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一把推开拦路的太监,抬脚就要跨进宫里,门口几个宫人伸手来抓他的衣袖,萧云顿下脚步,目光从拦路的众人身上一一划过,“今日是我萧云要强闯,出了事我萧云一人担当,你们若还要拦我,那不妨看看,是太后怪罪的重,还是我萧云的手段更狠。”
此话一出,方才连宴凛都敢拦的众人,一个接一个的退回了原处。
萧云大步走了进去,在看到那散乱在地上的红绫时,收在袖中的手就倏地收紧了。
如若那苏楚两家,对藏儿做了什么,他一定
掀开寝宫中的帘幔,在看到那两道交织的人影时,他忽然止步,眼中的冰冷,一点一点结了霜。
“太后!”
帐中的人听到这突兀的一声,身体忽然僵了僵,许久之后,才柔声道,“萧大人。”
萧云在此刻,还在拼命克制,但在他听到那被什么堵住的,细细的哭腔时,那这么些年来都被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一下子化为了虚无。连大不敬的罪名都顾不得,猛地上前,将最后的一层帘幔掀开。
花如梦已经褪了衣裳,压在萧藏身上,萧藏臂弯间挂着件薄如蝉翼的红衣,袒露出的胸口和手臂上,鞭痕交错,有些还渗了血。
花如梦也不知道萧云竟然会这么快知道,还直接闯进了她的宫里,她压在萧藏身上,连动一下也不敢。
萧藏脸色红的异常,嘴巴被自己咬出了血,一看便是被人喂了过了度的药的。方才花如梦又为了止住他的声音,用丝帛塞进了他的口中,如今他神情迷乱,只知道发出那些难耐的哭音。
萧云站在榻前,只手握着帘幔,长身玉立,青衫墨发,比这此刻的萧藏,有如一个谪仙一个妖魅。
花如梦眼睁睁的看着萧云在他面前脱下罩衫,而后将她推开,握住萧藏的手臂,将他揽到自己怀里,将罩衫盖在他身上之后,才弯下腰将他抱了起来。
花如梦看他要走,一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权威受了挑衅,“萧云!”
“嗯?”和平日自称微臣不同,萧云缓缓侧过首,垂下的眼睫显得他的目光要比平日里阴沉许多。他生的一张俊秀的相貌,无论是何种姿态都令人心折。被他抱在怀里的人,从指尖中垂出一段红绫,纠缠在手指上,和他青衫的衣摆混在了一起。
花如梦还未见过萧云动怒,但这一回,她知道萧云是生气了。静静的和萧云对视半晌之后,花如梦坐回到了床榻中,冷声道,“萧大人此次是逾越了。”
“微臣改日来太后宫中请罪。”
“嗯,那就退下罢。”花如梦声音和平日无异,只是按在被褥上的手,狠狠收紧。
萧云抱着萧藏从宫里出来,宴凛还站在外面,他见到萧云抱着个人,上前道,“萧大人,萧藏他”
“藏儿他身体有恙,太后让我接他回去修养几日。”萧云在面对宴凛时,语气也难以自控的有些冰冷。
宴凛看着他怀里抱着的人,想要看清,但萧云盖在他身上的衣裳,实在是护的太紧,他只来得及看到一段垂下来的鲜艳红绫,微微晃动着。
萧云出了宫,宫门口就是他入宫的轿子,家奴看他出来,一句也不敢多问,替他掀起轿帘,“大人。”
萧云坐了进去,“回府。”
起轿之后,被萧云抱在怀里的萧藏喉咙里又呜咽起来,萧云将盖在他身上的罩衫拉下来一些,看着怀中的萧藏,不知道何时已经眼泪潸然。他的目光还是混沌的,和刚才一样,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
萧云看着他这个模样,心疼极了,“藏儿”
萧藏揪着他的衣裳,指甲隔着衣服陷入了他手臂的肉里。
萧云抚着他的面颊,将他沾在脸上伤口上的头发拨开,而后又极轻的叫了他一声,“藏儿,没事了。”
萧藏睁开的眼中,有了一瞬间的清明,然后就又涣散了。
萧云任凭他抓着自己的手臂,弯着腰将他揽住,“没事了,我们回家了。”
这样温柔的语气,让强撑了许久的萧藏,忽然‘嗬嗬’的发出几声喘气,而后痛哭声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萧云不敢碰他身上那些伤处,只抚着他的墨发,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柔的劝慰他,“没事了,我来了,我接你回去。”
“好好疼好,好难受。”不肯在旁人面前露出的弱态,轻易的就暴露了出来。
萧云从未觉得,从宫里的路到萧府,会这样的远,好不容易捱到了,萧藏已经已经在他怀里发起抖来。他下了轿之后,一边抱着萧藏往萧府走,一边吩咐,“去!把这城中所有的郎中都给我带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一点会去更万人迷,但真的会很晚,建议明天看吧。因为我还没改完,要再改一会emmmmmm
小剧场:
小天使:嘤嘤嘤这么虐主角的吗?
渣作者:还好吧,毕竟苏云翳这次折腾之后就不举了,主角只要养养身体【善意的微笑】
小天使:啥?
渣作者:不举的意思是,以后只可能会对一个人有反应【善意的微笑】
30、祸乱宫廷(30)
躬着身站在床边的郎中冷汗涔涔, 不住的捏着袖子擦额上的冷汗。
萧云坐在床沿上,双手握着萧藏的手,“他现在如何了?”
“这, 这”郎中额头上又沁出冷汗来。
“说!”
“公子脉来急促,节律不齐, 止而复发,有如”
这样的说辞,萧云已经从方才几个郎中的口中听过了, “我问你有何法子能治他!”
“药已入腑,现在若再适加药石,只怕会药性相冲。”郎中心中也叫苦不迭,他好好的在医馆里坐诊,忽然被一拥而入的人抓到这里来,让他医治的还是大奸臣萧云之子, 实在是
萧云此刻都没有看他,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的都落在萧藏身上, 现在听了郎中和先前几个被他赶出去的郎中一样的说辞, 厌烦至极的啐了声‘庸医’,就叫家奴把他也赶出去了。就在萧云开口再叫一个郎中进来诊治时, 歪倒在榻上的萧藏, 睁开了眼睛, 气若游丝的叫了声,“爹”
“藏儿!”萧云连忙凑了上去。
“不用再叫郎中来了,我捱一捱就过去了。”萧藏烧的浑身通红, 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汗湿的头发贴在领口露出的那一片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