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岱渊看了眼姐姐，她实在不知道如何接话，狠话不适合，太软她又说不出口，这不是她擅长的领域。

蒋女士准备的是什么惊喜呀？

讲真，这个蒋美意战力值惊人，真要是硬碰硬，姨妈一家子绑一块儿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金星这孩子真够冷静的，希望她妈在感情上受的苦她以后不用再吃一次了，我觉得在个性上金星受姨妈的影响更大

金岱渊其实内心就是个小姑娘，渴望爱，更渴望被爱，她别扭的人生不过是想要确认李长庚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她，好唏嘘

我今天看了刚更新的内容，感慨好多啊

这个家，真正的主心骨从来都是姨妈，而这个家能撑到现在，靠的就是这些可爱的女性们

李长庚有点深不可测，思想境界超出了常人，他跟他老婆这些年应该没有什么精神交流吧，就像鲁迅和原配夫人那样，名存实亡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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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太具体太鲜活，像是真存在的人，大大朋友一定很多

我猜是一大笔钱

46 试金石

“来广州之前，我们从不知道你，也不了解你，换任何人可能都没办法上来就直接跟你谈。很抱歉，这次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金玉衡大方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那我就不废话了，李长庚有恩于我，是很大的恩情。虽然应该回报他的部分，我已经回报了，但这份情永远都在。现在他失踪了，你们是他的家人，我应该帮忙照顾。这里是我的心意，你们别嫌少。日后如果有困难，只要我能帮上忙，都可以找我。”蒋美意说话时，目光在四人身上扫来扫去，像翻看四本故事截然不同的书。

四个人都有些不自在，但话说到这个份上，怎么表达也不恰当，于是产生了片刻的沉默。

蒋美意拎出一个旅行包，二十年前的 Celine 老花，她把包放在桌上，拉开拉链，亮出里边的粉红色人民币，“这五十万现金是我的心意，我没有必要留下转账记录，也不需要你们写收条，你们带走，相信够你们渡过目前的难关。”

面对现金，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一瞬间变得柔和，完全忘记方才被蒋美意目光扫描时的抵触。金岱渊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片刻后又恢复了自己严肃凝重的表情。这完全在蒋美意的意料之中，她淡然一笑，把包推向金岱渊和金玉衡。

“那天你们说，李长庚联系不上之后，我也拜托各路朋友帮忙打听，差不多把能问的人都问遍了。”蒋美意轻描淡写地说着，但谁都不知道她的打听除了人间，还有其他纬度的世界。

“有什么消息吗？你肯定是办法比我们多，路子比我们广的。”金玉衡问。

“一个朋友说人应该还活着，只是遇到了一些具体问题，我不能跟你们解释是怎么知道的，但他会没事的，你们可以不那么担心了。另一个朋友说，他好像还有个老婆。或许你们也可以去找找看，没准在那边，说是每年过年都一定会去的，家里老人过生日，也一定会去。这女人跟他关系匪浅，从小就认识。”蒋美意慢悠悠地说着，说完喝了口茶。

“这不可能！”金岱渊张着嘴，太多话想说，一下子堵在嗓子眼里。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李长庚亲口跟我说过的，他有老婆，结过婚。我朋友去喝过他们的喜酒，就在你们湖南，他老婆的老家，四年前摆了三十桌。”蒋美意解释道。

金岱渊嘴唇微微颤抖，刚才噎住的那些话已经被这显然的真事惊到，她沉默良久，一言不发。

见妹妹情绪不太对劲，金玉衡接着说，“谢谢你告诉我们，能不能麻烦你朋友再多给一些信息，这女人的名字，她是哪里人，哪里办的酒，如果能知道她的工作单位和住哪里，或者电话号码，就太好了。”

“阿姨，你要是愿意帮这个忙，我们会少走很多弯路。”金星也帮着说，她有预感，这次见面之后，大概不会跟这位跟爸爸在美国结过婚的阿姨再见了。

“没问题，我会再去问问，我也有点好奇。”蒋美意冲金星笑笑。

“好的，那我让司机送你们去附近的银行吧。这笔钱你们先存起来，带着在外边走总归有点不放心。”蒋美意说完，又指了指那个袋子，“你们点点？”

金玉衡看了妹妹一眼，金岱渊终于有了反应，她站起来，只往袋子里看了一眼，并没有伸手触碰，准备直接拉上拉链。

“点一点吧，我说多少你们就真的收到多少，大家都安心。”蒋美意不愧是生意人，对钱很认真。

金岱渊刚想说不必了，金玉衡已经把袋子拉过去，先是点了点一共有五十叠，看厚度是一万一叠，又随机从里边抽出一叠，清点起来。金岱渊有点不满意，但姐姐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她这次忍住没说话。

“没错，我们点过了。一会儿让你司机也陪我们去银行，如果有什么问题，他也可以跟你说。”金玉衡笑着拉上袋子的拉链，冲还坐着的两个孩子招招手，示意大家可以走了。

蒋美意招呼门外的店长，来送她们。金岱渊拎着袋子走在最前面，观棋不放心地跟在后边。金玉衡和金星喝下还没凉透的茶，蒋美意亲自送她们出门。站在店门口，等车过来的片刻，蒋美意再次打量着金玉衡，轻声说：不愧是李长庚最爱的女人。

这句话被金星听到，惊诧地看向姨妈，姨妈神色有一丝慌乱，随即责备地看向蒋美意，这个女人的钱真不是好拿的。

从这一刻起，去银行存钱，一切都没遇到问题。存之前，金岱渊还跟观棋说，这里边有 25 万会直接存到他姐姐的账户，让他提醒姐姐一会儿查账。男人是女人的试金石，钱是所有人的试金石，在分配钱的问题上，但凡有点私心都会直接通过数字体现。观棋听完使劲点头，还冲金岱渊鞠了个躬，使劲竖大拇指。

不对劲的只有金星和金玉衡。金星的眼睛一直盯着姨妈。显然姨妈不想跟她对视，还没碰上就扭脸躲开，金星只能望着她的侧面、背面，越望越能感觉到姨妈的心虚，蒋女士说的是真的。

可以回去做手术了。金玉衡提醒妹妹，这笔钱足够她做血管支架的全部费用。可金岱渊此刻倒不急了，既然已经得知了李长庚跟别人结婚摆酒的信息，不如再等一等，直接去找这个女人。

“妈，我要姨妈带我去逛逛，你们先回去吧。”金星没跟金玉衡打招呼，离开银行时就这么说。

“我们一起去逛吧，今天天气也好。”金岱渊不理解金星的用心。

“不了，我要跟姨妈单独待会儿。”金星果决起来，完全不考虑妈妈是否多心多虑，留下惊诧的妈妈和观棋，她拉着姨妈上了一辆刚到银行门口下客的出租车。

“你疯了！”金玉衡责备地看着金星。

“你跟我爸来过广州吗？”金星反问，转头就是大眼睛直视。

金玉衡被看得低下头，小声说，“来过。”

“那我们就去你跟我爸去过的地方。”金星冷冷地说。

司机把车开到了流花湖公园，快要傍晚，金星拉着姨妈进了公园，凶巴巴地问，“当年你就是在这里跟我爸谈恋爱的？”

金玉衡叹了口气，只好开始讲当年她跟李长庚一起在学生会工作，一起出差。她围着流花湖慢慢地走，轻轻地讲二十年前的风花雪月。姐妹之间最先认识李长庚的人其实是她，把他当朋友，跟其他同学一起带回家，让妹妹见到他爱上他的人也是她。

“我可以跟你保证，自从你爸跟你妈在一起后，我们没有任何不干净的关系。你已经成年了，我觉得也可以使用那个词了：肉体关系。我们没有，我们只是多年老友，不管你信不信，就这么回事。我没有对不起你妈和你。”金玉衡说完，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那就是说，你这么多年来，一直瞒着我妈跟我爸继续当好朋友？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有什么好事坏事，都会彼此分享？”金星再次抓到了重点。

“对，我们只是真正的好朋友。你出生后，我们连面都没有见过几次。这又怎么了？我们原本就是朋友，你妈是不能理解我的，也无法理解他，可我能理解，难道这有罪？法律可没有规定这样不行。”金玉衡反问。

“不行！当然不行！这比肉体出轨还可怕！你们永远都是彼此最信任最了解的人，那我妈又算什么？你的亲妹妹算什么？”金星几乎咆哮。

“不是这样的。你根本不知道你妈跟你爸的关系是怎么回事，你根本不理解他俩。”金玉衡也大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