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戈湛倒是严格按照人设,用灵力变化自己的外形。但炽寰就不怎么变化自己的外形,不论是小屁孩还是大人,他都无所谓。

铃眉一起来,就瞧见了俞星城脚边的狗狗,有些惊喜:“你怎么还跑出去捡条狗回来了。哎呀,感觉上了点年纪,但是很干净哦。有点像我们村里以前的大黄狗。”

俞星城:“嗯,路上碰到的,炽寰跟他处得来,我就捡回来了。看吧,他要是吃几顿饭愿意在这儿待就待着,不愿意待就不管他。”

俞星城解了披风,就想进屋去换套衣服,或者拿钱去不远的色目浴池去洗个澡。

铃眉很喜欢狗,一直在搓揉貔貅那毛茸茸的胸口,还说道:“你给它起名了吗?要不就叫大黄?大白?”

俞星城声音从屋里传来:“它估计不愿意吧。要不就叫它貔貅好了。”

铃眉笑起来:“貔貅,这么霸气的名字配他啊!”

貔貅端庄稳重的坐在那里,这小姑娘的手挠的它舒适至极,昏昏沉沉,就在它爽到几乎要翻到在地肚皮朝天之前,它总算记得今天晚上前来的目的,对着铃眉张口道:“那你们晚上吃什么馅的饺子。”

铃眉惊恐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是……妖?!”

貔貅十分拒绝这个身份定义,刚要拒绝,就看见俞星城穿着单裙急急忙忙冲出来:“对,妖,不会化形的那种。”

貔貅:“……我确实从不化作人形。”

铃眉抚着胸口:“我的妈呀!星城,咱就不能普普通通的带回来一只猫猫狗狗吗!再往家里揣,妖就要比人多了!”

俞星城抱歉的笑笑:“对不起,哎,他就是听见家里有好吃的就来了。也是炽寰的旧友。没事人,这个月的开支我多出一点。”

铃眉哼哼两声:“那倒没必要啦,我就随口一说啦,热热闹闹的挺好。”

貔貅踏步向前,似乎想让铃眉挠它的手别停,铃眉想起在苏州时候那个差点在按手印的公文上撒尿的狗大爷,总觉得挠它也等于挠大爷,想了想,没伸手。

貔貅有些失落:“嗯。你们这里,不错。顺便一提,我不吃茴香馅儿的。”

杨椿楼看俞星城散了头发出来,她道:“其实正要跟你说呢。关于咱们几个的任命倒是下来了,你之前进宫的时候,是听到口风了吧。”

俞星城梳着头发,点了点头:“嗯,我可能要去出使奥斯曼国。”

杨椿楼和铃眉交换了一下眼神,道:“是,肖潼应该是跟你一路的。但是我和铃眉,可能要去鞑靼部,协助修建铁路。”

俞星城一愣:“你们两个去?是什么职位?”

杨椿楼:“都应该是个小主事的位置,我去鞑靼部铁路司下头的医馆,做管事。而铃眉可能要去那里驻防的仙官中做领队。听闻现在大明和沙俄关系也有些不睦,所以派我们过去,也是为可能有的冲突做准备。”

大明和沙俄也有冲突吗?

不过说来,沙俄与奥斯曼帝国的矛盾是一直很深,或许这个三角关系之间,也有些拉锯。

但俞星城梳头发的手停了下来,她也意识到:“也就是说,我们要分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要起航了。

不过铃眉和杨椿楼要暂时分开。裘百湖也不会去新地图。

但是苏州的一部分小伙伴会跟着去的。

第19章 起航

俞星城十分不适应这一点。

而且杨椿楼和铃眉要离开的时间或许会比她更早。

四个姑娘披散着头发, 点着煤油灯,挤在一张床上说了一夜的话。

杨椿楼说起杨家在京师的亲戚想把她名额替换下来。但其实是为了她好。毕竟鞑靼部的天寒地冻是出了名的,若是真的跟沙俄有冲突, 杨椿楼一个姑娘家,就要去做战场医官, 面对的便全都是开膛破肚的人。

不像是俞星城和京师俞家并没有血脉上的联系, 杨椿楼在京师的杨家是真正的亲戚。

可她腮帮子鼓鼓的, 仍是道:“可我就是不想在京师的医馆做医官,然后过几年再去宫里做女医,升到高位, 嫁给朝官。去战场做医官也挺好的, 我爹从小教我西洋医法与色目草药,我为了学习重铸血肉,甚至去剖过尸体的筋肉骨骼。我努力了这么多, 最后却跑去给娘娘们看病更何况是现在的宫里!”

俞星城:“反正与铃眉一道,你们之间也好相互照顾, 去一趟又不是不回来了。不过你说宫里……是什么意思?”

杨椿楼看了她们三个一眼, 发现肖潼似乎也并不知道这些事,于是低下头:“此事虽事关重大, 倒也不是没人知道。听闻皇后的重症,是皇上让宫内女医下手, 给毒出来的。听闻皇后消瘦不已,关节都肿大, 每日起卧对她来说是极其痛苦的事, 饭食要是吃多了就会胃痛呕吐,活着的每一天几乎都是折磨。但皇帝又让医修用灵力吊着她,而后不断的给她治病, 让她不会轻易死去。”

俞星城惊的脸颊发麻。

那个看起来身边如家常般热闹亲近的皇帝?

铃眉也吓到了:“为什么?自己的发妻,大明的皇后,为何要这么对她?!”

杨椿楼:“可能有的原因很多,但这便不是我们能猜测的事了。宫里经历了几次风风雨雨,小燕王的受宠,几任太子的惨死,还有那位现在如闲云野鹤一般游荡在外的前阁老江道之,很多人都与那些旧事有关。我这样没脑子的,可不想掺和进宫里的事儿去!”

俞星城虽然不知道宫里的旧事,却也赞同不要掺和到宫里的事儿上去。

但现在小伙伴们要暂时分开,也讨论起房子的事儿。俞星城之前又从俞府那儿得了一大包银子,便道:“这房子不如还是租着,万一谁要是回京师汇报,别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我明日去一趟俞府,拜托李氏嫂子,让她派奴仆逢年过节来看看院子收拾一下。另一边也跟裘百湖打一声招呼,我之前听皇帝的意思,似是不会放他去。”

铃眉:“那戈湛怎么办?”

肖潼:“不打紧,我已经去跟礼部的官员谈及此事,说自己孤儿寡母,倒是礼部也有位女主事倒也体贴我,说以随行仆从为名,会把戈湛报上去,到时候登船不成问题。再说,大不了他就化作白鲸,随着船去了。我们出使的宝船极其巨大,一船能住上千人,甚至船内还能种菜、养猪,又要航行许多日,许多官员都会带随从,来帮忙洗衣倒水。”

俞星城松口气:“那炽寰也不成问题,它反正往衣袖一钻就是了。”

铃眉:“那貔貅怎么办?咱们晚饭时提起来你要去出海,它一脸兴奋。”

俞星城:“……不知道出海让不让带狗上船。”

但事实证明,只要你官位高了,自带家养猪上船估计都行。

他们并不是高调离开京师的,只是皇帝在朝堂上提及要让小燕王出使奥斯曼,并未举行任何送行的典礼,他们一群官员乘坐京津这条刚刚修建好的铁路,去到了天津大沽口海港。

天津早年虽是卫,但在大明通商之后不久,天津几乎在百年内就成长为北方结构最复杂,也洋人最多的海港之城。或者说是北方最繁华最新兴的府城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