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装修大气,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地面铺的是大理石地板,家具简洁经典,一看就知老板很有品味。

有专门的小姐姐领路,将他们带到了三楼的一个房间。

到了那房间,坐定之后,汪以新整个人松散了许多,也有了一些笑容:“小朱啊,费帆那个贷款,第二个月就他没有还上,可能有些问题,你们要马上跟进一下。”

朱韵站了起来,挤出一个笑:“汪行,我知道了。”

汪以新笑着转向杜晓娜:“小杜啊,你将头发放下,跳舞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杜晓娜有些尴尬:“是吗?”

孙宇航接口道:“杜晓娜,你会跳舞?我们共事这么久,都没听你说过。”

杜晓娜不好意思地笑:“只是好玩的。”

服务员送酒上来,孙宇航打开,对朱韵和杜晓娜说:“你们今天陪汪行喝点。”

杜晓娜摇头:“我喝酒过敏。”

孙宇航也不勉强,转身对服务员说:“来扎果汁。”

杜晓娜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她躺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床上,衣无寸缕,浑身无力,腿脚发软,身上每个零件仿佛都不是她自己的了,她的人像被人拆散了一样。身上到处青紫。

杜晓娜撑着坐了起来,这是一个密封的酒店房间,她身边空无一人,只余床边一堆用过的纸巾。

杜晓娜发抖地穿好衣服,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杜晓娜回家先洗了个澡,木然地换上平常家里穿的大T恤,她拿起吹风机,机械地做着吹头发的动作,吹风烫到她的头皮,她都没有反应。

知道自己被人算计,杜晓娜从始至终,没有流过一滴泪。

杜晓娜走路都难,她挪着脚步,慢慢走向厨房,她到冰箱拿了一盒汤圆,用电锅煮了起来,汤圆中加了一点米酒,还加了一个荷包蛋。

汤圆煮好的时候,杜晓娜在碗里加了很多糖,坐在餐桌前,将第一颗汤圆放到嘴里时,她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滴落在碗里,她没有擦泪,她硬生生地逼着自己将这一碗甜得发苦的汤圆吃完。

杜晓娜没有很冲动,她知道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现在连找谁去吵闹都不知道。

这么多年,在母亲的压制下,杜晓娜的反抗就是转头,关上房门,慢慢自己消化情绪,然后再开门,走出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杜晓娜很少和人正面抗争,但是这次,她在心里发誓:我绝不会让这事就这样完结。

杜晓娜躺在摇摇椅上,搭了条毯子,闭上了眼,她很茫然,她想抗争,却不知道怎么去争,脑子一片空白。

杜晓娜猜到那人是汪行长,但是她没有证据,若她大张旗鼓闹起来,以她现在的地位,去是以卵击石,所有的脏水全泼向她,别人还会说她是主动投怀送抱。

风拂过面孔,杜晓娜脑子里不知怎么地就想起周瑾前几个月在张婉然家里对她和婉然说的话:“任何时候,不要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你需要的是专业的人员和专业的团队。”

杜晓娜咬了咬牙,站了起来,换了一身衣服,背起她的包,朝门外走去。

第43章 蓄谋已久

杜晓娜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没有人教她怎么处理,她不想就这样任人欺辱,她向张婉然要到了郑潮安的电话。

杜晓娜给郑潮安打电话,声音颤抖:“郑律师,我是杜晓娜,大年初四,我在张婉然家见过你,我有点事找你。”

郑潮安和周瑾是高中同学,上下铺的兄弟,也是学霸,他和周瑾关系很好。

周瑾顺利离婚,郑潮安出了不少主意。

让周瑾在家里装监控,逼杜成华动手打他,这些就是郑潮安教周瑾的。

郑潮安问过周瑾:“婚也离了,不再找了?”

周瑾喝了一口酒:“在等一个人。”

郑潮安浅笑:“等那个大年初四和你一起下楼的姑娘?”

周瑾也不隐瞒,坦荡地笑:“对。”

郑潮安听杜晓娜声音不对:“你在哪?我现在在客户这,下午才有空,你很急吗?我让同事过来找你。”

可能因为郑潮安与周瑾熟,周瑾说过这个律师很专业,杜晓娜凭本能相信郑潮安。

这事比较私密,杜晓娜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那我等你。”

下午,在郑潮安的办公室,他见到了杜晓娜。

郑潮安听杜晓娜断断续续地讲述了她的遭遇。

郑潮安追问杜晓娜:“你有没有保存证据?”

杜晓娜不知道什么叫保存证据,她没有遇过这样的事,没有人教她该怎么做,醒来后,浑身疼,只要快点逃。

郑潮安问她:“你洗澡没有?内衣呢?”

杜晓娜茫然:“洗了,内衣也洗了。”

郑潮安叹气:“我们先去医院,验伤,拍片,打阻断药,然后去酒店,就说你丢了东西,查下监控,先拿一些证据在手。”

那家酒店并不是特别高档的连锁酒,离他们吃饭的地方不远,只有朱韵送杜晓娜进酒店房间的监控和朱韵不久后离开的监控,后面全部空白,酒店负责人说:“监控出了问题,我们今天一早就请人过来修了,下午才修好。”

郑潮安对杜晓娜说:“你说你被人迷晕,可能时间久了,血液里没有发现什么残留,应该是时效过了。现在没有视频,没有什么实质证据。”

杜晓娜坐在郑潮安的车上,非常憔悴,她双手环抱胸前,身子发抖,连连摇头:“不是这样的,我自己……我自己是知道的,我不能由别人这样任意欺负我。”

郑潮安看着这样的杜晓娜,叹了口气:“你真要追究,你知道后果吗,对你以后的生活……”

杜晓娜两眼通红,但她异常坚定地点头:“我不怕,我这辈子,就准备一个人过,我没有以后,只有今天。什么结局我都能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