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帝坐在皇帝宝座上,气的几乎发?抖。
他不明白,为何会有王长安这般蠢的忠臣。
明明先前还挺机灵的,怎地今日跟脑子被驴踢了似的,样样大失水准。不仅把他放到火上烤,还不断地往火上浇油。
永康帝不是?没怀疑过王长安是?不是?和褚家联合起来做戏,但这小人一直胆小如鼠,是?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命做赌的,所以他也只能把王长安今日的异常归结于王家人的“疯病”。
被褚源拿住了贪污的罪证,就想斩草除根、不顾一切地把褚源和淮阳侯府给端了。
计划是?很好?,可惜王夫人身边的王嬷嬷不识字,什么时候被人调换了书?信和账册也未发?现,就这么把掉包后的东西给埋到了褚霖的院子里。
然后王长安企图诬陷淮阳侯府,却在淮阳侯府挖出了自己通敌及贪污的罪证。
虽然通敌证据不足,押后再议,但贪污可是?实打实的。
永康帝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王长安这么个小人。
他忠君吗?或许!
但永康帝不需要这种愚蠢又疯狂的“忠君”,一遇到意料外的事就不顾后果?地发?疯,谁知道会不会哪天被他坑的尸骨无存。
这种疯子还是早点儿消失了,眼不见?心?不烦为好?。
确定了王长安的归处,永康帝心?绪平静了些,脸上也从容地挂上了恰到好处的担忧。
从宝座上站起来,他几步疾走到沈太傅跟前,饱含愧疚又痛心?地叹了口气:“太傅息怒,是?朕对?不住先皇和皇兄,没有照顾好?源儿,叫他这般受辱,还患了眼疾,朕罪该万死!”
“皇上。”永康帝此话一出,大臣们不乐意了,谴责道:“此事是?淮阳侯府瞒而?不报,淮阳候又管不住后院,和岳家产生龃龉,最终连累褚大人多番受苦,诸多纠葛又怎能怪皇上?”
“就是。”周良道:“要怪也应该怪淮阳侯,若是?早些上报褚大人身份,皇上必会极尽宠爱,天潢贵胄的身份,褚大人又哪里会经历这些腌臜。”
……
众臣纷纷谴责淮阳侯府,褚源却神?情平淡。
等人嗡嗡嗡讲完了,他才淡淡地道:“舅舅对?我有养育之恩,所做一切不过是?遵循先皇旨意,保护我罢了。其他纠葛已是?过往,不提也罢。”
他一开口,众臣顿时有些讪讪的。
今日之后,不管皇上册不册封褚源,身为宣和太子之子的褚源也和他们有了君臣之分,所以不管心?中怎么想,面子上是?绝不能触褚源霉头的。
因为褚源这人……比之两位皇子,更可怕!
共事多年,就没有人不知道大理?寺少卿心?狠手辣的。
如今身份上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人估计也不会比两位骄狂的皇子性子收敛多少,所以得小心?叫他别记恨在心?,不然略施个小手段,也足够叫人喝一壶的了。
朝臣们都精明的很。
于是?,周良笑了笑,瞬间转换了态度,恭维道:“褚大人忠孝仁义,真乃李朝之典范!”
其他大臣也打着哈哈,拍马屁道:“实乃李朝社稷之福啊!”
夏枢:“……”
夏枢无语凝噎。
这些人的态度变化的也太快了些吧。
虽然不晓得淮阳候养育褚源怎么就变成先皇旨意了,也不明白这些大臣为啥闭着眼睛胡乱吹,但夏枢能明显能感觉出来,变了身份后,褚源的处境立马就不一样了。
他想,或许就是?这种微妙的不一样,才叫他人寝食难安,不论?褚源怎么想的,是?不是?在意那个位置,那些人都要置褚源于死地。
想通了这些,夏枢就明白,免死金牌必须得挣一挣。
正好?瞌睡来了,王长安给送枕头,他可得利用好?这次机会。
于是?,夏枢再次开口道:“夫君仁孝,已决定去皇陵陪伴先太子和先太子妃,为先祖守陵,其他事情并不想多掺和。但是?很明显,以大皇子和二皇子为首的势力对?夫君敌意甚重,并不会放过夫君,所以请皇上看在先皇和宣和太子的份上,若是?真心?疼爱我夫君,还是?赐他一枚免死金牌吧。”
此话一出,大殿上瞬间又静了下来。
半晌,沈太傅幽幽叹了口气:“免死金牌也只能保证他们明面上不会对?源儿动?手,但背后谁又能保证呢?”
永康帝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太傅,朕已经……”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长安出声?打断:“皇上,褚源狼子野心?,去皇陵必是?有所图谋,否则谁会去那鸟不拉屎、人迹罕至的地方?”
冯二也忙道:“不能叫他跑了,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万一他躲起来了呢?”
永康帝:“……”
众臣:“……”
永康帝差点儿没吐血。
“来人啊!”永康帝大吼一声?:“把王长安给朕押入大牢。把冯二给……”
他说了一半,才想起来还没给冯二判决。
但大怒之下,哪里还会有理?智,直接给了个最重的处罚:“诬陷朝廷忠良,挑拨大皇子和朝臣的关系,即日起,革除官职,流放三?千里!”
王长安一听这话,瞬间老实,什么都没说,听凭侍卫们把他拖了下去。
而?冯二惊恐万状地趴在地上,再也没有先前的嚣张与跋扈,一脸慌张:“皇上,臣冤枉啊!”
大皇子一党也心?惊不已,纷纷求情:“皇上,汝南候镇守北地,劳苦功高,冯显是?他唯一的嫡子……”
永康帝却不耐烦地喝断:“教子无方、结党营私、挑拨皇子与朝臣的关系,朕没有寻他的不是?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你?们还敢替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