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芷捂着脸哭道:“我要这身份有什么用,我想要的是夫君的心啊……”
“哪怕夫君能对我有一分上心,若芷什么也愿意为夫君做的。”
顾容珩看着哭着厉害的徐若芷,脸上早已是不耐烦。
他要的是一个冷静睿智,能主持大局的妻子,而不是现在这个哭哭啼啼求着男人疼爱的女人。
他原以为徐若芷能做到的,如今顾容珩心里对她却越发失望起来。
大族里联姻有几家是两情相悦的,她从小耳濡目染不会连这些都不知道。
越看徐若芷这凌乱模样,顾容珩便越是厌烦,拂袖就往院外走。
长林连忙跟在顾容珩身后小心翼翼道:“今儿管家对奴才说,大夫人今日上午将魏姨娘请去璟瑄居了。”
顾容珩的步子一顿,虽未说话,显然是在听着,长林就继续道:“大夫人说大公子留在玉清院的日子多了些,就罚了魏姨娘在外头跪了两个时辰。”
顾容珩的眼神一凉,随即转身看向了坐在敞亭内的徐若芷。
徐若芷看顾容珩走了,本想要追出来的,可忽然看到顾容珩看过来的眼神冷凉,她吓了一跳,不自觉就后退了一步。
顾容珩看见徐若芷脸上的害怕,面上厌烦。
他提醒过她两回,当真她现在还没意识到她的身份。
步子踏过去,顾容珩一把揪起徐若芷的衣襟,面上淡无表情,可语气却极冷:“往后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你能嫁给我,不过因为你是徐家女儿,若你徐家什么都不是,你在我眼里也什么都不是了。”
“你父亲可正在被革职查办,罪名一落下,你徐家还算什么?”
“想想你二哥还在牢里,我若是想让他死,轻而易举,。”
“你要是再看不清你自己的身份,我要毁了你也是轻而易举,你明白我的意思?”
徐若芷觉得自己面前是一头冷血没有感情的魔鬼,整个身体都忍不住战栗了起来。
她跌倒在地上惊恐的问:“你说我父亲正在被革职查办,为什么?”
顾容珩冷眼看着地上的女人,冷笑道:“愚妇,徐家干不干净,你不知道么?”
那样没感情的话,让徐若芷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半身都趴在了地上。
她以为她在他心中总有一席之地的,没想到他会这样残忍的对她。
是因为那个贱妾么。
她哭了出来:“夫君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若芷还有哪里做的不好么?”
顾容珩厌烦看了眼徐若芷,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别在母亲面前去挑事端,安心做你的主母打理院子。”
“若是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好,那你留在顾府有什么用?”
说罢顾容珩不再理会徐若芷,冷冷的转身就往外走。
徐若芷跌在地上,看着顾容珩冷清背影,忽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是的,她记忆中那个冷清,丝毫情绪也不愿多流露出的少年,依旧如当年一样没有丝毫改变。
她从来都知道他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她宁愿他对任何人都拒之于千里之外,唯独接受不了他会在意一个女人。
她拼了命的靠近她,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为什么他还要纳一个妾室进来。
为什么……
这边顾容珩出去正打算往玉清院去,步子刚开,管家就匆匆跑过来道:“大人,宫里来人了,圣上请您现在就去呢。”
院门口的灯火将顾容珩的身影拉得老长,他的黑眸在光线下若隐若现,半晌才嗯了一声。
他又看向管家:“送些药膏去玉清院。”
看林管家应下后他才往外面走。
第二百二十九章无视
这一夜里忽然下起了风雪,四月怔怔坐在床头,看着眼前的烛影发呆。
长至后腰的长发有一些甚至还落在锦被上,白衣墨发的单薄模样,是谁瞧了也心疼。
秋月端着药膏过来轻声道:“姨娘,这是刚才管家送来的,奴婢替您上了药就歇歇吧。”
四月身子僵硬的看向秋月手中的托盘,又低下头配合的卷起了自己的裤腿。
白净皮肉上的膝盖那处青紫十分显眼,秋月瞧了连忙跪下来为四月贴药,她又一边道:“好在上次管家拿了药炉过来,秋霜正在给春桃姐姐熬夜,姨娘也不要太过担心,或许明日就能好了。”
膝盖上暖融融的,热气蔓延开来,身上却依旧很冷。
秋月抬头看四月依旧木然着脸不说话,放下裤腿后不由起身道道:“夜深了,姨娘睡吧。”
四月将这十来年的事情想了一遍,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好像什么对她都是不公平的。
她也厌倦了这样仰人鼻息的日子,厌倦了顾府。
秋月看四月依旧木然坐在床头不说话,不由将目光看向了一边站着的秋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