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梨倏然尖叫,狂乱地?摇头,声音破碎而凌乱,她在叫喊什么,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如同当日从横断山那个悬崖上坠落,天?地?万物倒旋、断裂,极致的眩晕和极致的痛。
他浑身都是汗,滴在傅棠梨的脸上。
他今天?格外?凶狠。
她腰肢颤抖,潺潺如同春水或者娇弱的杨柳,整个人?要溶化开了,在他的胸口处哭得眼泪汪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挣扎起来,想要摆脱他,咬他,但已经提不起半分力气,只能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串湿答答的口水印子,舔得他心口燥热,身体里的血液愈发沸腾起来,汩汩作响。
“梨花,是我的……”他神情凶狠,如同贪婪的、不知节制的野兽,仰起脸,发出了粗重的叹息,“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烈日如火如荼,此?时?正当午,这?一天?,还有很漫长?的时?光可以消磨……
白日西沉,残留一点暮色晚照,像是美人?腮上的胭脂,浅浅一抹红,印在窗格子上,也印在傅棠梨的手上。
她的手指从罗帐中露出一截,指尖嫣红,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力气抬起,身体好似被一头野牛犁过,骨头都碾碎了、又?重新拼凑起来,这?会儿?还由不得她做主,软绵绵、黏乎乎,如同一团春泥,瘫在那里,一动不能动。
她微微睁开眼睛,眼眸里满是水,粉光迷离,想说话,但发不出半点声音,哭得太厉害了,嗓子哑了,难受极了,她委屈得不行,扁着嘴,眼泪”叭嗒叭嗒“地?掉下来。
第74章 第 74 章 陛下的惩罚,她吃不消……
赵上钧的嘴唇移了?过来, 他还在吻她,吻她全身,见她哭了?, 又吻她的眼睛, 把她眼角的泪水舔掉。
她哭起来的模样好看?极了?, 娇滴滴的,完全没有?半分平日里端庄娴雅的正经劲头,整个人?软得像一团酥酪,脂粉滑腻,吹弹可破,他吻着她,又觉得控制不住了?。
势头一动, 她就觉察到了?, 吓得浑身发酥, 用尽全力, 勉强发出一点声音来:“不、不……”
嘤嘤婉转, 恰似惊弓之鸟。
赵上钧自己也知道来不得,心里颇为遗憾,停住摸索, 叹了?一口气, 一手揽着她, 一手从榻边案头端过水,小心温存地?喂她:“来,喝点水。”
是一碗浓浓的参汤,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吩咐人?备下?的。
中?间他出去了?两三次,傅棠梨每每以?为已经了?结,回头他马上又来了?, 提刀上阵,好似把她当作生死仇敌一般,杀进杀出,一次又一次,毫不手软。
原来早先他都是相当节制的,至今日,才放开手脚,完全施展一番。
到后面?傅棠梨都晕厥过去了?,迷迷糊糊的,整个人?在巫山云雨里翻转,魂儿?都飘没了?,末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收拾残局、如何清理战场、又如何抱她沐浴干净……打?住,不能再想了?,头上要冒烟了?。
她喝了?一碗参汤,稍微缓了?一点神过来,想着方才的情形,又觉得头皮发麻,她窝成一团,气息微弱地?啜泣着:“……我会死的,我会被你弄死的,可再不能了?。”
赵上钧“哼”了?一声,嘴角带笑,咬牙切齿,低声应道:“说?来正好,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朝也想、暮也想、要叫你死在我手里,果然?有?今日,可不是你欠我的吗?”
傅棠梨抽噎了?一下?,喃喃地?道:“我好后悔,我真傻……”
赵上钧此刻心满意足,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顶,发出了?一个表示疑问的:“嗯?”
傅棠梨抽抽搭搭,哭得眼睛都红肿了?,气得要命:“是我错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招惹你,好好地?做我的太子?妃,也不必日日吃这苦头,这、这……可太难了?!”
当日在永寿镇上,青虚子?哄她说?,玄衍体魄强健、精气旺盛,诸般皆胜于常人?,本以?为是随口那么一提,这会儿?又回想起来,真真叫人?倒抽一口气,原来师父说?的都是大?白话。
这可太难了?,没人?受得了?。
如今这当口上,提及赵元嘉,赵上钧可以?做到心平气和,甚至还能耐着性子?,放下?身段,低低声的,试图哄骗她:“太子?妃有?什么稀罕的,朕让你直接做皇后了?,不好吗?”
“不好。”傅棠梨鼻尖通红,云鬓散乱,一副颓废不堪重负的模样,有?气无力地?道,“我身单力薄,不堪担此重任,此事就此作罢了?,还请陛下?另择良偶,放过我一马吧。”
赵上钧屈起手指,在她的脑门上轻轻敲了?一记:“瞧你这没出息的,说?什么胡话,我看?你刚才的时候,分明也是快活的,一直抓着我……”,这话才说?到一半,忽然?收了?口,赶紧去抱她,“梨花、梨花!”
原来是她两眼一闭,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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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又晕厥过去了?。
赵上钧好不容易把她掐醒,这下?子?她真的恼羞成怒了?,含着泪花,咬着嘴唇,脸蛋涨得红红的,气喘吁吁,扭过头去,不看?他。
“走开,下?去,这如今是我的房,不喜欢你,别杵在我面?前,烦人?得很。”她气鼓鼓的,用沙哑而柔软的声音撒娇着。
“对不住,让你受苦了?。”他镇定自若,“你也说?过,我这门手艺不行?,无妨,日后多学学,我能比现在更精进一些?,务必叫你中?意。”
这个男人?,他在说?什么胡话?傅棠梨听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气得又要张口咬他。
赵上钧把她搂在怀里,让她咬,无非也就是蹭点口水在他胸膛上,湿答答的,有?点痒。
他一边抚摸她,一边轻声哄着她,今天一时忘情,放开手脚,委实过于粗鲁些?了?,他自己也觉得心疼,只能给她赔不是,说?什么下?次轻一些?、快一些?、少一些?之类,岂料傅棠梨并没有?得到安慰,反而又哭了?起来。
就这么黏黏糊糊的,到了?天黑,赵上钧好不容易把傅棠梨哄住,不哭了?,虽然?眼睛还是肿肿的。
她害羞得很,挣扎着起身,让赵上钧替她穿了?小裳,又披了?一件轻罗衫,好歹遮住身上殷红的痕迹,她的肌肤雪白,一掐就是一个印子?,这会儿?上上下?下?都红透了?,没一处好的,碰一碰就要倒抽一口气。
赵上钧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当她是三岁稚儿?,不能离手。
已经到了?戌时,案头香熄,灯火燃起,烛光温存,秋夜微凉,但这房中炙热的春意却尚未退却,空气里还残留着他野性的腥膻味,宛如浓郁的石楠花。
傅棠梨闻得面红耳赤,娇气地?捂着鼻子?,叫他把窗牖支起,透透风。
少顷,赵上钧命人?传膳进来,他抱着傅棠梨喂了些清淡软烂的吃食。她恹恹的,吃得不多,他又费了好大力气哄她。
就在两个人?絮絮哝哝地?说?话着,却听见玄安在外头用力地?咳了?好几下?,小心翼翼地?道:“师兄,傅家的大?夫人?来了?,要见怀真师姐,依您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进,但她这会儿?在外头嚷嚷得厉害,还请师兄示下?。”
赵上钧目光一动,不知何故,沉吟了?一下?。
傅棠梨勉强从赵上钧的怀里挣脱出来,巍巍颤颤地?支起身子?:“大?伯母,大?晚上过来?”她喘了?几下?,犹犹豫豫的,还是道,“保不齐有?什么要紧事,让她进来吧。”
但眼下?这屋子?里有?个碍眼的东西,高?大?、伟岸,一览无余,声势惊人?,万万不可被外人?所见。
她蹙着眉头,指了?指一侧的碧纱橱,示意赵上钧回避一下?,还用脚尖嫌弃地?拨拉了?一下?他搭在榻上的衣裳。
赵上钧挑了?挑眉毛,端坐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