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沈悫一拗身子,一扭头,抗拒道:“蒋先生,我今天不想做。”
蒋之琮手僵在半空中,被三番两次地拒绝,他也有些恼,沉声道:“你又闹什么?”
是想着要和别人快活地私奔了,现在连表面样子也不做了?
沈悫负气不理会他,起身穿鞋就想远离那大床,只留给他一个赌气的背影。
蒋之琮吐了一口气,亦下床去捉他,强硬地来拉他入怀,沈悫被拉得一惊,拼命挣扎抗拒起来,并尖声叫喊起来:“你别碰我!你别碰我!”
蒋之琮拽着他往床上拉,沈悫一路抗拒尖叫,甚至一两次逃脱他的“魔爪”,都快摸到卧室门把手了,就又被捉了回去,两人像猫捉老鼠似的。
这架势倒像是又回到了沈悫一开始进蒋宅的那时候了。
沈悫被重新带到了床上,根本挣脱不得,被那手臂越圈越紧,他气得落泪,张口狠狠地咬住了蒋之琮的膀子,下口很重,蒋之琮一声不吭,只掐着他的下巴道:“你到底在闹什么?”
沈悫在他怀里扭着,像一条抗拒的蛇,那蛇还在用没毒的牙咬他。
沈悫挣得精疲力尽,胸口亦气得一起一伏的,他憋着口气道:“我根本不想看见你。”
蒋之琮眼睛一眯,抓着沈悫胳膊的手紧了紧。
沈悫说完也有点胆怯,但蒋之琮的手又来弄他,那股恶心又从他胃部泛出来:“你放开我!放开我!你有别人了,就不能来找我啊!”
沈悫一声惊呼,一瞬间天旋地转,他整个人被蒋之琮横抱了起来摁在了床头,蒋之琮整个儿圈着他的身体,然后用手去解他的扣子,沈悫在他怀里蹬踢着腿,胡乱的蹬踢踢到了一处软肉,蒋之琮闷哼了一声,以牙还牙地下手拧了一下他的乳肉。
灼热的唇被掠夺覆盖了上去,他的衣服被剥光了,手指伸到了他那已经开始湿润的女屄内,搅动了几下,就拉出了银丝。
沈悫呜咽哭着,拍打着蒋之琮坚硬的胸膛,嘴里口齿不清地咒骂着,随后他身体猛地一弓起,窄小湿润的阴道被强硬地塞入了男人的性器,他被剖开了、进入了……这根东西,在他的身体里进出过成百上千次,白浊的精液布满了他的身体、他的子宫,他和自己不爱的人做爱……但是,他一想到这根东西会进入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里抽插着,蒋之琮也会吃那个人的乳肉、将精液射进他的里面……
沈悫怔怔地喘着气,身体随着男人闷声抽插的频率抖动着。
他的脑袋里不受控制地闪过蒋之琮和那戏子做爱的情景,他腹部一阵翻江倒海,喉咙也一阵恶心,他竭力想抑制住这恶心,但是他收不住……
“呕!呕!”
一声声呕吐声从床头传来,沈悫抖着身子、流着眼泪,慢慢地把胃子里的酸水吐进了床头边的垃圾桶里。
“……”
沈悫吐得泪流满面,脸部充血,蒋之琮默不作声地从他体内抽出了阴茎,没有阴茎堵塞的穴口如同决堤一般,含住的精液淫水都流了出来。
这下这欢爱是彻底进行不下去了。
蒋之琮下来给他递了一杯水。沈悫漱了口。
他能感觉到蒋之琮注视他的强烈视线。
蒋之琮在他耳边问道:
“和我做,这么恶心吗。”
气流喷在沈悫的耳廓上,蒋之琮声音很平静,但平静下面似乎又隐藏着怒气。
沈悫一哆嗦,不适地转过了头。
见沈悫躲避,蒋之琮语气更森冷:“你说我有了别人,我怎么不知道?”说着,他的声音陡然压低,听起来又沙哑又凶狠:“那你呢?你有过别人吗?”
一个炸雷落在沈悫耳边,他身体骤然一僵,心脏被一只大手捏紧了,本能心虚的他在黑暗中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会有后面那一问?他是知道了什么?还是随口一说?
沈悫转头对着蒋之琮,他僵硬地扯着嘴角,却扯不出一个笑意,索性换了副表情,满脸变作被污蔑的屈辱,说道:“你、你……胡说什么?你怀疑我在外面有姘头?”
蒋之琮那边没说话。沈悫的心越来越沉,他强笑道:“蒋先生,蒋爷,我跟了你三年,从十七岁就跟着你了,我从未生出那种心思,就是出去上学,也只是想着怕你以后抛弃了我,我在这乱世没有立身的本领,从不作他想,您要是听了小人的嚼舌根,那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完,他抖着肩膀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看起来极为委屈。
“……”
蒋之琮那边还是没有讲话。
沈悫越来越害怕,他几乎怀疑蒋之琮已经发现了,他控制不住想地求饶,求蒋之琮放过陆疾容。
大约过了两分钟,蒋之琮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
随后是穿鞋的声音,最后是“咣当”一声的关门声。
蒋之琮走了。他没说一句话,就这么走了。
这是他这三年来少有的没在他房间里留宿。
沈悫呆呆地瞪着那一团模糊不清的黑暗,他的身体越来越抖,血液仿佛凝固住,浑身又冷又烫。
他抱住自己的身体,自言自语道:“不行……不行……万一他真的发现了,是在警告我……”
沈悫哆哆嗦嗦地拿出了通讯机,因为过分紧张差点按错了几个键,他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了床单上,他擦着,却越流越多。
没有接通。
陆疾容没有接通。
他会不会已经遇到了什么危险……蒋之琮的人是已经去抓他了吗?
沈悫神经质地咬着手指,不安驱使着他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他浑浑噩噩地走到了一楼,堂屋里的灯光只亮着几盏,佣人似乎去睡了,没有人拦他,但那唱戏的孩子正好出来小解,见着沈悫满脸忡忡、游魂似的往外走,不由得上前道:“沈少爷,您是想这时候出去吗?”
沈悫回过神,仔细盯了眼这少年,试图想在这脸上找到被疼爱过的痕迹。
找不着,沈悫索性不看了,冷着脸就要出门,那唱戏的欲上去拦了一拦,又被他的眼神吓退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悫走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