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便是几个垃圾箱,郁肆洋狠踹了下,把人踹到了那个垃圾堆里,赵视浑身掉着血躺在垃圾堆上,那都不能称作一个人了,那是穴肉模糊的一堆垃圾。
郁肆洋脸上冷戾感未散,他看着抱坐在地上的白术,一步步走向他。
白术远远看着他打架,眼看着不过几分钟功夫,赵视已经成那个血淋淋的模样了,他心跳加速,本能地往后退。
郁肆洋在他面前蹲下,漂亮俊气的脸上表情很平静,完全看不出刚刚快打死了一个人的样子。他望着白术,声音比平常还要低沉:“怕我吗?”
白术望着他,眼底有藏不住的恐惧。
他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喜欢和害怕这两种情绪,怎么能如此纠结地出现在同一人身上。
郁肆洋朝他张开了双手:“过来。”
那是一个拥抱的姿势。
像是赌一样,他们都不肯定对方会如何,只是存着某种希望,在最黑暗阴湿的场景里,渴望对方的答案。
白术眼泪倏地流下来了,他猛然上前环抱住郁肆洋,郁肆洋接住了他,任由白术抱着放肆地哭着,似是想所有委屈所有疼痛都哭出来一样。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我不想的...我不想瞒着你的,可是不能被标记,我怕你会讨厌我...”
“我不想你离开我,对不起...对不起...”
郁肆洋抱着他的手逐渐收紧了。原本他听着白术这样的话应该感到高兴的,白术说在意他,说离不开他,他之前肯定很喜欢听到这样的话,可为什么现在听着,心里像是被放在火上燎一样,难受得快死了。
白术哭累了,他刚刚一直被信息素压制,又接连被摔打,现在一放松下来,不知不觉便昏睡了过去。
郁肆洋垂眸看着他,顷刻,拨通了方庭的电话,“舅舅,我打人了,如果你现在不派人来,那人便要死了。”
“什么?!”正在家中的方庭陡然震怒。
“你怎么突然打人了!”
郁肆洋语气寒凉:“因为他伤害了我的Omega。”
第三十四章 晚上睡不着能找他吗
【作家想说的话:】
感觉小白真的好好哄~
这两天一直在肝,也算是终于把虐点都讲完啦,大胜利!
正文
傍晚的方家宅里,方庭坐在餐桌上用着餐,突然收到了这个电话。
先是听到了郁肆洋快打死人的消息,又是听到他谈恋爱的消息,其心惊程度,跟他多年前听到郁家失火时无异。
他沉下脸来,转问向餐桌旁吃饭的方雨星:“阿洋谈恋爱了?”
方雨星干饭莫名被提到,看了看方庭的脸色,只得点头承认。他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只能打着哈哈试图缓解下气氛:“谈好久了,他跟他那个Omega在学校卿卿我我的,你是不知道两人多腻歪。”
方庭闻言非但不松口气,反倒脸色更沉了,看着方雨星无辜的目光,方才沉沉叹了口气:“下次有阿洋这种消息,你可以早一点告诉我的。”
方雨星望了望他,顿了下道:“是...他不让我告诉你的。”
方庭愣住。
平心而论,如果是方雨星谈恋爱了,他一点意见都没有,甚至还会鼎力支持,但郁肆洋不一样。
虽然他不赞同方家老夫人那个极端的态度,但该防的得防,郁肆洋毕竟流着他Alpha父亲的一半血,他不希望他会走上他父亲的老路。
但郁肆洋既然会想不让他这个舅舅知道,想必他也是清楚的...方庭长长叹了口气:“我先去看看他打人怎么回事。”
深夜时分,白术隐隐感觉自己在梦中,他在一间无人的寺庙中走了很久,寻着檀木的香气走过了幽黑的房间,到达了宽阔的庭院前,檀木香愈来愈浓烈,他喜欢那股香,但香味却无从抓住,他只能闻到,却不能找出那抹香味在哪儿,他越来越急,开始奔跑起来,突然进了一间幽黑的门,梦便醒了。
身边很安静,只有很轻地翻书页的声音,白术慢慢睁开眼,看到坐在旁边的郁肆洋。
一瞬间傍晚的记忆回笼,白术惊得想坐起身来,郁肆洋把他按回去了。他按了柜子上的铃,医生很快便到了,还是原来负责白术腺体病情的医生。
医生声音洪亮,看着白术语气庆幸:“醒了便没事了,虽然也是受信息素压制,但刚刚我查过了,这次腺体的情况比前些天的好多了。”
听着医生一口一个“前些天”,白术他想阻止医生继续往下说了,目光急急转向郁肆洋,反倒是郁肆洋先开口问医生:“刚刚看他的腺体红肿很明显,里面还有很多血丝,确定没问题吗?”
医生微微皱眉:“这情况已经算轻了,他腺体不能遭受攻击,目前没别的办法治疗,打完这次点滴,只能我再开些药缓解。”
“最主要还是以后要注意。”
他说到这儿,又似想起了什么,扫了一眼郁肆洋,提醒道:“你看上去等级不低,作为他的Alpha,信息素一定一定得控制住。”
郁肆洋应声道:“嗯,我会的。”
医生又细细说了好些注意点,郁肆洋一一记下了,等医生出去后,房间中剩下一片安静。
白术期间扫了好几眼郁肆洋放在旁边柜子上的一沓文件纸,隐隐看见了赵视与自己过往那些事端,他知道郁肆洋已经全了解了。
郁肆洋去接了热水,将腺体药都准备好了递给白术,白术不敢出声,水是否烫了冷了他都没感觉,他只是照着郁肆洋给他的咽下去。
刚咽下,便听郁肆洋道:“身上现在还疼吗?”
他说话声音很轻,低沉温和的嗓音让白术不由得放松下来,白术应道:“不疼了...除了腺体有一点点疼,其他地方都没事了。”
郁肆洋点头,“前些天来这里是什么时候?那次比今天还疼吗?”
白术倏而紧张,他本来慢悠悠地小口喝着水,差点被这句话呛到,他下意识想绕过这个话题,纠结只还是实话说了:“前一次来是在约好放学时等你,我先走了的那天。”
他望着郁肆洋,轻轻拉了他的袖子,“是有些疼,但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