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声音停顿,又笑了笑:“首先肯定一点,这个同志的意识非常好,这一点是要表扬的。但下次要注意,尽量不要和对方发生肢体冲突,有事儿先报警,让我们警察来处理。等会儿你签个字把她带回去就行了。”
戚衍点头,侧头看一眼越弥,她被女警夸的仰起头,很骄傲的样子。
“好,麻烦您了警察同志。”
陆荣正在外面的车上教训着徐青峰:“让你跟着她,你跟哪儿去了,跟到派出所来了?”
“我去,她窜得比兔子还快,”徐青峰抽着烟道,“一晃眼就不见了,我以为她早出去了呢,谁知道她在里面和卖鸡的打架。你没看那男的让她给挠的,脸上没一块好皮了。不过那男的活该,惹谁不好。”
越弥打开车门上车,把自己的裤腿挽上去。
集上都是土路,被推倒的时候她的膝盖不小心和地面相撞,蹭破一层皮。她膝盖上红通通的,有一小部分血点分布在伤口上。越弥看着驾驶座上一脸冷漠的人,把腿抬过去:“你看,受伤了。”
戚衍揉了揉眉心,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越弥,我应该告诉过你,你想怎么花钱都无所谓,唯独不能惹事生非。”戚衍转头看向她,在越弥身上,他就久违地体会到了和饲养一只精力旺盛的边牧相同的感觉。无论是她一开始的不断试探还是故意犯错,或是极不稳定的性格和随时撂挑子的态度,都让他偶尔有几个瞬间产生极大的疲倦感。
他捏起她的脚踝,这个动作成功地引起了越弥的反抗和抵触。
她挣扎得越厉害,他攥得越紧,手指收紧的力道像是能将她的脚踝捏出青印。
“你知道自己有不明原因的血小板减少症,竟然还和陌生男人产生肢体冲突。要是对方冲动之下拿出一把刀,你该怎么办?”戚衍声音冷得可怕,手掌不断收紧,低头扫过她膝盖上的伤口。
“我是先看他周围没有刀才理论的,”越弥振振有词,“我做了好事。”
脚踝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越弥蹬腿,掰着驾驶座的椅背爬到他身上:“你这个是非不分的人。”
戚衍冷笑一声:“你做好事之前能不能想到先拨打 110?”
越弥也冷笑:“没带手机。”
“你没带手机,但记得我的电话号码,”戚衍看着她,“是吗?”
“我喜欢背号码,不行吗?”越弥熟练地使用反问句,“而且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有办法捞我出来,我又是做的好事,怕什么?”
戚衍转头,被她气的轻笑一声。越弥不知道真傻还是装傻,她成功地搞错了这件事的重点。但依他对她的了解,她一定是故意这样说的。其实,她在故意气他,以此作为他刚刚指责她的报复。
见形势不好,她的语气又软下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当时他都要卖出去了,我肯定要先动手拦下来嘛。”
戚衍的眼眸很冷,不认为她会承认自己处理问题的方式错误。
“我知道下次应该怎么办了。”她语气中多了一丝歉意。
态度认真,语气诚恳。戚衍的目光终于变得柔和,他欣慰地想开口,被越弥打断。
“下次我直接叫青峰和陆荣上去给这种人一拳打飞,”越弥看着他,“这样就好了吧?”
新增一边牧塑
再来十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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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正在做这件事吗?
戚衍和贺知延合作的酒店项目正在进行改造工作,根据设计方案,整个酒店原先的九层都要大改。陆荣带着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敲门,最近他们都很谨慎,因为戚衍似乎被越弥搞得有些焦头烂额。这是一个不正常的信号。
从派出所回来以后,越弥就被关在了别墅里。但她没有发出一点抗议,反而在花园里做尽自己想做的事。昨天要不是徐青峰阻拦,越弥在地上打的洞已经要到一米深了。她用铁锨挖土,lucky 就在一旁刨土,一人一狗配合默契。
徐青峰和陆荣并肩而立,桌子后的戚衍将文件夹扔到了桌面上。
“九楼的墙面的瓷砖贴不上,顶灯也装不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语气很冷,似乎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可笑且荒谬。
“九楼有一面墙的瓷砖怎么贴怎么掉,还有顶灯也是。有工人说在九楼看到了没腿的人在地上走,吓跑了两个工人,”陆荣道,“大楼原先是有一些不太好的传闻,但都是以讹传讹,捕风捉影。但现在顶灯和瓷砖的问题确实存在。”
戚衍认为鬼神之说都是无稽之谈,他漠然地点了点眉心,抬头看着陆荣和徐青峰的脸。
“那你们两个去贴。”
“有什么异议吗?”
陆荣和徐青峰出去后关上门,陆荣的确不信鬼神之说,越弥的事情是个例外。但现在项目的进度绝不能因为这件事延缓,他打算明天亲自带工人去看看。徐青峰朝别墅外看去,抬起望远镜:“严鸣今天又过来了。”
陆荣皱眉看去。前几天越弥在集市上被派出所带走,戚衍来接人时陆荣在外面发现了严鸣的车。他应该是从集市上一路跟过来的,竟然这么巧遇到了越弥被带回派出所的事情。这会是巧合吗?
越弥从他们身边走过,没有敲门,直接进了戚衍的书房。
徐青峰目送她进门:“遇到这个妞,算衍哥倒霉。”
戚衍滚动鼠标,目光在徐有红留下的那三句话上停留。看到越弥进门,他没有理会。派去徐有红母亲娘家的人还没有回信,现在没法确定这条所谓的线索能不能带来收获。他继续思索着,直到越弥伸出手臂,将一颗糖压到他唇边。
“还在看徐有红的东西呢?你现在应该关心徐明月的案子才对。她的案子现在闹得沸沸扬扬,这个年代已经很少有悬案了,但这么恶劣的分尸案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
戚衍移开越弥的手,将她塞过来的糖果放到桌面上。
他拒绝交流,她越挫越勇。
适当地抛出一个有刺激点的话题是她百试不爽的方法。越弥随手翻起他刚刚扔在桌上的文件夹,粗略地翻看着大楼的设计图纸。在看到大楼顶楼上三根避雷针一样的东西时她摸着图纸笑了一下:“这栋大楼对面的楼体顶楼用了一些镜子,你父亲用银针形状的杆子去破解这个风水局是正确的。他很迷信,但找的人也不全是神棍。”
“是吗?”
戚衍的声音冷淡:“你眼力也不错。”
“现在你父亲肯定很恼火吧,无论徐明月的案子是不是和他有关,尸体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的车上,光晦气都要晦气死。”越弥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他的反应。不过戚衍的喜怒情绪极少表现在脸上,她托起下巴,笑容温柔。
“有没有一种可能,徐明月是因为知道徐有红的什么东西才被杀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