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却很不满意的啧了一声:“名字不行。”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李小园。

“以后没有李小园了。”

陈秀拿手敲敲桌子:“以后,只有李玉仙。”

席间宾客纷纷唏嘘,还有两人叫好。八角凉亭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

李小园做羞涩状,拿帕子虚遮住整齐又洁白的牙齿,他莲步款款移至陈秀身边,一只手就虚搭到陈秀肩膀上:“谢督公赐名。”

陈秀很豪气的拍腿示意,全然不像个缺了东西的太监。李小园就如若无骨地坐了上去。

沈城玦像一杆枪一样杵在那里,他怕了他看到其余宾客打量他的目光,淫邪又下流。

在这焦灼的光景里,顾琅突然扬声说:“小瑶枝,见了本侯,一点表示都没有?”接着又摇起了那把金扇子:“怎么着,是想坐督公另一边大腿呢?”

这露骨的话一出来,宾客又是一阵唏嘘,连陈秀都很开怀的哈哈大笑起来。

顾琅却很自然、又很下作地说:“那天晚上你来侯府,在罗汉床上莺啭连连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冷清?”

沈城玦脸能滴出血来。

但是此间他已经明白了,陈秀是不会弄死他,但并不代表不会给他难堪。

今晚,他只有两条路

要么,去伺候顾琅;要么,就去伺候其他的,或两个或三个,或是多个人。

沈成玦脚下像灌了铅,再也走不动了。托着琵琶的那只手也僵木起来。他在戏子里已经不算孩子了,可他也只不过刚满十六,不谙风月事。

从其他人嘴里听到的话再荤,真实践起来,却是全然不同的。其他宾客已经不再看李小园了,都齐刷刷地盯着他。

反观陈秀,像那一夜的秉烛长谈全然不存在,竟是装作不认识他。搂着李小园,不出一言,在等着看沈成玦的的笑话。

亭中气氛一时凝滞,顾琅暗忖了村,毅然决然起身,像个风月老手那般,把金扇子往桌上随意一扔,两步走过来拦腰将沈成玦抱起。沈成玦手中的琵琶就那样顺势掉在了地上,“咚”的,发出一声闷响。

顾琅二话不说,低头,一下含住他的唇。

宛如耳边一声炸雷响起,沈成玦脑中已然乱做糨糊。三魂没了七魄,任由顾琅摆布了。

陈秀也是始料未及,惊呼道:“哎哟!快看看小侯爷吧!咱家头回见他这副模样呢。”宾客们纷纷跟着附和。

“顾小侯爷手快嘴快,咱们比不上!”

“手快嘴快不要紧,那处办事儿的时候可别快!哈哈哈!”

又是一阵下流的笑声响起。

分离之际,顾琅像与人说荤话一样的,凑到他耳边说:“不想去喂狼,你就配合一点。”沈成玦呆滞地望向他,看顾琅言语虽正常,神情却宛如一个猴急的恩客。

沈成玦恍惚了。

眼看顾琅得了美人,其余宾客纷纷不服气的劝酒。于是顾琅在其余人的催促中无止境的“自罚三杯”。直到那一壶酒都倒尽,陈秀催人去添酒的时候,顾琅才得了三分喘息。

又过两巡酒的功夫,从八角亭东边过来了几个戏子,沈成玦暗中打量,只觉得他们不像唱戏的,像窑子里的。

沈成玦在顾琅怀里僵了不知多久,他不经意地抬眸一看,对面李小园的衣服已经凌乱不堪了,半截香肩在外面露着,赫然两个清晰的牙印子!他与陈秀正脖颈交错,在那里正你来我往,微微扭动着。

沈成玦当即像被什么东西刺了眼睛,慌乱的挪开了视线。

席天幕地,众人围观……沈成玦再一次的神魂出窍了。

可是没多久,沈成玦自己也燥热起来。这酒他方才被迫喝了两杯。浑浑噩噩间他明白了,酒里面有东西。

在场宾客个个怀里有人,又过了半刻,皆是衣衫不整。

而顾琅却没有更多的动作,他们在这荒唐的八角亭里,一下显得突兀起来。

顾琅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暗中顾盼左右后,目光迷离地对上沈成玦的眸子。

酣畅淋漓的亲吻间,顾琅没再犹豫,一把扯了沈成玦的腰束。

腰间倏的一凉,沈成玦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不为别的,只为顾琅那个形状骇人的东西,已抵在了他腿上。

“心肝儿要着凉了。”顾琅轻佻地说道。

顾琅像是想走,扯了一个连沈成玦听了,都觉得乏力的理由。

“再喝点酒,他就不冷了!”邻座的华服男子抄起酒壶就过来,不由分说,掐住沈成玦的下巴,也不管有没有对准嘴巴,手一倾斜,就要往里面灌酒。

他们显然没有把戏子当人看。

顾琅原是没出声的。可当他听到沈成玦呛得咳嗽起来,便有些怒意腾起,不悦道:“唉唉!干什么呢!”接着腾出一只手,掐住了那只拎酒壶的手腕。

宾客们已经开过一轮炮了,有的宾客此时正昏昏睡在桌边。而顾琅却还没脱自己的衣服,只是沈成玦独自衣衫不整。

邻座的男子用露骨的眼神扫视顾琅下身,下流的感慨道:“还是年轻啊。”

顾琅冷笑了一声,不再管他们,扛起沈成玦就往别苑外面步履生风地走。

?20210327 00:18:25

八 袒护

长随正在别苑外候着,见到顾琅出来,立马上前关切问道:

“侯爷,咱们是……”

顾琅头也不抬:“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