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不必!”
“你敢!”
“不用你!”
程舒满眼疑问的看向三人,缓慢的将话说完:“以后李大夫若有事要程舒去做,程舒绝不推辞?”
在座的其他三人,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各自尴尬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喝茶。
李莲花见气氛实在尴尬,清了清嗓子,见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他,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话找话道:“大家饿吗,可有吃早膳?”
李长天无语,看来碧茶之毒还是伤了他脑子,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不该问问程舒四年前发生了什么吗?李长天伸手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我想吃馄饨。”
李长天如今对程舒而言,犹如再生父母,他立马站起来道:“我现在去买,门主吃什么?”
李莲花说:“我也吃馄饨吧,一同买了,省得麻烦。”
程舒微笑点头称是,然后看向自家娘子,语气又缱绻了几分:“娘子想吃什么?”
摆露眉眼弯弯,表示自己也同样便好,两人一对视就分不开眼,李长天伸腿蹬了李莲花一腿,李莲花连忙轻咳出声,再不动作,他不用吃馄饨就饱了。
程舒这才收回眼神,朝众人一拱手,就离开了莲花楼。留下的摆露也不尴尬,托腮盯着李莲花的脸,看得李莲花都不自在起来。
摆露感叹道:“你们一家还真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李莲花手指一颤,不动声色的继续喝茶,摆露看着有趣,问道:“李门主不想问问吗?”
“我问的话,你会说吗?”李莲花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
“自然不会。”摆露巧然一笑,
“那我何必问你,我自己自然会查到。”李莲花喝着手里的茶,“我们且等程舒回来,弄清楚四年前的事再说。”
程舒回来的十分迅速,四人吃好早餐,李莲花这才问起四年之前,这离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舒眉头紧皱,深深吸一口气,四年前他查到的那些事,实在如鲠在喉,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四年前,我们听从门主安排,由门主独自先行,前往东海迎战笛盟主,四顾门其余五十八位兄弟由四虎银枪带领,半日后在东海附近的小渔村接应。”
“当年我得到消息,金鸳盟十二凤也将赶往东海支援,便返回四顾门,准备通知佛彼白石四人一同前往支援,没想到在门中看到佛彼白石四人在后院争吵,拂白石三人将云彼丘打倒在地,方才知道云彼丘这个小人,受角丽谯的蛊惑给门主下了碧茶之毒,我深知角丽谯为人狡诈,再联想到金鸳盟种种异象,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便去查了角丽谯近日的踪迹。”
“这一查,惊出我一身冷汗,近一月,角丽谯这疯女人在东海附近大肆购买雷火弹,当即我便派人通知刘如京,绕道而行,不与金鸳盟直面碰上。”
“可到了当日,四虎银枪居然只到了刘如京一人,其余两人不见了踪迹,于是刘如京便带领五十八位兄弟,绕道离城,准备从离城购买船只,从海上去支援门主,正在我快马赶过来之际,我又收到消息,金鸳盟十二凤等人并未改变路线,居然在去小渔村的路上被雷火弹伏击,死伤无数。”
程舒说道此处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我觉得事情越发不对,这角丽谯怎会连自己人也不放过,又转去查了角丽谯雷火弹的来源,不查不知,这大量的雷火,居然是皇城司之人乔装打扮卖给角丽谯的,当时离大战不过一日,便未细查,只想赶紧将消息传给刘如京,没想到我们居然在离城这也被伏击。”
程舒说道此处顿了顿,又开口道:“回想起当日,几处的雷火弹数量加起来十分惊人,绝不是角丽谯可拿出来的数量,而且据我所知那次东海一战,我们四顾门分崩离析,五十八名兄弟丧生,四虎银枪不知所踪,而金鸳盟当日十二凤也当场丧命,金鸳盟其他人如今也隐藏于暗处,笛盟主与门主皆是生死不知,可谓是两败俱伤。”
摆露听完也认同的点了点头:“此事绝不是表面那般,过去四年,皇城司在东海附近四处搜捕众人,最起码此事,皇城司之人必然牵扯之中。”
程舒随即点头又摇头道:“应当不止一股势力,那时,早早我便无法联系到门主你,我同门主传信方式十分隐秘,皇城司绝不可能知晓。”
“而且门主和笛盟主所在船上的雷火弹,也绝不是角丽谯所做,谁人不知角丽谯这人最是要紧笛盟主,怎会做这种害他性命之事。而这船皇城司也不可能插手,我估计是金鸳盟那边也出了叛徒。”
李莲花想到角丽谯那个女人对笛飞声疯狂的占有欲,嘴角一抽认同的点点头。
摆露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手指用劲,将手中的杯子生生捏碎,惊的程舒赶紧握过她的手,仔细查看是否有受伤,责怪的看了她一眼。
“娘子你这是做什么?”幸好,瓷片没有扎到手里。
“无事,我就是想到一些蠢货,不由的生气摆了。”摆露咬牙切齿的说道,尤其是角丽谯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下毒,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第35章 芩婆
一辆四匹马拉着的小楼晃晃悠悠的走在官道上。
“我们先去哪?去西南还是回云隐山看看师娘?”李长天懒洋洋的躺在莲花楼的二楼抱着狐狸精晒着太阳,对驾着车的李莲花问道。
“先回云隐山吧,如今我毒已解,早该回云隐山去看看师娘了。”李莲花声音懒散,这初春的太阳真是晒得人发懒。
“这不就按着月铉给的路线走了吗?昨日摆露便带着程舒出发去见她哥哥摆都了,摆露定会给那群人通风报信!”李长天将头从二楼的窗户里伸出来,低头就能看见李莲花的头顶。
“无妨无妨,他们这群人对我应当是无恶意的,我猜测他们可能同我家有几分渊源。”
“此话怎讲?”狐狸精也学着李长天将头从莲花楼的二楼伸了出来,“嘿嘿,”的吐着舌头。
“这摆露时常对着李相夷这张脸露出熟稔的神情,肯定是见过我娘,师娘曾经说我的相貌同我母亲如出一辙。”李莲花一手驾车一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怎么有水,难道下雨了?
“狐狸精,把你的狗头收回去!你的口水都掉我头上了!”李莲花脑袋上青筋的冒出来了,抬头就看到两个头耷拉在莲花路二楼的窗台上,狐狸精张开嘴傻笑着,口水从嘴角牵出一条长线,怎么办想打人,不对是打狗。
“哈哈!”李长天看着李莲花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见李莲花神色不善,赶紧把头收回去,还不忘将狐狸精拉回来,赞赏的摸了摸它的头,在莲花楼二楼笑的直不起身。
“李长天,你还敢笑,下来,你来赶车!”
莲花楼走了大半个月才走到云隐山附近的城镇,先前赶路,他们一直未进过城,如今快到了,李莲花带着李长天进城采买了不少物品,颇为拖拖拉拉。
“李莲花,你怎么了?这家酒肆你已经经过三次了,你到底要买什么?”李长天不耐烦的看着他,李莲花这家伙,越靠近云隐山就越发不对劲,整日走神不说,本来今日就能赶到云隐山的,如今在这镇上买点东西,就已经花费了大半日,这家伙还在这里磨蹭。
“我就是想买些酒,祭奠师父,不知买哪个好。”李莲花摸摸鼻子,所谓近乡情怯,他越靠近云隐山,心中就越是慌乱,他又想尽快见到师娘,又有些慌张,也不知自己在慌些什么。
“你该不是害怕了吧?”李长天眯了眯眼,他回想了下梦中李莲花师娘那火爆的性子,又想到漆木山偷喝酒被芩婆追着满山遍野跑的样子。
不由嗤笑出声,满脸不怀好意的,学着芩婆的口吻说道:“嘿嘿,相夷徒儿,你回去定被师娘打个半死,人活的好好的,竟然敢躲着这么些年不回来。”
李长天朝着李莲花伸出一个手指,然后手指一弯说道:“最少丢半条命。”
李莲花身体一僵,迅速的在酒肆中选出两瓶酒瓶,付钱那酒一气呵成,拉着李长天就走,嘴硬道:“乱讲,我怕什么,我不过纠结哪款酒罢了,走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李长天被他拉着,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李莲花回过头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