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到时候自己也会同行的,就是不知道冰块脸师兄去不去。

翌日,西炎山天道府就下了?请帖来,顾澜夜趁机询问。

苍溪行反应很平淡,只是瞥了?眼请帖,就随手丢开了?,连头也不抬地淡淡道:“你去便是。”

“那也好,反正?景元最近也不想见你这个师尊,到时候我?啊,就亲自带他下山跑一跑,转一转,说不准景元的心情就好转了?呢。”顾澜夜一边潇洒地摇扇子,一边故作无意地说,“景元的脸自打?贴上了?蛇皮后,那是越恢复越好了?,也不知道即将定亲的张家小子,在看见景元恢复原貌后,会不会有?点后悔呢?”

苍溪行落笔一顿,一大团墨汁浸透了?宣纸。

表面依旧风轻云淡的,仿佛根本不关心这些事一样。

可顾澜夜前?脚一走,苍溪行就烦躁地把写了?一半的回信,揉成了?一团。

张家小子?

就是两年前?,一行人?在山外?意外?相?遇,夜里死皮赖脸要和景元睡一间房,还偷偷摸摸亲景元的那个?

第30章 小师叔不让他和傻逼一起玩 “张子……

小师叔说赴宴是次要的, 主要是好好出去透透气。

就提前?带着乌景元和宁书出发了。

考虑到?乌景元残废了,不能御剑,俩人轮流带着他飞, 一路上把他照顾得很好,吃吃喝喝游玩一路,终于赶在订婚宴的前?三日?,抵达了西炎山。

张家诸人笑脸相迎, 盛情款待, 只不过在看见乌景元时,还颇为惊诧,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脸居然恢复了。

乌景元不是第一次来?天道府, 曾经就和张子隐来?过很多次,所以?对西炎山挺熟的。

在张家人的引路下,暂住在别?院中, 稍作休息。

乌景元趁机拉了个门生询问张子隐在何处。

“公子一早就陪文?姑娘出门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原来?张子隐的未婚妻姓文?。

乌景元好奇地询问, 她是哪家的女修。

“文?姑娘是公子数月前?从外面带回来?的, 当时文?姑娘身负重?伤,昏迷不醒。等醒来?后只知自己的姓名,其余一概不知。公子见她可怜, 就将?她收留在山上了。”

也?就是,张子隐对文?姑娘有救命之恩了?

俩人朝夕相对, 日?久生情, 倒也?是一段佳话呢。

乌景元真?心实意为张郎感到?高?兴, 已?经迫不及待想见一见那位文?姑娘了。

入夜之后,张家为远道而来?的客人们接风洗尘。

乌景元终于见到?了文?姑娘,一身雪色的衣裙, 人生得清丽动人,犹如出水芙蓉一般,同身形高?大,容貌俊美的张子隐站在一处,确实郎才女貌,登对得很。

两人出双入对,羡煞旁人。

宴上人影憧憧,张子隐忙着接待修真?界的前?辈,根本无暇顾及乌景元。

只在匆匆扫过一眼时,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随即在乌景元真?诚的笑脸下,才慢慢挤出了一抹晦涩的笑。

遥遥对视一眼,乌景元就已?经很满足了。

感觉积压在心头很久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接下来?,他就老老实实借住在此,跟在小师叔和宁师兄身后,别?惹事闯祸,待订婚宴结束,把贺礼送上,之后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想到?这里,乌景元还开心地端起面前?的酒杯,微微抿了一口。

这是西炎山特产的果酒,一般只提供给张家头部修士,以?及款待宾客,酒味香醇,口感绵密,初入口不觉得有什么?,不过很快就会醉。

曾经张子隐就从家里偷了两壶来?,兴冲冲找上乌景元。

那时两人正值年少,偷喝点酒,就跟偷尝禁|果似的,搞得神?神?秘秘的。

张子隐说这不过是普通的果酒,喝点也?没事的,连哄带骗把酒灌进了乌景元嘴里。

俩人因此喝了个酩酊大醉,等乌景元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后来?他才从大师兄口中得知,张子隐大发酒疯,把醉得不省人事的乌景元扛了起来?,满街晃荡,还将?他带去了附近的客栈,开了间软床房。

等师尊一行人赶去时,破开房门就看见张子隐扯下了床帐子,把乌景元绑在了床头,他自己则是一边灌酒,一边说着醉话。

至于说的什么?醉话,大师兄也?没说,犹豫半晌儿才告诉他,以?后不要跟姓张的那小子一块玩。

小师叔也?常说,不要跟傻|逼一起玩。

事后,师尊就罚他留在青竹峰上,日?日?抄着《清心咒》,还罚他扫院子,抹地板。

乌景元那时一点都?不觉苦,反而因为能和师尊同在一个屋檐下,暗暗欢喜得很,甚至还想着,如果以?后隔三差五闯点祸,是不是就能一直待在师尊身边了。

回想到?此时,乌景元的头已?经有点晕了。

他只不过浅尝了一口,想找找过去的感觉而已?,没想到?年纪越来?越大,酒量却越来?越差。

悄悄同宁师兄说了一声,宁师兄不放心,要陪他一起下去透透气。

乌景元拒绝了,天道府他挺熟的,不会迷路。

迎面寒风吹来?,驱散了不少酒气,总算清醒了几分?。

乌景元站在一棵梧桐树底下,望着树上挂满的红飘带和彩灯,恍惚间想起,有一年他和张子隐下山逛灯会,那时张子隐精挑细选了一盏琉璃兔子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