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河一愣。

大概也没想到, 毕竟她有过一段婚姻,至于是否圆过房,他从未过问,私心里,他不?在意,也不?想知道?。

可是她跟他说,她不?会……

位置再次对调,他的掌心在她腰腹处慢慢安抚,他语气缓和,格外温柔,“那你放轻松……”

“你会?”赵清仪下意识问出?口,旋即又?觉问得?太傻。

他可是平西郡王,即便尚未娶妻,但?长这么大,身边总有几个伺候晓事的美婢吧。

她又?何必多此一问,徒添烦心。

楚元河却怕说了实话,会让对方笑话自己不?中用,遂反问,“这个……须要教了才会?”

他自出?生起就被父皇母后寄予厚望,身边并无莺莺燕燕扰他心智,后来十六岁登基称帝,便在西北征战,一心只为开疆拓土,倒没功夫想女人。

直至遇见?她,才萌生了娶妻的念头,只可惜晚了一步,以?至于后来的几年,想到她难受时,他都?是靠自己硬熬……

但?这些若叫赵清仪知晓,怕是会招来嫌恶,毕竟那时的她已经?嫁给李彻,他却还在午夜梦回时,觊觎她,亵.渎她……

彼此藏了心事,谁也不?敢多言。

楚元河放缓节奏,先吻她的面颊,极尽轻柔与缱绻,掌心打?着圈,慢慢团住雪岭。

那一刻,赵清仪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险些喘不?上气,眼睫上悬挂的泪珠又?一次滚落。

她紧张地扶着他的肩,指尖几乎要嵌进?男人虬结的肌肉里,随着细而密的亲吻落下,渐渐的也不?难受了,她慢慢放空思绪,倒也尝出?了些许舒坦。

融入瞬间,疼痛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喜悦冲破她的心防。

她微睁着眼,看着半空中轻晃的足尖,随着他的冲锋呜咽颤乱。

……

傍晚,西斜的金色透过朦胧的窗纸散入偏殿。

赵清仪艰难地从软榻上起来,玉足踩在脚踏上差点没稳住一头栽下去,凭着短暂休整后恢复的一点力气,堪堪稳住。

赵清仪屏息凝神,扶着颤抖的腰慢慢挪动自己的腿,如云的乌发从耳后垂落,遮住身前无边春色。

鬓边早已湿漉,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她抱着胳膊,视线在殿内逡巡,那身宫装早被撕扯成碎片,鞋袜也不?知蹬去了何处,只剩一件绯色小衣歪歪斜斜挂在床头,勉强能穿。

赵清仪撑着身子,将小衣抽回来慢慢系上,又?找到一只落灰的箱笼,从里面翻出?一套陈旧的衣裳,许是过去哪个妃嫔的常服,样式过时了,但?胜在齐整,足以?蔽体。

忍着酸软,她匆忙换好衣裳,在一堆混乱不?堪的衣裳里,翻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钱袋子。

头一回结束时,她感?觉自己好转许多,药性?也解得?七七八八了,那会儿她就准备离开,孰料刚爬到床头,就被男人捉住脚踝拖了回去,梅开二度,好一番折腾。

看在这一点,她都?不?打?算把钱袋子全留下,只抽出?两张银票丢在榻上,便蹑手蹑脚打?开偏殿的门。

两个时辰过去,花神宴早已结束。

赵清仪小心翼翼观察周围的环境,确定无人才闪身出?去,刚走出?一段距离,就撞上了巡逻的禁军,酥红的小脸瞬间吓得?苍白。

脑中飞快闪过无数个借口,在想一会儿被禁军抓住要如何解释。

然而看到她的禁军副统领就跟瞎了一样,直接忽略她,到别处巡逻去了,跟在后头的禁军们也目不?斜视。

赵清仪:“……”

不?懂,但?是好事,于是她低下头,踉踉跄跄地走了。

在她走后不?久,禁军们齐齐松了口气,还是有人朝赵清仪的背影投去好奇的目光,原来陛下临幸的女子,是宸华县主啊。

但想到县主的身份,众人不?约而同噤声,谁也不?敢多嘴。

林锋面上的冷意淡了些,召集在外围巡逻的禁军,汇聚在偏殿门前恭候圣驾。

楚元河从睡梦中醒来,一脸餍足,然而一回头,偏殿里空荡荡的,原本?枕在他臂弯上的女人不?见?了。

他下意识伸手摸着她躺过的位置,那里只剩不?堪入目的痕迹,却没有半分温度,显然走了有一会儿。

楚元河骤然清醒,坐起身才看到枕边的一叠银票。

他抓起银票怔了许久,气笑了,一百两?

就一百两,把他打?发了?

……不?对,这是多少?银票的问题吗?而是赵清仪她怎么能一声不?吭地走了?

把他当什?么了?一味解药?

用完就扔?!

一口郁气忽然堵在胸口,气得?他头昏脑涨,还是太克制了,才让对方有力气逃脱,早知道?……

罢了,赵清仪已经?占了他的身子,是不?可能再逃出?他手掌心的,他们还有很多互相领教的机会。

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区别。

楚元河忍下那口气,抓起衣裳慢条斯理地穿上,系腰带时才注意到榻上遗落的凤钗,支离破碎的画面是霎时涌入脑海。

她的细腰在他掌中摇曳,鬓边的凤钗也随着他的动作努力振翅,却到底不?堪承受,从她绸缎般的乌发间滑落……

黑沉的眉眼总算舒展开来。

楚元河将凤钗和银票一同揣进?怀里,让林锋进?来,询问赵清仪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