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她也是够蠢的,为了让柯俊亲口告诉她,竟真没去查那句话的意思,等到想起来查一下那串鸟文,翻译软件显示出是俄文的“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柯俊已经连人影都见不着了。
如果说李甲水是熟读君主论的女人,那柯俊恐怕是白天宣扬资治通鉴,天黑后挑灯夜看君主论的男人,简直比李甲水还要可怕。
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何偲颖把相框连同里面的纸条一同丢进了垃圾桶。
没过半分钟,又从垃圾桶里翻了出来。
万一有用呢,还是先留着。
这天,何偲颖得到了一顿丰盛的午饭,满桌红白肉,见不着一点绿。
吃水不忘挖井人,如果不是罗赟,她恐怕做不到有底气地回来看李甲水,何偲颖在开饭前当着李甲水的面打包了大半的菜,又给罗赟发讯息,让他不用准备晚饭,她会带吃的回去,让他千万要等着她,最后加了三个感叹号,才满意地收起手机,丝毫没注意边上李甲水微妙的表情。
十分钟后,罗赟回了一句“行”。
“行”和“好”是有微妙区别的,可惜何偲颖没能感悟出来。
提着晚餐回去路上,何偲颖挺兴奋,她想她总算能报答罗赟的收留之恩,请他吃一顿好的,尽管这是借花献佛的一餐。
走到车站的时候,她的的手机响了,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您好,哪位?”
“您好,我是任诚晖。”
何偲颖第一反应是她终于知道任诚晖号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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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
“行”和“好”是有微妙区别的,品半天,很妙
7
何偲颖赶到医院的时候,任诚晖刚和发小费峤听完医生分析检查报告。
任诚晖胳膊没出问题,但腿出了点问题。
当时摔下楼梯的时候,他的膝盖撞到过栏杆,他没放心上,甚至前几天和何偲颖一起去医院的时候也没提起这事儿,但今天他和费峤一同去爬山,走台阶时发现右腿总有不适感,下山时更甚。
费峤送他上医院,检查的还是上回那个医生大爷,或许是捏痛任诚晖后心存愧疚,他还对任诚晖有深刻印象,看到他这次和另一个人来,第一句话是上回和你一起的姑娘呢,等任诚晖再次重申他不认识何偲颖,大爷才一脸惋惜地帮他检查。
看到何偲颖进门,费峤小声调侃道:“这就是撞你那姑娘?是不是你碰瓷人家,我看她这身板,撞给你看病这大爷都费劲。”
任诚晖懒得搭理他,但他有些意外何偲颖会特意赶过来。
何偲颖来这儿是为确认情况,她很想问大爷能确定这不是新伤吗,毕竟她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推测他人,尤其是在钱包干瘪的时候,任何可能从她口袋里挖金的情况她都有必要小心谨慎,但同时她心里又很清楚,任诚晖没必要骗她,这必定是她的杰作。
“很严重吗?”何偲颖担忧地问道。
“不重不重,小问题。”这话是医生说的。
医生大爷显然比较喜欢何偲颖,嗓音肉眼可见的柔和,可他刚可不是这么和任诚晖说的。
要真是小问题,任诚晖也就作罢,但报告显示他软组织挫伤,这大爷让他接下来一个月少下地,尤其不要走楼梯。
任诚晖虽然是个搞设计的,但也是要跑现场的,而且公司又没电梯,这伤势明显耽误事儿,他不是慈善家,没有吃哑巴亏的道理,这才联系何偲颖,想让她负责。
三个人坐在科室门外的长凳上,医院白墙反射的白光将何偲颖的脸照得毫无血色,好像被查出绝症的是何偲颖。
费峤看在眼里,心里纳闷任诚晖怎么欺负小姑娘,这点伤自己养养得了,有必要把人吓成这样吗。他也以为何偲颖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任诚晖一看费峤那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可他压根没吓唬何偲颖,只是陈述事实。
他让何偲颖给他三千。
这三千乍听像敲诈,但已经是极其仁慈的索赔。
以往任诚晖都靠私家车通勤,但眼下情况他不适合再开车,必然需要一个司机或是打车上下班,以保证他不会耽误工作,否则没有保险垫底,光是他的误工费就不是一般人能承担得起的。
他不想和何偲颖再有牵扯,所以只让何偲颖给足一次性的交通赔偿。
任诚晖的住处离工作室约十五公里,走高架只用半小时就能到,费不了多少油钱,但打车就不同了,白天起步价高,夜晚更高,一天来回的费用最低也要百八十,鉴于他的上班时间不按法定节假日来,就算周末也随时可能加班,一个月三十天,打车费一百,这么算,不多不少,就是三千。
“赔偿金请打到我的银行卡里。”任诚晖将卡号通过短信发给了何偲颖。
何偲颖心底清楚任诚晖作为受害者已经是菩萨心肠,如果真要和她算,医药费护理费营养费等各种费用根本算不完,而他现在只要求她负责他的交通出行,何偲颖不由想任诚晖真是个善良的人,可惜她还不够善良。
如果何偲颖够善良,会主动承担起所有费用,但她时下真没余钱,只能厚着脸皮硬着头皮问任诚晖:“能不能稍微缓缓,我手上暂时没这么多钱,能过几个月再给吗?或者可以分期付款吗?”
这是拿他当银行呢。任诚晖心下荒谬,对何偲颖更没好脸色。
看出他的神色变化,何偲颖不争气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