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什么?!”冲冲简直傻眼,什么都不要又莫名其妙对你好的人,非常可怕。
她咽了口口水,努力道:“什么都不想要的人是不真实的人。你不要耍我了,你到底想从我身上拿到什么,你就告诉我吧!只要不是要我的命,我一定都给你。可是我满屋子破烂,还有满院子狗屎,你图我什么,我是真自己想不通。”
“不告诉你。”初九眨了眨眼睛。
冲冲急眼了:“你怎么这样啊?!”
“你是不是想跟我睡觉?!”冲冲怒道,直接逼问道,“你处心积虑接近我,不会是要玩弄我感情?”
步琴漪慢条斯理道:“我跟你拜个把子,做异姓的兄弟姐妹,短暂的江湖知己。你总该相信,在下不想日你了吧。”
冲冲此时心情那叫一个鸟语花香,她说来说去,还是手中砝码太少,等于说两人对弈,她下象棋,点兵点将,他下围棋,套路繁多,这该怎么玩?
冲冲还是硬着头皮道:“我真的可以帮你拿到思危剑。你是不是试探我?就在我祖父的床底下,他是个老顽固,可宝贝他家传宝剑了。我都这么交底了,你还玩我就没意思了。”
初九四平八稳,冲冲又要撒谎表一表衷心,可初九平静问道:“难道你以为,谁对你好,便一定要图谋你什么?难道我不能是真心要做你的朋友?难道我不能发自肺腑想结交你?”
冲冲立刻反应道:“我不配。”
她说完愣住了。
初九仰天笑道:“慢慢来,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觉得你配。”
“少来了。你其实就是骗子,刚开始就是要骗我的思危剑。被我戳穿了,就换说法了。我知道的,我还是会把思危剑找给你。”冲冲极力否认。
他叹了口气:“哎,要不我们从马欣眉先处理起?”
他起身,竟然有不争气的狗跟着他走,冲冲气得跺脚,也跟上了:“你怎么知道马欣眉啊?”
我们冲不会是回避型人格?
冲冲气,狐狸乐
冲儿太萌了。狗味十足的牧犬犬(在说什么
咱冲冲颇具首领风范!
冲冲太可爱了!
作者大大文笔真好??
?( ′???` )比心
结尾好好笑“你怎么知道马欣眉啊。”hhhhh。
狗狗:路遇狐狸精,拼尽全力无法抵抗。 于是就跟着走了。
我们冲冲是威武小狗大王! 小狗妹不信这个无缘无故对自己好的人,如果这样的人真的存在,为什么出现得这么晚呢? 小狗妹在期待,“难道还是因为喜欢我啊”“你对我有什么所图”“你不会是想睡我吧”。 其实冲冲在期待希望的落空
第十四章 骨肉亲
“所以马欣眉是个什么样的人?”
初九递给冲冲一个烤橘子,刚泡完澡,唇舌干燥,橘子生津,烤过了更是香气四溢。
母笋龙材派众人和初九打了个照面,冲冲随便介绍了,任俺行和两个徒弟面面相觑,一起去干活了。
冲冲的头发没有太干,初九递了橘子,又在背后擦拭她的头发,冲冲擦擦鼻子,一肚子银钱算计暂时抛之脑后,她剥开橘子,头也不抬道:“喜欢我妹妹的人。”
一堆词可以形容马欣眉,冲冲挑了最直抒胸臆的一句。初九替她挽起了头发,冲冲忙道:“我自己来吧。你先前说,如果我不想说,你就不问。我现在很想说,不,我早就想说了。你会相信我的吧?”
骗子当然捡好听的哄她:“你不是撒谎的人。”冲冲就知道他要这么说,但顺水推舟,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揭露鹤颉真面目的机会:“我和我妹妹还有马欣眉一块念过书。他祖父是先生,就是那个偏心鹤颉的先生。都是思危剑盟嘛,马家门派开不下去,他祖父那一支没分到什么家产,日子差点都过不下去,用珍珠的话来说,就是拉了大坨屎都要回头说句可惜了那种穷法。”
“珍珠?是那位清秀的公子吗?”步琴漪看向门外那个蹲着逗狗的年轻人,很是提防他,时不时就回头看他一眼,小孩儿心。步琴漪无所谓,任由他看。两人对视,珍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步琴漪笑了笑,目光停留到他耳朵上的钉子。
冲冲吃着橘子,没发觉:“你太客气了,他给自己取名金珍珠,贪财。你也可以叫他珍珠。”
“说回马欣眉,我祖父祖母比较心善,就给了他祖父一份工。”
“我平时从来不做功课,我讨厌马先生。马先生也讨厌我。”
“有天他突然对我比较温柔,夸了我的字写得还不错……估计是良心发现了吧。他喜欢孔夫子,应该是觉得孔夫子说得对,有教无类,想身体力行。我被夸了,就想看来不能一杆子打死一个人。那天做了功课,我和马欣眉一起做的,他还笑话我,说我写得明明很烂,却用小楷写字,反正就是说我屎上雕花那个意思吧,他爱拽文,我听语气能听懂。”
冲冲说到此处气得捶桌子:“第二天我交了功课,学堂里几十号人,那次他们去踏春误事,好些人没交课业!哈,我妹妹也没交。”
初九在她身后注视她镜中的双眼,似乎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般,神态悲悯,冲冲舔了舔嘴唇,好厉害的骗子,做戏能这么细致全面。她差点又被骗到了。
“说来也怪我自己,我自觉功课做得不错,就得意忘形没写名字。我和妹妹的字都是祖父教的,当然写得很像喽!我以前又从来没交过……马先生自然而然以为是我没写。平时没事,可那次好些人没交,马先生就大动肝火,我也是傻,居然不认罚,我说我交了。鹤颉那份作业就是我的!”
“哄堂大笑……”冲冲有点说不下去了。她似乎在哽咽,初九伸手递给她第二个橘子:“别用吃了橘子的手揉脸,容易红眼睛。”
“我就说马欣眉看见了,马欣眉昨天还嘲笑我屎上雕花,课业就是我的!”
“鹤颉那时已很会装蒜,她死鱼眼动也不动,马欣眉却看她眼色,马欣眉说我撒谎,说我一下学就和三个小流氓跑了。哈哈!”
“马先生就说了好多一套又一套的词骂我,这时,鹤颉才说,她没交,功课是我写的。她故意的!她根本就是故意的!马欣眉都说了我撒谎,她再承认谁还会信我?哈哈!我恨她我恨她!”
冲冲狂喊后,又惶然,无助地一口一个橘瓣,又很大声地吸着鼻子,步琴漪从不挑剔她粗鲁,此刻更上一层楼,只想,眼前这姑娘虽然美,却总是可怜巴巴的惨相,缩着脖子很不大方,虽然满口脏话,却跟给自己壮胆一般。要改变她,只能回她小时候,把她再养一遍,就像他伯父娘亲养他那样,把她养一遍。因为没这可能,所以无计可施。
她的声音低下去,喃喃自语道,“我要杀了鹤颉。”
“我要杀了她!”
“真奇怪,对我最不好的人从来都不是她!可是我最恨的就是她,我最想她去死。珍珠他们说要蒸她做包子,我一想到那场面,就觉得又过瘾又恶心,我很坏我很恶毒,可我就是想!”
她不断发出怨恨的诅咒,却猛然抬头:“还有件事没告诉你呢。鹤颉给我写了一本厚册子,是她上天都的心得体会。她一定发病,她得失心疯了。”
“扔掉它。”初九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