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信等人顿时面露苦涩,道:“此次题目比往年都要难上了许多,恐怕此次……”

说到这里,众人皆是叹了一口气,柳忠亦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再下次便是三年之后了,科举本身不用费用,但提供考生读书却是巨额开支,到时候说不定柳氏得去借钱参加科举了……

票给你,各有各的心思

与空气斗智斗勇

有道理啊,河伯呢!

河伯已经没有存在感到没有神察觉了,小河,看你混的

呜呜呜呜呜呜呜

笑死我了

星君要不发配去当河伯吧

河伯平时就没有个什么朋友吗?

是个i神

有希望的跑去补篓子了

第十章 当真无人在意过

河伯虽说很是着急,但他却也不能太过着急,毕竟都是在苏州境内,走几步便有可能有小神值守,加上他如今顶替星君,多少双眼睛都看着。

方才他已经想过了,倘若自己当真已经暴露,那确实需要好生计较,看看能否与老土地公他们达成一些协议,哪怕花一些灵蕴收买一下也好,反正一年后他就能拿到那数不清多少万万万的灵蕴,分他们个零头也便足够。

但万一是自己多心了呢?可莫要慌了神,自己将自己给暴露出来,因此他一定要想办法确认一下,他不可能直接去询问那些小神,如此太容易引来怀疑,那么他所能想到的唯有一处了。

柳家门前,第三支流,也就是他身为河伯时,所负责的小河。

小河虽然就在柳家不远,但他还是顺着河道走了不少路途,直到一处人烟稀少之地,方才停下脚步来,随后他走到一块河边的大青石旁,将参加解试时还未吃完的干粮取出,小心掰碎之后丢进了河中,并没有小鱼前来争抢,反而是在等了片刻之后,一条体型硕大,足有四十来寸的鲢鱼自水下游出,几口便将那些干粮吞进去,吃完也没有停留,反身便要离去。

“慢着。”见大鲢鱼要走,河伯当即呼喊出来,他此行的目的便是这条大鲢鱼。

这大鲢鱼虽然还未完全开悟,但跟在河伯身边也有不少年月,算是沾了些灵蕴,因此能听人言辨别是非,平日里河伯独自在水中感到无趣时,便会寻大鲢鱼说些闲话,而且最重要的是,大鲢鱼自己并不能说话,如此一来便也不用担心他会将今日之事透露出去。

而那大鲢鱼显然也有些奇怪,毕竟只有河伯知晓他能交流,平时即便是有些不着调的凡人过来与它对话,它也基本不会搭理,不过眼前这人虽然以前也见过,但整个人却给它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那是一种大鲢鱼本能的感受。

河伯也没有多话,他自然是不会主动告诉大鲢鱼自己如今的情况,即便大鲢鱼说不了话,但法术神通总有一些特殊法门,所谓雁过留痕,哪怕他只是对着空气说上几句话,都会留下线索,从而被人还原出来,因此许多话烂在肚子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河伯思索片刻,随后平静地看着那条露出水面的大鲢鱼,问道:“这些时日,有任何人……或者神仙前来此地拜访过吗?”

那条鲢鱼怎么都觉着这个凡人不对劲,当即如实晃了晃鱼脑袋。

“一个人都没有?”河伯略感诧异。

大鲢鱼当即转了一个圈,以此表示肯定,得到了这般答案,河伯方才松了一口气,但旋即又有些愤恨,自己好歹也是一方小神吧,虽然创造不了什么实际价值,甚至还占了一个本地小神的名额,但他们对自己失踪多时却不闻不问,着实是有些过分了。

“当真没有?切莫诓骗于我!”河伯仍是不死心,即便自己往日再没有存在感,也不至于一点都不被在意吧?

“当真没有。”

河伯听完此话无奈叹了口气,但他很快便愣住了,猛然盯着河里那条硕大的鲢鱼。

“?”

“??”

“你会说话?!!”

大鲢鱼突然沉默了下来,一对鱼眼尴尬地看着河伯,良久方才答道:“以往不会,定是遇到郎君这位贵人,使我突然开悟。”

放屁!

河伯差点被气死过去,瞧这大鲢鱼说话如此顺溜,甚至还能说这种瞎话,便知晓它能吐人言绝非一天两天的事了,然而自己这些年在河里与它对话,它也从不开口,现在想想,它分明就是不想搭理自己!

区区一条臭鱼居然不想搭理自己这个堂堂河中之神,能不气吗?

不过,此时河伯仍然不能发作,大鲢鱼也会说话了,那他便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以免露出破绽,他只得强忍着怒气,负手而立,漠然道:“今日前来问询之事……”

“断断不会向外泄露半个字!”

这特么都会抢答了呀!你要当真是今日才会开口,我往后便再也不做这河流之主了!

河伯嘴角一抽,当即甩了甩袖子,那大鲢鱼便悻悻沉入水中,再不见踪影,河伯此次前来当真是吃了一肚子的气,先是知晓了那群小神竟无一在意他失踪多时,随后发现自己养的大鲢鱼居然也不想搭理自己,这般气恼反倒是将他先前担忧自己暴露的焦急给冲淡了,着实是又气又好笑。

他气呼呼地回到了家中,走过柳信院落时,恰好见柳信在院子里捣腾木工,这位兄长读书不在行,但却喜欢做些手工活,按他的说法是,考取功名是断然不会妄想,等这一回落榜,他便寻个地方卖卖自己的木工手艺。

“老幺来了呀,你先坐会儿,我还得弄完这个。”柳信见到自己的弟弟回来,当即笑了笑,招呼他在旁坐下。

河伯一路回来,已经从方才的气恼变成了沮丧,于是坐在一旁的台阶上,拿起手边的茶盏吃起来茶来,目光落在正在捣腾工具的柳信,秋风吹拂,落叶沙沙作响,他突然有些晃神,这种只属于凡人的安宁感,他已经许多年没有感受过了。

正当他在出神时,却见院落之外快步进来一名小神,他是此地门神,并且是门神本尊,由于每户人家都有大门,都会贴着门神像,为了节约神职成本,本应该两岗值守的门神,但实际本地却只有一名门神,因此他平日里都是在各户门前留一缕分神,从而随时得到消息,再酌情选择该去处理哪些事宜。

“星……柳郎君,原来你在此处,这考完试怎生不在屋中休息?”门神走上前来,向着河伯行过一礼。

河伯因为方才之事,是半点不想搭理这些没良心的同僚,但又不好当面发作,只能颇为随意地嗯了一声,也算是符合水德星君的淡漠性子。

被河伯如此对待,门神非但没有不悦,反而是更为恭敬道:“平日不敢叨扰柳郎君,只是此刻太湖龙君到访,因此我才前来通传一声。”

哼,即便搬出太湖龙君我也不会理……

“噗!”

喝到一半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不论是正在做木匠活的柳信还是通报的门神,都颇为惊愕地看着河伯,虽然这一凡一人无法看见,但却仍是一左一右上前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