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茂才最终死于急性脑出血.在他三年后终于重新见到徐沾的这一天,也是向被害人交代清楚罪行的这一天。
离开水厂,徐沾坐上轿车,从头冷到脚底。
他没想过赵茂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更没想到自己那么信赵大哥,到头来,他不过是赵茂才贪婪敛财的一只跳板。
保镖手机震动,电话接听完,两人齐刷刷看向后面。
“知道了先生,我们一定会寸步不离,保护徐先生的人身安全。”
徐沾睁开眼:“是简征?出什么事了?”
“您还是不知道为好。”保镖无从开口,“是一桩丑闻,关于您的。先生交代了不让您露面,就算有记者上门也要完全拦截,不准外界接触到您。”
“简征太低估我。”徐沾还是笑着,“天塌下来我也顶得住,不用这么顾忌的。”
“还是别知道为好,是不好的谣言,先生说会处理。”
两个保镖态度坚决,说什么都不肯泄露。
徐沾思索半晌,大概猜出些眉目。
眼下老爷子忌惮简征,应该不会做的这么绝,这么说来,唯一对他有敌意的就只剩下一个卢汶。
徐沾其实能理解,千金小姐败给一个乡野小子,还是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穷双性儿,任谁都不会好受。
眼前泊易正是和梁氏对抗的时候,简征和老爷子关系不好,内忧外患,梁永康要是想篡夺卢汶搞幺蛾子想必轻而易举。
作为女性,卢汶再怎么说也不会做太绝,然而梁永康一下场,事情势必就会变得无比复杂,想来他会被无数人编排勾构陷,有甚者甚至会更加造谣,谣传他和简征关系不正。
梁永康是商人,这种娱乐新闻对泊易股价造成的伤害多大,他最清楚。
简言之,无论简征辟谣,还是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都会产生震荡。
毕竟卢汶在前,他在后,“后来者居上”和“父凭子贵”,哪个词都难听至极。
果然如简征所料,壹号公馆外不知何时聚满记者。
车子根本开不进去,两侧全是疯狗记者,举着话筒往玻璃上戳,始终有人堵车门不让离开。
后边车的保镖全部下来,将这些人强行挡开,头领见开了一条路,和徐沾商量:“现在下去,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理会,就算他们有恶毒言语也请您当成没听见。”
“我有一个问题。”徐沾目视那些人,淡淡地问,“新闻里有没有提到我儿子?”
保镖一怔,低下头,“有两三句。”
徐沾眸中涌上一丝隐忍,脸上表情仍没有变化:“我知道了,这就下去。”
保镖率先下车,为他打开车门。
十几个人挡在两侧,将徐沾围在中间,俨然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一群人护着徐沾往前走,几步之遥,闪光灯连成一片,各种质疑迎面甩在脸上。
徐沾前行五六米,始终无言。
入口近在眼前,短短几步之遥,他猛地停下步子,转身。
保镖没想到会出意外,迅速缩短距离,打算裹挟着徐沾将他强制送进公馆。
然而那具瘦弱的身体却如百石磐石,任凭十几个彪形大汉发力,硬是挪不动一分。
有胆大包天的记者迅速将话筒杵在徐沾脸前,犀利发问:“泊易前老总夫人控诉是您插足他们的婚姻,请问是真的吗?您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小三上位踢走正宫,您感想如何呢?”
一个问题爆发,迅速,其余问题也翻涌成河。????
顿时间,场面乱作一团,保镖无法控制。
徐沾处于闪光灯中间,任凭那些嘴咄咄逼人,始终面色坚毅,毫无退缩之意。
就在记者们以为他会保持沉默时,他抬手敲了敲最近的一只话筒,问:“今天来的人中,有直播频道吧?”
人群中爆发几声“有”“我们就是”,此起彼伏。
“好,那我就说了。”徐沾声音很轻,这张脸面对镜头仍无慌乱,反而眉顺眸黑,仿佛早已预料到今日境地。
他不辩解,不反驳,对新闻内容“窥”一斑而知全豹,活了三十来年的低等人大脑总算发疯一回,做出如此忤逆之举,却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尚在怀抱无知天真的儿子。
深吸一口气,徐沾声线铿锵
“我和卢汶前夫之间的关系没有新闻稿中那样卑鄙,也没有旁观者说的那么不堪。简单来说,是他们两口子当初花钱借腹生子,所以才通过中间人一个姓赵的老鸨找到我,介绍了这份工作。其内容也很简单,他们夫妻俩出钱,卢汶邀请我和她的前夫发生性关系,但据我所知,卢女士的最初目的并不是生子那么简单。”
周围一片哗然,短短几句信息量极大,这些记者完全想不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有种爆出如此猛料,刹那冷汗纷纷,后悔不该受卢汶邀请,来壹号公馆掀开上流社会的丑闻大门。
徐沾看见这帮人如此表情就想笑,“不是你们为了蝇头小利,答应卢女士来采访我的吗?想来她背后的梁总花了不少钱搞公关,想借我的手搞臭泊易,让简征一落千丈。既然来了,我再送你们一份大礼。”
短暂停顿,他盯着直播镜头,收起笑容,一字一句道:
“卢汶,梁永康不知道你的设计工作室背后搞什么勾当,但我知道,因为我就是受害者之一。上流社会的游戏是你把我扯进来,强迫性按下开始,录像带一点点朝前滚进,时间一天天往前涌动,这些龌龊的生意总有一日会浮出水面,人尽皆知。”
前排记者皱眉,“你在说什么?根本没头没尾。”
“不需要你们懂。”徐沾耐心耗尽,终于满眼厌恶,“你们不就想知道我和简征什么关系?听好了,刚开始他老婆出钱让他上我,中程他老婆出轨他厌恶于我,我走了之后他又像条狗一样,巴巴追到乡下强奸我,这么说够不够清楚明白?”
“快关掉直播!这些不能播出去,不然命都不保”记者们吓得要死,热锅蚂蚁,乱成一团。????
趁那直播并未完全关闭,徐沾笑了笑,终于心满意足的对着镜头说出最后一句。
“简征,你不是说我是个烂苹果,让我去死吗?卢汶和你父亲搞偷拍,把我的视频出售给上流社会的各个著名人士,以满足他们的变态欲望,你作为性爱参与者,比他们恶心百倍。你们把我逼到这个份儿,我绝不会坐以待毙,而且你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