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瘦了,”唐煦遥的手?最后停在江翎瑜腹间,伸进被子里给他揉一揉,“一会要?多吃些,吃不下许多汤面,也要?把虾肉都吃了。”

“主子,”这回?是江玉前来,站在门外先打招呼,“我送了些汤面来。”

江翎瑜心?道?这事挺怪,跟江玉已经好久没?说话?了,他为何送东西来了?

“嗯,”江翎瑜脸上没?什么表情,“进来吧。”

江玉“哎”了声,进来将一大碗面搁在矮柜上,那么两撮面条垫底,上头盖上一层红透了的大虾仁,满满当当,有?放下一碗香煎鱼肉配上米饭,这个是唐礼给唐煦遥准备的,也顺道?吃个新鲜的。

“主子,”江玉放了晚膳也不走,到江翎瑜床前站定,低着头认错,“是我不好,从没?有?将主子伺候好过,这阵子跟着唐管家学了许多,主子别生气了,我改。”

江翎瑜哭笑不得,什么大道?理?还要?别人教,当真不是个做管家的料子,哪机灵了?连认个错都干干巴巴。

不过知错了也好过关系降至冰点,这事在江翎瑜心?里也没?那么容易过去,他没?太?多表示:“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江玉开始学着对江翎瑜无微不至,“主子,那虾煮得硬了些,多嚼一阵,您脾胃弱,吃不好了要?难受的。”

江翎瑜:“.......”

这话?唐煦遥常说,江翎瑜没?觉得哪不对劲,这从他嘴里出来,把江翎瑜肉麻坏了,怎么听怎么别扭。

“嗯,”江翎瑜抿了抿唇,“多谢。”

江玉以为江翎瑜还在生气,心?里有?些落寞和?自责,但主子既然都说让走了,也没?有?再留下的道?理?,也要?学着识时务,莫要?妨碍人家小两口说些甜蜜话?。

“我看江玉还拿了两个小碗,”唐煦遥起身到矮柜那去了,“我给你单盛些晾着。”

江翎瑜脑袋昏昏沉沉的,太?阳穴闷胀,大抵是染了风寒的缘故,也不太?能闻到味,随口问唐煦遥:“简宁,你吃些什么?”

“我啊,”唐煦遥看看旁边那一碟已经择好了刺的煎鱼,“煎鱼和?米饭,应该是唐礼买虾的时候捎来的活鱼。”

唐煦遥盛好汤面折回?来,坐在床沿上,跟盖着厚被倚住床围子而坐的江翎瑜面对面的,先夹起一个很大的虾肉喂给他,看着他张口咬下一块慢慢嚼着,边说:“唐礼一买到活鱼,就爱这样做给我吃,炸后只放些盐,他觉得搁佐料炖煮会损活鱼的鲜味。”

江翎瑜咽下口中的东西,柔声撒娇:“那我也想尝尝你的那个。”

美人说话?比圣旨有?用,唐煦遥忙不迭地就去了,这顿饭唐煦遥喂了很久,盯着美人将那些脆弹的虾肉一口一口嚼细,两个人一块吃了得有?大半个时辰。

唐煦遥刚把碗撂下,还没?闲一会,唐礼就来敲门了,能听得出来,嗓音故意压低了:“主子,江大人,廖提督那有?封密信用飞鸽送来了,莫羡头领说要?您二位亲自过目。”

第69章 第六十九回 美人胃疼也被傻狗欺负……

“哦?”

唐煦遥开门将碗筷送出去:“让他进来吧。”

江翎瑜稍微收拾了?一下床铺, 本想?起来,但唐煦遥拦着他:“你还病着,不要?乱动了?, 我只?怕你着凉。”

两个人正说着, 莫羡敲了?门:“将军, 江大人。”

“进来吧,”唐煦遥随手给江翎瑜掖被子, “仔细着不要?带起了?风。”

“将军,其实这封密信主要?还是?您看。”

莫羡肩上停着一只?白鸽,将手里?的纸条抻开了?递给唐煦遥:“江大人才到任不久, 对这二位不熟悉。”

说是?那么说,唐煦遥有事从来不瞒着江翎瑜,拿着纸条坐在他身侧,一同细看。

这上头只?写了?两个字:骆,陈。

江翎瑜看得一头雾水, 他确实不太熟悉,连这写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唐煦遥却轻微“嘶”了?声, 撩起眼皮盯着莫羡:“皇帝要?从后军都督府调人?”

那这两个字, 无疑是?代表骆青山和陈苍, 虽军中不明着设副帅一职, 这两个人在各位将士眼里?就是?实至名归的副帅, 唐煦遥的左膀右臂,如此看来,倒是?很难取舍。

“正是?,”莫羡点头,“这二位副将, 请将军选出一位,消息需得在次日清晨前送到我们主子那。”

唐煦遥皱起眉:“莫羡,劳你去给我拿支笔。”

莫羡将笔递来,唐煦遥看了?一阵,想?在陈字上画个圈,临着下笔又停住了?。

唐煦遥知道,不管是?哪一个来,都是?在得罪另一个,这是?一个大好的立功机会,于情于理,陈苍骁勇善战,应当让他来的,但他年轻气盛,口无遮拦,在军中数次惹祸,唐煦遥又不是?很喜欢他这个人了?。

莫羡见唐煦遥在“陈”字上迟疑,提醒了?句:“将军,我们主子冒险送此物前来,想?必是?有深意,事有轻重缓急是?真?,可又不能都按常理处置。”

这么一说,倒是?点了?唐煦遥一下,本来对陈苍已是?心有嫌隙,干脆就选了?骆青山,将纸条折好了?交给莫羡:“有劳。”

莫羡只?将头点了?两点就出去了?,见人走了?一会,江翎瑜才开口:“平日里?,你对麾下那两位副将有多少了?解?”

“不多不少吧,我不是?很爱与他人交际。”

唐煦遥回忆起在边塞的事:“本来我还没觉得什么,莫羡一提醒,我就觉得有点奇怪,骆青山是?自我入朝廷为官就跟随我左右的,赤诚忠勇,功名嘉奖都往我身上推。这陈苍是?我征战第三年,皇帝增援我大军之际结识的,将他要?来以后,他好大喜功,不念前辈之礼,数次冒犯骆青山,我竟鬼迷心窍了?,怎么好一直提拔这野心勃勃的饿狼?”

“我不甚了?解他们,”江翎瑜遇事相当谨慎,从不会把话说得太绝对,素手捏着被子往身上再裹了?裹,掌心压着腹部,柔声劝慰唐煦遥,“可我对廖无春还是?了?解些的,他不爱管闲事,想?插手的事一定是?有些毛病。”

唐煦遥若有所思地点头:“嗯,以后我着重提拔骆青山,他跟随我多年了?,让陈苍如此抢风头,我真?是?对不住他。”

江翎瑜抚着心口,没有答话,垂眸自顾自寻思事,一抬眼皮与唐煦遥视线相碰,他的表情看着挺怪,似笑非笑,眼神上又有点不悦,可不愿表现?出来。

江翎瑜歪头看着他:“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了?解廖无春的?”

唐煦遥是?吃了?一口老醋,酸到心尖上,身子缓缓往江翎瑜那挪,步步紧逼:“为何知道他那么多事?”

“我也了?解你,”江翎瑜摸着胃,笑得很有些无力,“心眼子小着呢。”

江翎瑜又胃疼了?,唐煦遥在这兴师问罪,他也懒得说,就自己硬扛着,另一面?则任了?唐煦遥摆布。

“你说的倒是?没错。”唐煦遥是?心眼小,从前为着这事跟美?人吵起来,还气着他了?,如今可是?不敢发作?,但不妨碍唐煦遥一直喜欢欺负他,成心弄得他身上那些细嫩的皮肉泛起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