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蒸条东星斑,她急急洗了个手,补了个口红,跟他过来开门。

陈怡今天气色是不错的,见着面就看到儿子牵了她的手。他是介绍她们认识,不是征询她的同意,陈怡也清楚。

林禹勋做了个介绍。

“阿姨您好!”林姚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这个时候她反而没紧张感,大方得体。

“你好!”陈怡笑盈盈,一贯的温和善目。

林禹勋主导下,气氛是好的,他挽了陈怡进来坐,笑说她来,他们俩高度重视,班都没上,张罗着招待 VIP。

林姚把着分寸,没打算在他这里过于主动,陈怡和她聊什么她就礼貌应什么,尽到礼仪就好。她给陈怡倒了水,说菜还差一点点,就去了厨间。

林禹勋也跟着过去帮忙,剩陈怡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打量他们两个。

一个母亲对待儿子的伴侣是会天然审视的。

外型和感觉上,是非常般配,儿子看上去很幸福。

这个女孩聪明、漂亮,这是她第一感觉。她担心她对儿子别有用心,但儿子钟情,她提醒就好,说过不干涉就不会干涉。

林禹勋前几天和她说这个事,她就想了很多。她太了解林光辉,料定如果林光辉知道儿子和一个做猎头的普通人未来要结婚,是不会同意的,她不干涉,林光辉会干涉,可能因此又引发新矛盾。她当即也和林禹勋说了这个问题,林禹勋说他知道林光辉德性,他并不打算得到他的祝福,只希望得到她的祝福,说都懒得和他说,所以见面,只会安排和她见面。

她太了解儿子,他喜欢的他不会放弃,要是和林光辉再生矛盾,为了眼前这个人放弃家业都完全可能。她其实很矛盾,她爱儿子,希望他幸福,她来见就是表示支持的。但她知道林光辉的专制,能预见这段感情未来面临的压力。

“阿姨,我们简单做了些菜,这边坐吧。”

林姚备好了,过来请她。

“辛苦啦,你们下次就不要自己做了,上班累。”陈怡笑着起身应她。

她也带了礼物来,转到餐桌这边递给林姚一个首饰盒,“小心意,送你条项链。”

林姚也没扭捏推脱,接下道谢。但顿现的脸红,给了陈怡一些判断,她收礼物要么是不好意思,还么是有压力,的确不像是贪图他背景的人。

吃饭的气氛是非常好的,林姚用了心思,菜式摆盘都很漂亮精致,汤她站着为陈怡盛好。

她煲的松茸花胶鸽子汤,陈怡很给面子,喝了直说味道好。

聊的话题也都很轻松。林禹勋说过几天要陪林姚回老家过年,陈怡倒是趁机了解了些她老家那边的地域人文,至于父母做什么之类的出身问题,陈怡是一句都未过问,给足了儿子面子。

饭后,林禹勋接电话,出去了阳台。林姚陪陈怡沙发上坐。陈怡有了个单独机会。

“听说你帮了小勋大忙。“陈怡起了话。

“没帮什么忙。”林姚笑笑。

“他回来也是我逼的,我们家的情况可能你也知道,他父亲比较古板,今天这个情况不容易。小勋和他姐姐担起来压力也很大。”

“会越来越好。”

“你们在一起,阿姨看着高兴。小勋认定的人,就是真心,我支持。只是……只是他父亲那边,观念死板传统,恐怕将来会给你们带来很大压力……”

这种委婉提及大概是她平衡“不干涉承诺”与“母亲责任”的唯一方式。她无法干涉,但她认为有必要让林姚提前知晓潜在的风险,即是提醒,也是一种隐晦的考验,看林姚是否具备面对这种压力的心智和决心。

这样“温柔的一刀”突然落下,林姚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这是她的立场和试探。

林姚也回应了她的立场,“谢谢阿姨提醒。我明白。这个顾虑我会认真对待。但更重要的是,我和林禹勋会一起面对困难,会一起寻找解决方案。我不会让他为难,您不用太担心。”

“我只是提醒,怕未来的路可能不会太容易,面对他父亲,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陈怡再强调。

林禹勋打完电话回来,丝毫未觉出气氛有什么变化,林姚硬骨头,被这样提醒她也不会在她前面露脆弱,仍得体陪聊。

陈怡走,两人一起送。陈怡说林禹勋送就好,说林姚累了,叫她在家好好休息。

她是想单独和林禹勋说说话。

“我刚才提醒了下林姚,你们未来可能会遇到你爸爸那边的阻力。”

到楼下车边停脚,她如实和儿子说。

“你提醒多余了。”林禹勋当即脸沉。

“我只是提醒事实,会有这样一个困难,出于责任,对你的责任,也是对她负责任。如果她足够坚定和你在一起,需要经受这样的考验。提前做准备不比临时面对好吗?这个提醒对你们感情无害。”

“我是想你给她多些信心,不是来打击她信心。至于林光辉那,他不够资格阻挡半分。回去好好休息。你别担心这事,我会处理好,以后绝对无问题。”

他急急赶回来,开门见林姚拿了自己的包,正准备走。

“你想做什么?”他上来想抱住她。

她侧过避开,一脸平静,“我累了,想早点回家睡觉,明天上班。你也早点休息。”

这种平静令他发疯。

“你想退?你想得美!”

他把她的包扯了下来,往柜上一扔,猛拽她到沙发,压身下抵住,狠命的吻。

“你回不去。你没有任何理由回去。林姚我告诉你,如果不是我妈刚在你这里做什么多余的提醒,从我嘴里,我是不会提一个字什么鬼阻力,我在乎他林光辉同不同意?”他脱她衣服。

她制住他手,“你在骗我,也在骗你自己,现实是,我们得不到你家人的祝福,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不要和我提什么鬼阶层!”他压抑的痛苦爆出,“是你的心理障碍,你过不去,你没有真正接纳我的一切……我和林光辉曾经断绝过关系,就证明我不需要他的祝福。你说过你要的是我这个人,你要他祝福做什么?”

“你和他再生矛盾,你和你姐现在做的一切会前功尽弃。我背负不起这个责任。”

“我今天和林禹姗说清楚了,你知道我说什么了吗?我说了,三年,我会帮她三年,这个决定绝对和你无关,不是该你背负任何东西。三年后我是自由的,任何人都别想干涉我。不要往回走,不要变,不要有质疑,我只求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