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腻脆嫩的触感重新萦绕,崔时聿应该把阮杳心思拆穿嗤笑她的不高明,到但身体违背理智沉迷在这一刻中,禁不住更用力抓得更紧,将她整只手都摩挲得湿红发软。

特别是望向脖颈,周濉手指碰到了吗?是不是碰到她那片皮肤了?

崔时聿指腹愈发用力,阮杳没想过有人只是牵手都能做得这么奇怪,她掌心纹路都要被揉开了,崔时聿宽大指节完全把她吞在里面,目光粘稠沉重附上来,喉结极近的滚动下,莫名有种极具刺激性的欲感,让那整条手臂都在发麻。

脖子好像要被崔时聿盯出个洞来,阮杳甚至有种什么东西黏腻缠上她脖子的错觉,压得她呼吸不过来,再受不了的把手往回扯。

没有扯动,崔时聿依旧牢牢握着,预想到他的质问和嘲讽都没发生,他只缓缓问:“在镇国公府住得开心么,和周濉说话说得开心么?”

明明语气平和,阮杳撞进他视线却莫名更悚然,呼吸都被挤到逼仄角落似的,发不出音节。

似乎预感到阮杳要回答什么,崔时聿挑眉笑笑:“这没别人,说真话。”

阮杳那点小心思被直白挑开,在崔时聿面前从来没有撒谎的必要。她被那目光看得浑身不舒服,强忍着逃开的冲动:“还好。能不能先松开我?”

崔时聿紧盯着阮杳脖子,缓缓松开手。

魏符在前面汇报动向,全都是之前背叛过崔时聿人的后果,抄家革职或是失势,阮杳越听越提心吊胆。再说那眼神也怪异,周濉不过不小心扫过她脖子,崔时聿的眼神从头到尾就没从她脖子上离开过。

要真跟他走了,先不说崔家的人怎么看待她,崔时聿披着这诡异疯感的皮囊会怎么训诫她都不一定。

趁马车在刑部停下,崔时聿吩咐大理寺的人时,阮杳屏息溜下车,不论如何先逃回镇国公府再说。

转头到巷子里屏息躲住,阮杳找准机会要去旁的铺子里混淆身形,没曾想才探出头口鼻突兀被只宽大手掌捂住,阮杳吓得惊叫一声。

漆黑巷子里雨丝连绵往下落,那人低语:“跑什么。”

崔时聿的声音。

压在她口鼻上的手强势,全是梨膏糖混着血气的味道,而另只手在她惊叫后亲昵滑到她颈项上,在她喉口处点了点,像是掩盖什么般。

下秒阮杳后颈蓦然钝痛,她错愕表情还没来得及显露,人就无力倒了下去。

崔时聿一手虚拢着她脖颈,一手环绕着她的腰,下颚抵在阮杳头上停留片刻,似乎是在温和喟叹抱住阮杳的满足。

只有手指始终压在阮杳被旁人碰过的地方,分寸不挪。

第30章 无止境的疯意

阮杳再醒来时四周漆黑,连一点月色都没有。

伸手不见五指也没有任何声音,悚然场面让阮杳分辨不出来这是在哪,她只能小心下床,压低声音喊人:“玉珠?”

没有人回答她。

耳边只有寂静到诡异的风声,有什么在暗流涌动阮杳抓紧床沿赤脚踩在地上,舔舔唇瓣试探喊道:“表哥?”

“崔时聿?”

嚓。火星忽的亮起,一点猩红照亮隐没在后面的半张脸。

烛火在崔时聿眼前幽幽点燃,他眼神如火舌,慢条斯理从阮杳两腮舔过。

他一点话都不讲,就在烛火下意味不明凝视着人,看这副样子似乎早在角落凝望她许久,从昏睡到醒来仓惶寻人,反复咀嚼她的不安脆弱,一直望到阮杳脊背紧绷戒备缩成一团,他才嗓音低哑的开口:“醒了?”

阮杳警惕看着他,声音也没示弱靠近时那般柔和了:“你把我带到哪了,崔家?”

“你不是不喜欢崔家,一出事就迫不及待要走么,还带你回崔家做什么,带你去见崔泽言?”

崔时聿举着那根蜡烛走出来,姿态散漫的把床头烛台点亮,够阮杳看清眼前全然陌生的布局。

这不是崔家。

“崔时聿,你好端端的到底要干什么?我今日不回府,镇国公府里总有人找来的,你就不怕外面传出位极人臣的崔大人背地在做这种事?”

一滴烛泪烫到崔时聿指上,他用手捻开,听到阮杳的话笑了笑。

落井下石她无所谓,切割关系跑得比谁都快,被抓回来倒是知道心虚害怕了。

“镇国公府的人当真会找来?”

两道视线撞在一块,阮杳心虚得挪开点,显然也知道这件事没法威胁到崔时聿,特别是疯了一样做出把她打晕抱走的崔时聿。

“你向来是个聪明人,永远只做对自己有利的选择,不浪费一点时间。如果镇国公府是个让你安心的地方,那你今日还需出来盯上新的人,你那位周大人吗?”

崔时聿陡然压身逼近,虚虚掐住阮杳脖颈。那火舌堪堪从阮杳眼前晃过,指头收紧,带着滚烫温度住摩挲那块肌肤,窄狭幽黑溢出病态的疯狂来:“他碰到的是这里吗?”

“还是这里?”

指腹游走,阮杳被烫得唇张开些,细嫩脖颈在人掌心被困得动弹不得,崔时聿低头,鼻尖抵在那块皮肤上,说话时呼吸喷洒在颈项上,痒得人要疯。

“你要攀高枝大可以攀,但对谁都伸手试试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底了?”

“来时关切送糖的把戏都用了好几次,走时就不肯再多花一点耐心想想,宁愿去寻新的素未谋面的人,也不想我有没有一丁点东山再起的可能,敷衍敷衍再走都不行?”

滚烫指尖往上挑开唇珠,直到它也浓艳发烫起来。

“阮杳,说说看你是怎么关心周濉的。”崔时聿勾住阮杳的手,牵着她探进衣袖中,“也挑他袖子看他伤口,也睡在他桌上被人掐了脸也不知道,也这样被困在方寸中挣脱不开,一句话也没法说出来么?”

火舌摇晃在面前,崔时聿眸底腥红明灭,每次说话薄唇都同阮杳喉口摩擦,怪异触感令阮杳绷紧仰头,脸颊就更困在崔时聿手中,唇珠残留温度烫得微微发抖,只能勉强吐出一两个音节。

手还被崔时聿捏着,一点一点临摹着他手腕留下的新伤疤,每一道都深刻狰狞,触感完全被崔时聿霸占。

阮杳指头瑟缩,蜡烛晃在眼前太烫,以至于黑暗中崔时聿的脸也锋利滚烫得没法直视,闭眼躲避他视线更翻了倍的加重,无处不在也躲不开,视线也被剥夺。

就算要去听,也只能先听见崔时聿更重的呼吸声,火苗被吐息扰得高高跳跃,崔时聿指头在湿红上点点,要听阮杳狡辩。

她不得已开口,牙尖擦过崔时聿指头:“我没怎么关心周濉,我说过之前也只和他在季家见过一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