勤接过搪瓷杯,心中一动,原来对方把自己当成来讨债的了,当下便有了主意。

“不给钱也可以,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赵龙要杀我全家,我们家到底怎么得罪他了?”

“……法院不是判得很清楚吗?……抢劫杀人,性质恶劣。”赵虎哆哆嗦嗦道。

“我是问,为什么他要跑那么远,跨省来西江省朱家店作案?那么多户村民,为什么偏偏选中我们家?”

赵虎表示不知道,苏勤假意相逼,威胁对方不说的话,就在村里大闹。

自从弟弟赵龙被枪毙后,赵虎在村子里并不好过。这么多年过去,好不容易熬到大家差不多忘了,又来了个不速之客。面对威胁,他慌不择言,连着自己的猜想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赵龙之前在海城打过工,朱家店离海城不远,估计碰着了吧!我猜是路过,看到小楼盖得好,认为家里也很有钱,就进去了。”赵虎说,不敢抬眼看苏勤。

不可能!

朱家店离海城是不远,但开车也得两三个小时,而当时的公共交通并不方便。

苏勤换了一个问题:“1995 年到 1999 年,赵龙一直在海城打工,为什么 2000 年突然去了深市,还干起了飞车党?”

“我也不知道啊!他干飞车党,我们还是通过派出所发的逮捕通知书知道的。俺娘还被叫去问话,问赃款在哪儿,这哪儿知道啊?这些年就没见过他寄过一分钱。娘病死他都没回来!”赵虎说到动情之处眼中还抹起了眼泪。

“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说错了也没关系。”苏勤引导道。

赵虎眨着小眼睛,半晌才说,“我猜他是想女人了。”

“啥?”苏勤有点惊讶。

“你非让俺说,俺就随便说说啊,不一定对。”

赵虎说兄弟二人岁数差的不大,都到了结婚的年纪,但家里没钱,顶多只够讨一个媳妇儿,猜测赵龙听说深市来钱快,就去了深市打工。

“他虽然胆子大,但很仁义,从来不干偷鸡摸狗的事儿!一定是在深市被那伙人带坏了!”

“娶媳妇?当时已经有对象了?”苏勤问。

赵虎摇了摇头,说一切只是他的猜测。他记得过年的时候,赵龙跟父亲吵了一架,隐约听见什么“结婚”“对象”的事情。赵龙父母分别在 2003 年和 2007 年去世,问无可问。

“他出狱后就回来一趟,家里老房子破旧不堪,我刚结婚也没他住的地儿,待了两天就跑了。”赵虎说,“你要想去,我带你去老宅子看看。”

这些年,赵虎赚的钱只够给儿子娶媳妇,还没顾上推倒老宅盖新房。

赵虎一边走一边抱怨,什么村子里人越来越少了,年轻女人都想往外走,光棍汉越来越多,娶一个媳妇要几十万之类的事情。因为给儿子娶媳妇,他欠了一屁股债,过完年就去海城打工。

村里人烟稀少,耸立着好多年久失修的老房子。路过一座废弃的房屋时,院内黑压压的竹林里忽然传来簌簌声。什么东西被惊动,忽地一下从门缝窜出,掠过苏勤的脚背飞速爬上对面的屋顶

苏勤从小就怕这种来历不明的小动物。她吓得失声尖叫。赵虎见状哈哈大笑。

“你老公呢?怎么没陪你来?你一个女子,跑这么远不害怕吗?”赵虎问。

“死了。”苏勤想也没想就回答了。这次没有撒谎,因为她忘记了自己正在假冒朱婷婷。在她心中,出轨的丈夫无异于死亡。

赵虎心中一惊,忙安慰道:“怪可怜的。……就没想着再找一个?”

“找什么?女人离开男人就不能活吗?”苏勤冷脸道。自从知道她要离婚后,单位已经有人开始为她介绍对象了,还有一些丧偶的老头上门自荐。

“话是这样说没错……”赵虎脸上突然一喜,指着前方的院落说,“到了!”

三间老旧的青砖房映入眼帘,有点歪歪扭扭,像是小学生的手工作业。整座院子只有院墙和大门是新砌的,红铁门上金色门钉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