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征察觉小兔不高兴,拦住李妈:“我儿子认生,第一次吃饭就让孩子感到不舒服,不太好吧?在哪吃不一样?”

老太太见老头脸色黑沉,急忙打圆场:“小征说的有道理,两岁的小朋友离不开父母,毕竟还小着呢,你也别太累了,就让他们伺候吧,啊。”

老爷子给老太太面子,没再说什么,不悦写在脸上。

亲爹亲儿子,简征知道老头看不上徐沾,保险起见,跟人交换个眼神,低声问包包:“坐大爸爸和小爸爸中间,我喂你,怎么样?”

包包盯着餐桌上比拳头还大的狮子头瞅,闻言点点头,很乖:“好的呀,简征喂喂行。”

简征折起袖子,夹了些菜放碗里,接过来李妈拿的宝宝勺,把饭吹凉,小心翼翼喂包包。

他第一次喂孩子吃饭,别说徐沾,自己都紧张。

徐沾看着高高在上的简征笨拙地喂食一个小婴孩,胸口酸涩。

这一切都不符合他的身份,太奇怪了。

可是儿子的小表情是那么享受,仿佛真的很喜欢大爸爸喂饭一样。

“说说你吧,父母在哪高就?”老爷子出声。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徐沾胸腔内瞬间燃起火焰。

“我父母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农民,他们一辈子在田里种地,这辈子做过最光宗耀祖的事,就是养活了几十头质量很好的牛。”

徐沾此话一出,别说老头,老太太脸色都变了。

这个反应真耐人寻味。

徐沾早有预料,一笑,温温柔柔道:“您觉得种地有什么不妥吗?还是养牛不上台面,说不出口?”

“你这小子怎么话里话外带刺?”老爷子冷冷道,“从进门我就发现你态度很不平常,我没有得罪你吧,但我看你好像很不高兴。”

“不高兴?我没有不高兴啊。”徐沾满面天真,一双大眼睛熠熠发亮,“我一直不知道先生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今天终于见到了,我很高兴。”

阴差阳错,他还意外得知田爸的死和一场利益有关。

如今见到始作俑者,他当然高兴,因为田爸的仇很快就能报了,这条命不会因为卷入斗争而白白流逝。

简征打量徐沾,那种奇怪的预感又一次涌上心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真的感觉徐沾和以前不太一样。

徐沾在笑,但那笑容之中的自卑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他看不清的物质,他琢磨不透,也理解不了。

吃完饭,老爷子亲自驱车,安排医院为包包做检查。

小宝贝并不害怕,乖乖被简征抱着,一路上大眼睛东瞅西望,见到医生还冲人龇牙笑,把医生都逗得不轻。

乡下长起来的孩子不娇气,小包儿也不爱哭。

徐沾起初担心包包会不适应,然而一番检查下来,小家伙除了偶尔动一动,丝毫没有不舒服。

等待结果的过程很漫长。

老爷子和院长聊天,包包坐在简征腿上小手玩他的衬衣纽扣,小奶膘一晃一晃,路过的护士被萌的移不开眼睛。

“在想什么?”简征问。

“你说,包包会是健康的小朋友吗?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徐沾声音很小,也很担心,“如果真的出现问题,到时候他们不让我养包包了,该怎么办?”

“不会。”简征攥住徐沾手掌,“就算真那样,你跟我结婚,抚养权照样在我们这边。”

“你怎么那么确定?”

“天底下没有一个律师会让抚养权判给爷爷奶奶,不是吗?”简征见徐沾脸色发白,揉揉他的脑袋,“不用多想,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有相应对策。”

徐沾知道简征有这个能力,嗯了一声,低下头,乖乖坐在他旁边。

老头和简征关系确实不好,等待半个小时,父子俩没有任何交流,甚至坐的长椅都隔了三四米,一个这头一个那头。

不远处的视线针刺一样,徐沾知道老爷子在打量自己,眼皮也不抬。

包包对爷爷奶奶不理会,坐在大爸爸腿上玩了一会,小脑袋贴着简征胸口,发出呼噜呼噜的可爱动静。

简征勾唇,大掌托住儿子后脑勺,“干什么呢。”

“包包是一只小香猪。”小孩儿说着,刷一下抬起小脑袋,“你是吗?”

简征挑眉,“我是什么?”

“你是猪吗?”

“我不是。”简征被小儿子这些奇思妙想搞得想笑,“你小脑袋瓜里天天都想什么,怎么这么有意思?”

包包一本正经地戳自己,“因为我是天才儿童呀。”

徐沾忍不住,扑哧乐出声。

徐沾忍不住,扑哧乐出声:“天才儿童什么意思呀?”

包包想想,憋了半天,不吭声。

徐沾以为他是随口瞎说,正没当回事,就听儿子说,“刚才医生不是说了吗,说我的表达能力和各个能力都超出别的小孩子,有可能上上很高,所以我是天才儿子。”

“上上很高什么意思?”简征询问。

“就是智商很高吧。”徐沾替儿子解释,“医生确实这么说了,没想到包包记性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