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崇明帝朝着廖无春伸出?戴着一枚辣绿翡翠扳指的手,“让朕好好瞧瞧你。”
夜里,江府之中,廖无春才刚来传旨,江翎瑜还未醒,唐煦遥一直为他按揉腹部?,领旨时没人?看着,很是随意,都没从床上?下来。
人?才走不久,江翎瑜的身子在唐煦遥怀里动了动,唐煦遥当即警觉,唇凑近他漂亮的耳骨,轻声唤着:“夫人?醒了?”
“乖乖,呃…..”美人?虚弱得厉害,腹中这疼痛说来也怪,躺着还好,痛感比先?前轻了许多?,这一挪动,很像是腹部?被狠狠砸了几拳似的,牵扯着哪哪都不好受,慌忙停了动作,摸索着攥住唐煦遥的手腕,借着力稳住身子,勉强喘上?几口气,这才缓过来些。
“夫人??”
唐煦遥不知美人?怎么?了,见?他想往自己怀里挪,又行动不便,就扶着他侧着身紧靠在自己怀里,低头询问:“我见?夫人?不能挪动,是腰疼了?”
“胃疼,”江翎瑜话一出?口,见?唐煦遥又是忧心忡忡,刚舒展的眉再度蹙起,伸手过来,江翎瑜却挡着肚子,不让他触碰,“不,不能揉。”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回 美人主动找傻狗涩涩,……
“好好, 不揉,”唐煦遥忙松了手,单是给美人?暖着腹部, 陪他在卧房休养, 随口提, “霖儿,刚才廖无春来?过了。”
“哦?”
江翎瑜撩起眼皮, 与唐煦遥对视:“他来?做什么?”
“传旨,”唐煦遥凑上去亲吻美人?温热的额角,“给了许多封赏, 分别给你我各一个爵位。”
“有封号么?”
江翎瑜偎在唐煦遥臂弯里,柔声笑着:“他不会?以姓作封号吧,老土死?了。”
“不是,我记得你的封号是颂珣,我的是临胤。”
唐煦遥一手揽着江翎瑜, 将人?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则去摸矮柜上放着的圣旨:“挺好听的。”
江翎瑜接过圣旨,大致看了看, 唐煦遥倒是没记错, 柔声笑他:“你这记性, 平时?连办案的细节都?记不得, 封号如此拗口, 你倒还记得了?”
“那?是我夫人?的封号,”唐煦遥笑眼眯着,唇角胡子拉碴,笑得很憨,“我为何不记得。”
“乖乖, ”江翎瑜柔声唤他,“咱们躺会?。”
唐煦遥没听清,耳骨贴近美人?的唇瓣:“夫人?怎么了?”
美人?一扬下巴,皓齿轻咬唐煦遥的耳骨,软滑的舌尖在他耳垂下轻扫了下,虚声说:“乖乖,我腹痛,想?躺下待会?。”
唐煦遥耳骨被美人?又咬又舔,脸颊霎时?间红了,颈间喉结滚动,馋得直吞口水,想?着美人?都?说了腹痛不适,就没有乱动,单是把他送到?床榻上平躺着,自己则跪在床外侧,将搓得灼热的手心覆在他绵软的腹部,为他暖着时?常疼着的地方?。
江翎瑜平躺着,白颈子上青色的血脉微微跳动,下头枕着铺开了的漆黑长发,他额前本来?也有丝缕,不过都?让他别到?耳后去了,松松垮垮的,发丝蓬松,额发又茂密,还有个不大明显的美人?尖,唐煦遥细细看下才发现,视线只要一碰上他的容貌,就不能轻易挪开,唐煦遥喜欢打量江翎瑜的五官,时?时?漂亮,就连他躺着,都?是那?么好看。
“乖乖,”江翎瑜笑眼明媚,将潮热的掌心压在唐煦遥的手背上,一脸认真,“你想?不想?和我成亲呀?”
“想?,”唐煦遥如实说,“我一合眼,就是你穿着大红婚服的模样,拜天地,拜高堂,这些礼节,梦中我都?与你牵着手经?了无数次。”
“那?.......”
美人?一下子羞红了脸:“你在梦中,要我了吗?”
“没有,”唐煦遥依旧耿直,“夫人?是完璧之身,我怎么好这样玷污你。”
“小废物,”江翎瑜不买账,横着眉,娇声笑他,“连这样的胆子都?没有。”
唐煦遥齿间“啧”了声:“小美人?,你气?着我?”
江翎瑜人?虽虚弱,眸子倒是俏皮,点头说:“嗯。”
“真的?”
唐煦遥眯起眼睛:“夫人?是故意的?”
江翎瑜再度点头:“是呀?”
唐煦遥:“?”
噢,原来?美人?喜欢逗狗。
唐煦遥盯着江翎瑜看了一会?,心下想?明白了,不顾后背的伤痛,也不给他捂着肚子了,俯身开始解江翎瑜的衣扣,解到?一半,才露出艳红的肚兜,想?起床帘没有撂下来?,又腾出手去解开帘子上的结扣。
“还是月影纱好看些,”唐煦遥随手整理帘子,“过两天,我去给你弄一些过来?,挂在床围子上。”
“月影纱是好看,也遮光,”美人?也是附和,但话锋一转,“可?我喜欢红的,扎扎实实的厚料子,你见我身上这肚兜,就是水洗多次,依旧红艳得耀眼,故而我的床帘也是如此,要不是红寝衣只有大婚时?才能穿,我倒愿意不离身得穿。”
“怪不得你说要在花园里栽满红荷花和牡丹,”唐煦遥见美人?骨节分明的素手在腹部按着,想?着他是觉得冷了,就轻轻拨开他的手,替他捂着,双目迷情,望着寝衣料子撇开,只有红肚兜遮盖身子的白玉美人?,“红的衣裳确实配你,如此玉人?,竟是我的了。”
“过几天,待我好了,”江翎瑜任由唐煦遥弯下腰,鼻尖抵着自己腹间片缕,用力地闻嗅,还抬起手揉揉他的脑袋,眼皮半阖,很是慵懒,肢体完全?放松,“咱们到?正堂去,提前把交杯酒喝了。”
美人?不单是在纵容唐煦遥胡闹,加上揉脑袋的动作,全?身松懈,就是在对他的行为表示嘉奖,唐煦遥对美人?的细致无人?能敌,早早就觉察了,闻他穿过的衣物不说,还变本加厉,掀开肚兜下摆,唇瓣扎扎实实地贴在他热软的脐部,胡子刺得他酥痒,小腹里一下子就热起来?。
“交杯酒?”
唐煦遥认真地亲吻美人?白腻的肚子:“你经?常胃痛得厉害,怎么能喝酒。”
“喝过交杯酒才算是成亲,”江翎瑜小腹里热腾腾的,筋脉酥麻,指尖直掐厚实的被褥,双目渐渐迷蒙,声息越来?越弱,都有些喘不上气了,眼尾湿红,唇瓣轻启,断续地咬出几个字来?,“乖乖,我.......我怕,巡案路上出了意外,我,没机会…..嫁给你了。”
唐煦遥闻言一怔,缓缓直起身子,不再亲吻美人?的腹部的软肉,唇齿嗫嚅,良久才再发出声响:“夫人?,不会?的,你一定能风风光光地嫁进王府,和我相守百年。”
唐煦遥其实不知该怎么劝慰美人,只是不愿意他劳神,这样不好养病的,可?历经?人?祸,美人?思虑多,说得也都?是实话,此言出口,倒是唐煦遥心里别扭,自己这才叫睁着眼说瞎话,哪有那?么多敲定好了的事,人?生失意,未能如愿,抱憾终身,才是常态。
“那?也喝了吧,”江翎瑜眉目含情,笑意温软,抬起手抚摸唐煦遥下颌的胡茬,“嫁给你,哪怕是私定终身,我就是横尸巡案的路上,也能闭眼了。”
“夫人?,”唐煦遥喉间倏地哽咽,“你别那?么说,我心里不好受。”
“乖乖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