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有意思,这还是林嘉宝第一次开口叫哥,以往什么时候不是混账孽种的称呼着,在这种境地下,林嘉山只想笑。
林嘉宝被盯得心虚胆寒,嘴唇颤动嗫嚅着,极力想解释。
林嘉山点点头,活动活动脖颈,又一字一顿的咀嚼一遍,“不是有意的。”
这瘟神脸上竟然挂起诡异的笑容,林嘉宝吓得只打软腿,浑身汗毛都起来了,“不是不是,哥,我说错话了,冤有头债有主,你要寻仇你去找我娘,她就在里屋躺着!你别过来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之后,林嘉宝疼的晕了过去,死没死暂且不知,提笔写字的那条胳膊算是断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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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第 53 章
林家这下算是彻底乱了套。
打头阵的是江氏,江氏平时待人最为和善,从不与人交恶。可这该死的林氏竟险些叫她冬哥儿小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于是江氏、林桂香、兰大娘还有其他几个看不过眼的妇人,几个人一连站在林家门口骂了十来日。
左邻右舍一开始还装着样子劝一劝,时间久了也懒得管,只站在一旁看笑话,林氏平日张扬倨傲,也不知得意个什么劲,早该杀杀她的傲气!
林家日日大门紧闭,李金仙早趁着夜偷偷抱着肚子回了娘家,娘家就算有一千个不好,也比在这儿被人指着鼻子大骂痛快。
在李金仙走后,林嘉宝第二天也绑着那条断胳膊,背着林氏溜出门去,他偷了家里的钱袋子,不知去哪个销金窟潇洒去了。
林氏此时躺在炕上,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李金仙跑了,没人端屎端尿地伺候她。林大贵更是指望不上,饭都做不熟的废物。
林嘉玉还因着换亲的事记恨着她,三日归宁都没回门呢!林氏没脸,闹得很是难看。
林氏到林嘉山家里闹那一趟,说到底,是为钱。
儿子的彩礼,女儿的陪嫁,和摆酒宴的花费,几乎花光了家里的大半积蓄,眼看着李金仙就要生产,满月酒的花费也不得不提前预备下。
即便林氏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恨不得一枚铜钱掰成两半。也实在禁不住自家儿子太能花,林嘉宝说话办事讲排场,大手大脚,一点也不知道省着。
林氏听说江禾冬回门那日就往家带了不少好东西,她恨得心烦牙痒,三天两头在家咒骂,什么难听的诅咒都说过。
可她说归说,林家不仅买了驴子,还养上了好几头猪崽,听说还要跟镇上的屠户联手做买卖!
林氏哪有不眼红的,想出来这样的下作法子,还被逮了个正着,躺在炕上饥一顿饱一顿的,可谓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林嘉宝胳膊一断,彻底没了从前的意气。
其实林嘉宝自己心里也清楚,就自己那两把刷子,注定是与官场无缘的,所谓妻妾成群金玉满堂也不过是一场臆想罢了。
只是在人前,还是要穿着他那件已洗的发白的书生服,痛骂林嘉山断人前程,害他庸庸无为一事无成,这是后话。
林嘉山顶着烈日赶车,后背整个都汗透了,江禾冬有些心疼,尽力为他打着蒲扇,酷暑难耐,这日头像火,烘烤着大地。
零散的枝叶都被晒得蔫耷耷的,偶有一阵风,树丛半死不活的摇着头,倒是给农人带来几分清凉。
好容易到了那片荷田,江禾冬一下车就被眼前秀美的景色深深吸引。
现下荷花正盛,水面清圆,荷田里香风阵阵。荷花枝蔓亭亭,含苞欲放,轻浮于碧波之上,摇曳出一股子轻柔淡雅的粉。
杨柳岸无穷碧色,掩映着其间舟行的游人,船桨划开层层涟漪,水波向外一圈圈蔓延开来,偶有鸟雀掠舫,引起一阵欢声笑语。
旁的不说,这湖边的风却正好,江禾冬扶着石栏,微风拂面,鬓角微动,心里是说不出的舒畅。
林嘉山捧着一筒冒着凉气的渴水,快步奔向夫郎,江禾冬为他揩揩额间的细汗,林嘉山把渴水递到他嘴边,江禾冬尝了一口,眼睛一亮,“木瓜渴水!”
林嘉山笑意盈盈,“嗯!消暑佳品。多饮些,一会儿再买别的。”
“这东西贵的让人咋舌,哪能一筒接一筒的买?”
“小财迷,你夫君有钱,若过会子你不想逛此地,夫君带你去寻凤楼大吃一顿,他们那儿的鱼脍鲜嫩入味,必对你胃口。还有酒蜜乳酪,也是一绝,馋不馋呢?”林嘉山望着夫郎眯起的的猫眼,因喝到清凉的渴水而散发着愉悦,他边说边笑着掂掂钱袋子。
江禾冬佯做瞪眼,“好啊你,还背着我藏私房钱,说好的家里银两都归我管,当真是人心隔肚皮!”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不是啊你听我解释”
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两个的对话。
“大哥!冬哥儿!”
柳哥儿捧着一杯一模一样的渴水,就站在不远处朝他们招手。
江禾冬眉开眼笑,正要跟柳哥儿回应,却被林嘉山拉了一把,江禾冬这才发现,柳哥儿身旁,竟还站了个人,身量很高,书生打扮,应当是个汉子。
这汉子与柳哥儿隔了几步,并未逾矩,是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视线却一直随着柳哥儿。
林嘉山皱着眉,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小柳哥儿噔噔噔跑过来,“你们怎的过来了呢!又是来卖野物的么?”
江禾冬笑意盈盈,“我们是来湖边观景的,柳哥儿为何也在此处呢?”眼见着那位书生打扮的人跟着柳哥儿缓步走过来,便又问道,“这位是?”
小柳哥儿回过身介绍道,“哦哦,这位是青鹿书院的陆夫子。陆夫子,这是我大哥和哥夫郎。”
“大哥,哥夫郎。”陆夫子朝江禾冬二人作个揖,并未露怯。
“夫子不敢当。”江禾冬连忙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