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我有点冷。”温润声音又响起,“可以看看朝朝的房间?吗?”

这倒是没什么,沈朝推门而入,开了灯。

他房间?的装修颇有童趣,这本来就是楚朝的儿童房,只不?过在他清醒之后换了软装,但涂色什么还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入眼是海洋的蓝色,傅斯言苍白着脸,男人仔细看着沈朝房里的一切,偶尔上手触摸。

他摸到一副画,是沈朝刚苏醒时用油画棒拼的小图,后来沈朝在画了许多这样类似的风景卡通画,凑了八张一起发布在了网络上。

傅斯言的眼神凝在那几副卡通画上,直到沈朝走过来,男人才恍然:“朝朝,你好厉害,画的很棒。”

不?知道?傅教授在课堂上是不?是这样的性格,夸奖好不?吝啬,表扬也格外?真心实意。

沈朝拉下窗帘,按掉灯开关,随着一片漆黑,沈朝投入傅斯言的怀抱。

傅斯言没有说话,抓紧怀里人的胳膊,搂紧。

格外?安静,沈朝连对方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并不?是错觉,傅斯言心跳如鼓,男人勉力按捺住心绪,支起全部精神,细细地等待沈朝接下来的动作。

但怀里人小心翼翼的,只是稍稍踮脚,唇在他额上贴了贴,算做了一个亲吻。

这个吻触之即离,可傅斯言还是不?由屏住呼吸,心跳渐渐放慢。

但沈朝一直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抱着,头埋在他身?前,汲取着力量。

傅斯言不?愿等待,抱了好一会后便顺从本心低下头轻轻亲了一口?沈朝的脸,礼尚往来似的。

他听见沈朝似乎短促的笑了一下,似乎被取悦到。

但不?够,还不?够。

男人努力地回想自那次之后他学习的知识,低下头又忍不?住含住沈朝唇瓣,慢慢地磨着,牙齿和舌头碰在一起,气息纠缠在了一起,但并不?离开,而是更亲密的交缠。

直到沈朝气息略有不稳,两人才缓缓分开舌尖。

窗帘没有被拉实,缝隙处还透着明亮的月色今夜雪色反射的缘故下,月色格外?白,像书里描写的白孔雀的肚皮。

借着这点月光,傅斯言眼神紧紧黏在眼前青年的唇,水红色,上面?还有点亮晶晶的口?水。

触感滋味也十分美味,傅斯言有点沉沦。

除此之外?,心口?还有股莫名?的火烧了起来,傅斯言知道?身?体反应的意思,但他仍在忍耐。

但沈朝没有,在拥吻中,青年分神分出一只手向下探去,摸上男人的腰身?。

“我不?会。”傅斯言有点羞赧,还有一点抱歉。

沈朝因为这句话怔了一秒,然后有什么被点燃,带着笑意的话中男人耳边响起:“我教你。”

暧昧的细碎声音与急促的呼吸在寂静黑夜里清晰可闻,傅斯言专注地接受着老师的指导,第一次做的不?大好,沈朝吃痛地喊了他名?字好几下。

可后来水到渠成,傅斯言回过味,犹不?餍足。

半夜时分,沈朝已经沉沉睡下,傅斯言却很清醒,唇瓣摩擦停顿在青年肌肤上,看着眼前的身?体像画纸般被染上颜色。

老师或许感到满意到最后,青年的身?体还在簌簌地抖着,像快感过了头,一直在消化。

傅斯言抱住床上的人,亲来亲去,怎么也觉得?不?够。

沈朝身?上还有着傅斯言带他去洗澡时的水汽,但青年实在是困倦了,洗完澡没等多说两句话,便闭上眼睡去。

而在梦里,他又感受到那种被人一瞬不?瞬紧盯着的视线,那视线绵绵入骨,像一道?被织得?密密麻麻的网,将他团团笼罩起来。

可沈朝并不?忌惮害怕,他在那张网里睡得?很熟,像是睡在了母亲的羊水里,感到格外?安全与温暖。

这一晚的胡闹截止在了清晨,傅斯言手机的闹铃响起,沈朝也被惊醒。

但他并没有什么力气,只察觉到闹钟被按了下去,随即嘴角边落下了一个悄悄的吻,身?体又被人虚虚搂紧。

冬日的鸟雀犹自在叫着,沈朝迷迷糊糊的,逐渐想起昨日兵荒马乱的一些事?。

倏然睁眼,稍稍侧头,便对上身?旁男人的清明眼神。

“我…”沈朝不?知道?要说什么。

但傅斯言此时却格外?柔情蜜意的,一向漠然的脸上也终于沾染上了俗世的春意,简直称得?上是风光意气。

“你醒了,”傅斯言又抱住沈朝,“我给你叫早餐,楚琅还没有回来,那我要不?要先走?”

沈朝没察觉出男人最后一句话的用意,下意识连连点头,外?面?天色已经亮了,楚琅不?知道?何时就会回来,要是被发现...

他沉浸在被家?长发现的社死危机中,余光却瞧见男人脸上现出了小小委屈,和一点不?敢声张的低落。

哎?

反应过来,沈朝贴过去和对方咬耳朵:“我也不?想和你分开,我这两天去找你好不?好?”

身?旁人点头,嘴角:“还有你说过年我来你家?。”

沈朝头皮一炸,总算明白傅斯言的违和在哪里。

在昨晚之前,两人虽然亲密,但也勉强算是发乎情止乎礼,没有什么太逾越的举动。可突破了昨夜之后,傅斯言变得?那样黏人温顺,简直不?像原来的他。

真稀奇,沈朝满打满算才睡了三个男人,除却对比起来哪哪都正常的初恋,宴雪然和傅斯言的态度好像占据了两边的极端一个是事?后变得?比最开始还要冷漠,一个呢,则是像奉献出了自己最重要贞洁般的小媳妇一样,开始为他是从。

可扪心自问,傅斯言可比那个人好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