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扯起嘴角痞笑,是她熟悉的模样。

“我是预备党员,”他说,“不能打架。”

沙发???

好看好看超好看!幸福不容易,期待he呀

你一阿根廷????人??预备党员?这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教育的深入人心了啵????

这两章好喜欢,很是期待男主经过马宁毛思想改造后的成果哈哈哈

同期待!

51|从那以后,你恨了我多久?(修文后)

纪忍冬扑哧一笑。

“你别不信,真的。”

三年没见,她和卢卡变化都太大了。

笑完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抽回手,却感到来自卢卡的紧紧的握力。

直到纪忍冬松开,卢卡晃觉不对,连忙松开她的手,“抱歉。”

纪忍冬摇摇头,脑袋往北方向一倒,“我家在前面。”

卢卡立马意会,“我送你。”

他们并排走在窄窄的人行道上,被违规穿行的自行车短暂地劈开,待自行车驶过后又重新挨在一起。遇到行人,他们就一前一后排着走。

夏夜是北京最舒适的时分。

相遇后,卢卡话很少。他只是给纪忍冬讲,他在北京读了两年法学专硕,现在进一家央企做法务,帮公司处理南美业务。

歉意更深的那个人,总是更无措些。

纪忍冬却出奇地大方。卢卡沉默后,她挑起了主导对话的大梁,爽朗地问这问那。

“阿川和瑶瑶怎么样了?”

“分开了,阿川去了洛杉矶,交了新女友,还是国内一个国外一个。瑶瑶好像也谈恋爱了。”

“唐果儿呢?”纪忍冬轻松得像是说起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人。

“还在芝加哥,”卢卡顿了顿,“好像做起自媒体,教网友化妆。”

“哦,那很适合她。”纪忍冬侧身让过一位遛狗的大妈,然后在红绿灯下站定,“你知道吗?天骄已经在乌镇戏剧节拿了两次奖了,她被媒体评价为话剧界自己的绍艺辉。远山也在北京,经营着一家剧场,听说正在备婚呢。”

她稀松平常地说着以前的人和事,仿佛那些极致混乱的爱和恨已是过眼云烟。

纪忍冬不再像从前在芝加哥时那样仰望卢卡。游历世界两年后,她发现客居异乡没那么酷,卢卡游荡世间本事也没那么高不可攀。

卢卡走在她身边,不再是迷人而恐怖的黑洞,不过一位拥有漂亮皮囊的老朋友。

哦,不对,也许还算不上朋友。因为……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纪忍冬面前巨大而繁忙的十字路口吞吐着行人和车辆,她的声音清澈穿越噪声,“就是在阿川家的那个晚上之后大概两个月吧,我在微信上给你发了好长一段话。你没理我。”

说完,绿灯亮了,纪忍冬像鱼一样钻入复杂的人流和车流。卢卡紧紧跟在她身后。

三年前那次和卢卡绝交后,纪忍冬再也不去他们曾经去过的任何地方,包括他们每周四约会的四川面馆。有天做完学术报告,她实在太饿太馋了,就想吃一口担担面。

和卢卡的事过去已经两个月,她自信恢复得差不多。

面馆熟悉的环境并未让她产生太多波澜。她像往常一样在前台点单,取餐,端上餐食转身找座位。

就在纪忍冬转身的那一刻,她在点餐的长队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目光已经定格在他身上。

她看见卢卡,卢卡也看见她。

纪忍冬的视线往旁边一扫,瞄到一位身材娇小的女人,是唐果儿。

纪忍冬一边快步向面馆深处走去,一边深呼吸,找到一个背对所有人的位置坐下。拿起筷子时,她手在抖。

卢卡和唐果儿果真还是没断。

纪忍冬打开手机上的网络小说,强迫自己分散注意力。香辣可口的担担面像一嘴麻绳,无味而难咽。

她遏制住落荒而逃的冲动,弓起脊背顶住身后令她发抖的未知画面,勉强吃下半碗面,终于解脱般擦擦嘴,起身离开。

借着从密集的餐桌缝隙间挪身出来的过程,纪忍冬才敢环视面馆,已经不见那两人踪影。

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她一边在微信上跟岳天骄说今天真晦气,一边问自己:我不是早就知道陷入欲望的人不可能轻易戒断,我的离开也教不会他珍重吗?那我现在又难受什么呢?

发动汽车后,她发现自己在车载音响上单曲循环《最佳损友》。陈奕迅厚重的嗓音破防一般发泄唱着,“接受了各自有路走,却没人像你,让我眼泪背着流,严重似情侣讲分手……”

城市建筑在从车窗两侧后退。纪忍冬回到家时,她终于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她受不了做过那么久朋友的人,再见面竟连一句客套话都说不得。

回家后,纪忍冬窝在沙发里,手机上已经没有关于卢卡的一点痕迹。她把微信翻了个底儿掉,终于在一个芝加哥华人二手闲置买卖群里找到卢卡。她在添加好友打招呼那一栏里,卡着五十个字符的限制来回措辞,一咬牙,点了申请添加。

微信自动跳转到聊天界面。

卢卡没有删除她。

望着空荡荡的聊天,纪忍冬慌了。从前这页面热热闹闹,她从不是挑起话头的人。

纪忍冬不记得自己具体对卢卡说了些什么,她只记得自己等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收到回复,就重新把他删了。当时她只觉得屈辱和丢脸,大脑自动删除了这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