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何意想要报复，他也不知道要报复什么，但就是要和白月光之外的女人发生一点不一样的关系。

比如，不戴套的关系。

匆忙进入婚姻的他，从未认真考虑过，他到底为什么要和杜胜男结婚。

是爱？还是责任？

何意看向“杜胜男”的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早就取掉了。

或许是在去年，或许是更早的时间，他就觉得杜胜男身上好像少了什么，原来是婚戒。

就像是孙猴子头上那顶紧箍咒没了。

而他，就成为了可笑又没了底气的唐僧。

“明天上午？”

何意听到外面杜胜男在说话，语气有点烦躁，且难以置信。

“行。”

又听见杜胜男隐忍地应下什么。

何意擦了擦手，走了出来：“怎么了？”

只见原本斜靠在沙发上的杜胜男坐直了身子，她挂掉了手里的电话，而手机末尾连着充电线。

何意想起来刚刚自己疼得受不了给杜胜男打电话，她的电话是无法拨通，原来是没电了。

杜胜男微皱着眉头，看向何意：“吕大为要明天上午就去对接第二家单位。”

何意不明白杜胜男烦什么：“那就让关剑去呗。”

“他让你”杜胜男指了指何意，“也就是让我去。”

何意啊了一声，这是他没想到的，吕大为怎么可能让他去对接客户？这种好事，他只会想着关剑。

是不是杜胜男今天上班做了什么？

何意狐疑地盯着“何意”的脸，她沉着脸，眸子里透着些许疲惫，看着像是第一次听到噩耗之后的愤懑。

他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熟悉的，这种反应并不是早有预谋。

“怎么办？我要准备什么？”杜胜男一脸苦恼。

何意虽然不明白吕大为为啥大发善心，但他意识到这是扳倒关剑的绝佳时机。他立马抱来笔记本电脑，把压箱底的 PPT 翻了出来：“用这个。”

这份 PPT 是原本何意自己要用来去跟高松汇报的。他本来要去找高松约时间，好巧不巧，吕大为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忽然就把他叫去办公室，跟他说要裁员的事。

吕大为想让何意把 AI 成果都算在关剑头上，何意心里清楚，倒不是因为吕大为有多器重关剑，而是他是个很“能干”的人。

有一次，他去找吕大为签字，便听到关剑在吕大为办公室里说：“吕总，公司有没有壮阳补贴？三十几个客户光靠我一个人深耕，也太累了吧？”

吕大为：“不是还有刘梓峰吗？你得把机会留给年轻人。”

吕大为总以为何意即便技术再牛，产品再强，没有关剑这样自我牺牲的一线战士，东西也是卖不出去的。他一副“你不配合，那你就滚”的态度通知何意，不容置疑。

何意表面逢迎，其实私下留了一手：隐藏了产品最核心的卖点和实验数据。

他的大模型的特色是情绪感知，对人类的情绪分析十分出色，并能给出情绪价值极高的回复。

杜胜男看完 PPT，并没有很欣喜，她仍旧皱着眉：“我们明天要见的甲方是旅游相关的，他们的业务和情绪感知没什么关联性。”

这个问题确实也困扰了何意很久，他觉得情绪感知能力的提高，能让大模型的回答的伪人感减少许多，这更适合应用于乙女游戏的领域，而对于企业级知识库领域来说，并不是极大的优势。

但如果真是游戏公司，是肯定有自己的 ai 团队的，他为什么又要用你的大模型呢？

“你这个 PPT 很好，可是太技术了。”杜胜男抿紧嘴唇，“客户是不关心你用了什么高大上的技术的，他只关心你曾经有哪些成功案例，以及你能给他带来什么。”

何意看着杜胜男，发现认真工作的她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其实，我觉得关剑做的那个 PPT 就挺好的。只是把后面那页他能给自己公司带来一千万收益改成能给甲方爸爸降本增效多少。”

何意摇摇头：“关剑做 PPT 的能力真是无人能及，但是，他不可能把他的 PPT 发给你的。”

何意想，果然杜胜男几年不上班，变得太过天真。职场上，关剑这种人就是吸血鬼，只允许他吸别人，不允许别人吸他。

没想到杜胜男只是笑笑，那笑和周红艳的笑有几分神似，带着看透和鄙夷。

“嗯，他不仅不会把 PPT 发我，他可能还会抢在你之前去汇报。”

说完，杜胜男抽掉正在充电的手机的数据线，把手机递给何意。

手机界面显示的是“何意”和高思敏的聊天对话框。

「何总，我刚刚在酒吧看到了关总监。」

后面，是一张模糊的照片，关剑正端着一个水晶杯，里面是金橙色的液体，对面是一个面色微醺的男士，他看上去四十多岁，有点秃顶，是一张陌生面孔。

接下来是 13s 语音。

或许杜胜男不认识这个秃顶男人是谁，但何意认了出来，这就是吕大为明天让他去见的客户。

没想到，让关剑捷足先登了。

这何意最初的想法和目的都不纯粹还很low，难怪对家庭如此不负责

12 “非物质文化遗产”高思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