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释钰不太明白:“怎么了吗?”
姜叙梨笑笑不说话,然后又随口说:“既然是你请客,当然你说了算。”
咖啡吧春节回来换了一批员工,都是小年轻,很会跟潮流,花样挺多。去年还只是提供咖啡果汁和一些饼干零食,偶尔碰上节日才会做点甜点,现在几乎每周菜单都有更新,每天还不重样。陈释钰看着拿到手的两只花里胡哨的冰淇淋碗,漂亮得像梦幻城堡里的招牌,心情也好了一些。
“这么漂亮我都舍不得吃啊。”说着,姜叙梨脑子一闪而过某些记忆,她趁机问道,“哎,要不要给陈总带一份儿?”
陈释钰抿了抿嘴,犹豫道:“不用了吧。”
姜叙梨没再说话,再说就太刻意了,陈释钰不接茬儿那就说明矛盾还没到缓解的时机。她瞄了一眼陈释钰,沉默地搭垂着眼睛,她又觉得自己也挺逗的,明明是陈释钰状态不好,两个人之间只能陈释钰受欺负的份儿,为什么她却要劝陈释钰去跟陈燕廷服软?转念一想,她再担心陈释钰,也不可能劝得动陈燕廷先让步啊,算了。
晚上的饭局是和党委领导吃饭,设在王府井。这种饭局一般时间会长一点,酒没多喝,话倒是没少说。对于这类人,陈燕廷的耐心也足够多,态度也足够平和。到了他这个位置,人情世故的核心是和对方建立舒适、稳健的关系,他无需自降身位也不必狂妄傲慢,无论是交易与合作都要把握一个“度”字。
陈释钰竟然少有的在陈燕廷身上看到了谦和稳重的一面,很新鲜。算起来,他和陈燕廷一起工作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不过也才一年而已。陈燕廷是只变色龙,不知道还有多少面目是他没见过的。
结束时已经快10点钟,离别之时双方又多聊了几句,对方亲昵地拍了拍陈燕廷的肩膀,眼里是毫不掩饰他的欣赏。
“陈助,还是原来的地址吧?”司机把车开了过来,顺便问他一嘴。
“哦,您不用送我,我自己打车回去。”
“哎,好嘞。”
司机很爽快,少跑一段路他求之不得。
方添越的电话刚好来了,问要不要去接他,陈释钰看那边陈燕廷已经聊完正在往回走,连忙说不用他已经打到车了,很快就能回去,然后匆匆地挂掉。
陈燕廷过来只逮着“打车”俩字儿,瞥了陈释钰一眼就上车。门正要关上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挡了一下,司机吓一跳,条件反射把门往回拉。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冷汗岑岑,这多危险啊,万一伤到手了怎么办。
陈释钰看着车里的人板着一张脸目不斜视,又看着被吓得不轻的司机大哥,默默取消了刚叫到的车老实上车,同时又给方添越发消息说情况有变,今晚回自己家。
方添越没回复他的微信,而是直接打了电话过来,陈释钰吓得手机差点掉了,手忙脚乱的一通捞。手机持续在振动,一声又一声,跟催命似的,让人紧张得不行。
陈燕廷盯着他的手机屏幕显示着“添越”俩字儿,皮笑肉不笑地说:“接啊。”
没办法,陈释钰只能硬着头皮接电话。
“怎么突然又不回了?”
方添越有点失落,他不想错过任何一次旧梦重温的机会。
“这里离我家更近,我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
这个理由合理又牵强,事实上从这里回哪边路程其实差不了多少,只不过方向不同。
就在这时,陈燕廷忽然和司机说话:“小赵,我先睡会儿,到了叫再叫我。”
方添越听到了,当即就明白陈释钰含糊不清编造理由的原因,陈燕廷送的他,自然不好送到这里来。为了少生事端,方添越也知道不能说太多,不然陈释钰会倒霉。
“那你早点休息,到家了给我回个信息。”
陈燕廷已经闭眼假寐,陈释钰边观察他的动静边用手捂着手机,小声回复:“好的,拜拜。”
十点过后的北京,路上的车少了大半,一路畅通,车速平稳,是个好眠的环境。在酒精的作用下,更容易催生睡意,到后半段陈释钰还真睡着了。脑袋前后左右的晃,最终倒向车窗,“砰”的一声,引得司机连忙查看什么情况,陈燕廷也被这一声碰撞给“惊醒”。
陈释钰睡眼朦胧,迷糊地揉揉额头,好像有点搞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
“陈助理再坚持一下,要不了多久就到了。”司机笑道。
“哦”
坚持是坚持不了的,他前脚刚答应下,后脚又睡过去了。陈燕廷是无语又无奈,眼看着陈释钰又要倒向车窗,他不动声色地扯了一下陈释钰的袖子,人就这么自然地倒在他肩上。
二十分钟后,到了。司机刚想叫陈释钰下车,一看。人正靠在陈燕廷肩头呼呼大睡,他立马闭嘴,眼神询问陈燕廷。
“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带他回去休息。”
司机不疑有他,他又不是没送过陈燕廷上这儿来过夜,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提早下班儿他也高兴。
陈燕廷抱着人下车往里走。路过那棵紫薇树时他停了一下,然后又快速掠过继续往里走。门禁系统还认他,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轻车熟路地去脱陈释钰的衣服,迷迷糊糊间陈释钰醒了,眼睛睁开一条小小的缝隙。陈燕廷没管他,他心里不爽,脱衣服的动作很潦草,中途故意拉拉扯扯力度不会小。然而陈释钰没什么反应,只是安静地盯着看,又再次重新睡了过去,陈燕廷有点疑惑,是醉意上来了吗?
脱完衣服后把人扔进浴缸,重点检查身体,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的痕迹。他知道,近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发生好几次关系了,但他还是心存侥幸,万一呢?
没有可疑的痕迹,那就没做,他说的。
他最后又盯回这张乖巧又可恶的脸,明明是这个人一次又一次地惹他生气惹他心烦,可却也总是拿他没办法。他只是偶然听到姜叙梨和别人提一嘴陈释钰状态不好,这段时间刻意维持的漠不关心立刻土崩瓦解。
他叹了一口气,开始给他洗澡。毫不意外地洗着洗着就变味儿了。
陈释钰被身体里的强烈的异物感催醒,睁眼就是浑身赤裸地泡在浴缸里,他的腿被捞着打开,身后贴着一堵火热的肉墙,水面激烈的来回晃荡,飞溅着洒了出去。他一瞬间有点恍惚,好像回到了陈燕廷陪他养伤的那段时间,做爱总是离不开水,不是泳池就是在浴室,像两尾鱼在水里翻腾。
“终于醒了?”
陈燕廷喘着粗气,下巴磕在他肩头。
“嗯啊”
陈释钰想说话,结果一张嘴就泄出一声暧昧地呻吟。
陈燕廷约摸是被这一声呻吟刺激到了,忽然把人往前推,陈释钰下意识双手撑着浴缸边沿稳住身体。陈燕廷的手转移到了他的腰握住把他往上提,再用力的把他往下按。
陈释钰急促地叫出声,腾出一只手去按压自己的小腹,好像在确认自己是否被捅穿。陈燕廷退了出去,再次顶了进来,接着就是持续紧密的抽插顶撞,完全不给陈释钰思考的余地,拽着人和他迅速沉入欲海。
醒过来的后果就是让他更加清晰地享受到快感,更轻易地沦为欲望的俘虏。
身体被撞得不断往前倾,他张着嘴顺着撞击的节奏或高或低地叫着,空气趁机钻入喉咙,嗓子开始发干。每到这种时候就是他要向陈燕廷索吻的时候,他仰头去寻找陈燕廷的唇,陈燕廷钳着他的脸固定住,就是不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