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1)

她解释说:“知府大人,你误会了,我和陆捕头?是朋友。”

杨习清:“朋友嘛,本官当然知道?,干嘛这么着?急走啊,陆捕头?何?不请这位朋友到府里喝盏茶。”

“天色已晚,我送她回家。”陆承生怕被他缠上,拉着?宋荔,将人带走。

身后传来杨习清的声音:“送回家啊,送回家好啊,现在天色还早,反正睡不着?,你们不着?急,路上慢慢走,多了解彼此,小宋啊,我们陆捕头?有?钱有?貌,身段也好……”

后面的杨知府还在碎碎念,陆承:“……他这人就这样,以后少搭理他。”

宋荔不说话,单手抱着?番椒,目光从他脸上移到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掌。

陆承似才想起方才情急,道?了句抱歉,放开?她来。

宋荔:“杨知府一直是这样碎嘴子吗?”

陆承回忆了第?一次见到杨习清的情景,眉头?紧锁:“他从前是位诗画双绝的才子,后高中探花郎,不知为何?年龄增长了,近些年越发?碎嘴子,总喜欢干些保媒牵线活儿,不做媒婆,着?实可惜了。”

翌日一早上值,得知杨习清有?事找自己,陆承敲开?了书房。

本以为是什?么公务,不诚成想杨习清对着?他传授追妻之道?:“书上都?说男儿爱美?色,我同你说,其实女子也喜好男子美?色。我看?这小宋是个不开?窍的木头?,你不妨加以色.诱……”

陆承毫不留情刺他:“所以当初你拒绝远方表妹的示好,终于帮表妹寻觅到一门好亲事,眼看?人家要定亲了,临了反悔,背德夺妻,后来便?是这般色.诱的表妹,将她娶回了家?”

“什?么叫背德夺妻?亲事还没订,不算夺妻。”杨习清替自己辩解道?。

说起昔日漫漫追妻之路,杨习清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那时年少轻狂,自命清高,认定了门户相当的贵女,才配得上我,险些叫我失去了夫人。你莫要学我,等到快要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

晚些时候,宋荔收摊回家,就看?到陆捕头?正在院子里劈柴。

他劈着?柴,喘着?粗气,汗珠子沿着?分明的轮廓滑落,一滴晶莹的汗珠挂在下巴。

或许是热着?了,挽着?袖口,敞着?衣领,露出大片胸膛,隆起的肌肉线条,充斥着?力量感,随着?肌肉勃发?的走势,手中的斧子积蓄着?力量,锋利刀锋破开?空气,咔擦一声,手臂粗细的木柴,从中劈开?成两片。

衣领松松垮垮,精瘦的腰身,束着?条玉璧蹀躞带。

宋荔往他那腰身处,瞄了几眼玉璧,心头?暗道?:劈个柴,还束这样昂贵的玉璧腰带,也不怕弄坏了。

光是这一小块水头?极好的玉璧,抵得上一屋子的干柴了,一点不会过日子。

咦,她家没买铁斧啊!

他哪儿来的斧子?

抹茶山药糕

见她目光灼灼, 盯着自?己的腰身半晌,陆承的尾椎骨窜起一股奇异的电流,酥麻了大半片脊背。

末了, 听她来一句:“你斧子哪儿来的?”

他僵着脊背,被这股酥麻弄得无措:“隔壁邻里借的。”

又哀怨一句:“你总是抱怨灶膛的火不够旺, 将干柴劈开, 垒着烧,这样?会烧得旺些?。”

宋荔恍然大悟:“难怪市井上柴贩子卖的干柴, 都是劈开了的,原来是这个道理啊, 我还以为是方便垒在?一起, 怕占地方呢。”

陆承劈的干柴, 约莫是她和木湘湘到庄子里?捡来的, 家里?平时都是买现成的干柴用?, 以前在?春风楼也是买的干柴, 哪里?晓得还有这些?窍门。

她转过身去, 查看院子里?的番椒盆栽, 见它生?长情况良好。

许是院子空荡,阳光充裕,晒足了光线, 今儿的辣椒果实,似乎更红艳了几分。

她从木推车取来今日买来的食材, 周万春平时都会帮忙洗刷着木桶、瓷碗等摆摊物件儿,尽可能让宋荔轻松点。

今天一反常态,干娘呆在?东厢房绣着花, 半开的窗子,这会儿紧紧闭拢。

兴许是累了, 她拿着食材进了厨房,一进来,看到案上菜篮子里?盛着墨黑色的东西,远看似木耳,凑近了看,发现是地软菜。

又因为跟木耳相似,也叫地木耳。

这是一种由真菌和藻类的结合体,普遍会生?长在?潮湿山坡的野菜,在?现代充斥着污染的自?然环境里?,很难寻觅到踪迹。

除了难得的地耳菜,还有养在?木盆清水里?的一尾鲜活翘嘴鱼。

翘嘴鱼体型细长,呈柳叶形,这种鱼类多半生?长在?水质较好的湖泊,鱼肉细腻鲜美,不?管是蒸炸煮,都是一道美味的佳肴。

幸好她今儿没?买鱼,宋荔捞起翘嘴,掂量了下,约莫两斤左右。

若是切成薄薄的鱼片,用?素油一滑,不?晓得会有多么美味呢!

宋荔一走,院子里?的劈柴声停了,见劈出的干柴,足够用?上几日了,陆承便抱着干柴进屋,一摞摞垒在?灶前,摆得整整齐齐。

他拿袖口擦拭着脖颈间的热汗,拿眼瞧她,见她专心致志地处理鲜鱼,眉目专注,认真做事的样?子,仿佛周身笼罩了一层金芒。

原本灰扑扑的伙房,也因她变得亮堂堂。

他喜欢这样?的宋荔。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像他曾见过她对旁人说道女子也可以自?立自?强时,眉宇自?信,整个人身上闪闪发光。

她是属于广阔天地的,不?应该被困在?某个男子的后宅。陆承心想。

脸颊上的黏腻汗水,令他充满了不?适,走到院子的水井打?来一盆清水,洗了把?脸,用?过了水的巾帕擦拭掉汗液,就着水镜,整理了仪容,回到厨房。

不?消宋荔开口,他极有眼色的帮忙点燃灶膛,当起了尽职尽责的烧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