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甘心,为了我,永远不回到你所在的世界中去么?”
“”林雁后脚跟慢慢贴回了地上。
“即便我们?心意相通,也不是所有话都可摆在明?面上说个明?白。”江重雪轻轻放下?她?扒在他胳膊上的手,淡淡道,“回房歇息罢。”
“现在我们?也没必要?考虑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吗?”林雁闷闷道。
江重雪往床边走的步子一顿,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开口?道:“说这样的话,不像你。”
“人都是会改变的!”林雁梗着脖子说道。
“可我不希望你是因我而强行改变本?性。”
江重雪轻叹一声,觉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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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疼,正欲背过身继续往床边走,手却被箭步跟来的林雁扭住,紧接着,后脑便被她?伸手压下?,唇瓣贴上温热的绵软。
久违的触感险些?逼出?他的泪,江重雪本?能?托了一把她?的腰,可理智抢夺回主?导权,他还是掐着她?的腰将她?推开些?许。
于是林雁又拿出?了她?那?套流氓打法:“你不喜欢我了?”
“没”
他只说了一个字,身子便被八爪鱼似的她?缠上,一如当初初次定情的夜晚,他紧紧箍着,胸腔里的心脏因怀中鲜活的她?而怦然,与她?的心跳共振。只不过这次主?导的人变成了她?,舍不得、放不下?的也成了她?。
她?不依不饶觅得他的唇瓣再度衔住,他没有再推开她?。
情丝不断,预想中的决绝就?永远无法上演。
心之所倾,无可避免,无法挣脱,无处可逃。
江重雪被她?摁坐在床上,微敛双眸,看她?闭上眼、睫羽轻颤的模样,像是认命一般,抚上她?的后背,慢慢给她?顺着气,直到她?不再发抖。
慢慢的,她?好像也动了起来,只是没有像他一般抱住他,反倒是很下?流地抽开了他的衣带。
江重雪的身子顿时僵了,他面色一变,抽出?一只手来抢她?手里的衣带,嘴也夺了回来,一脸惊愕地看着她?。
林雁想睡他是真的。
但其实原计划没这么直接。
她?是想同他像以前一样同床而眠,然后一不小心蹭到什么,再总之天雷勾动地火,完成生命大和谐。
可方?才欲念上头,繁琐的步骤简化为最直接的那?一步。
意图既然被人发现,林雁索性破罐子破摔,就?着坐在他腿上的那?一步将他推倒,而后倾身压上尚在错愕的江重雪,一面继续啃咬他的唇,一面抠他紧紧攥着衣带的手。
江重雪自然不肯,但对自己的力道没概念,怕伤到她?,故而不敢对她?用力,几?个回合下?来,他像欲拒还迎一般被她?剥下?了衣衫。
不过他反应倒是快,趁她?抱着那?堆笋皮整理的功夫,像鱼一般带着残留的衣物滑进了一旁的被褥中,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实现从笋子变成蚕茧的华丽演变。
林雁这会儿真是上头了,把他衣裳往边儿一撂,开始抽解自己的衣带。
江重雪耳朵红透,抓住被褥捂脸的手用力到青筋鼓起,抖得不能?自抑。
窸窸窣窣的衣物轻蹭声停下?,传来女子可怜兮兮的颤声:“好冷啊师尊,放我进去好不好?”
几?乎同时,他感觉自己抓得紧紧的被子被人轻轻拨了拨,像是小猫挠一般。
“穿好衣裳。”声音发颤,颤到一时没有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声音。
向来游刃有余的江重雪何曾有过这般溃不成军的时候?
他藏在自己最后的一道屏障里,头一次用这种乌龟战术,想要?等?到敌军败退。可他这回遇见的对手却不是识时务的军事家?,而是一头要?填饱肚子的狼。
还是一个很懂战术的狼,披上毛茸茸的幼兽伪装,不停地扮可怜,求他怜惜。
“师尊,好冷你要?是不让我进去,我就?这么躺着了,窗子也没关,冷死我罢!”
他看不见,其实她?也不是很游刃有余,虽是自己把自己剥干净了,但还是难掩羞赧,抱紧自己,一边抱一边哀嚎。
就?这么等?到他微微张开一侧被边,试图窥探什么,林雁立刻出?手往里摸,揪住被子里他的寝衣角,用力扯开。
江重雪终于受不住了,他从被褥里翻坐出?来,抱起被子裹上她?的身子,而后强硬地隔着被子抱住她?,将她?抱得紧紧的,开口?时,声音喑哑:“不可以,我们?还没有成亲。你说过,要?成亲才可以。”
林雁动不了手,在他的怀抱中扭头,轻轻啄他的脸:“可是,我忍不了了。”
“胡说。”
“没有胡说,”林雁亲他的嘴角,“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你不肯说,一定事关你的安危,你明?白若我知晓必不可能?放手,所以咬紧牙关不肯作答。但是我、我”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满脸泪,声音也一卡一卡,思绪混乱,组织不了齐整的话,只能?把头埋在被子里哭泣。
见她?哭了,江重雪愣怔,隔着被子轻抚她?,低低道:“不说了,好好歇息。”
“为什么不肯呢?”林雁仰起头,“是觉得你回不来,不肯误了我,是不是?”
江重雪抿唇,眸光好似被石子丢乱的水上月影,碎得彻底。
“那?我跟你说,我这一生,除了你,再也容不下?旁人了,你当如何?”
“人生还长。”
“不长的,”林雁追着他的唇咬,胡乱说道,“不长的就?那?么短短的几?十年?,学着做人耗去几?年?,学习技能?又耗去几?年?,为了活下?去更是要?耗尽剩下?的年?岁,去爱人的时间有多长?爱上一个人也很不容易了,万万人里,花时间相处,花时间钟情,若是同你不清不楚地断了,我还要?再花更多的时间去学着放下?,可能?一辈子都放不下?。
“你说那?种回答不像我,说不希望为了你而改变,可我只是想通了。我不想用未来没有定数的事,去牺牲我眼下?的欢愉与欣喜,这不是妥协不是退让,是我为我自己选择的生存最忧解,我自己做的选择,不需要?你站在我的角度、以为我着想的名义做评判,这不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