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不同了,他这条命已经不是自己能把握的了。

长信公对着越正濯摆手道:“这几日就别去军中了,好好在家陪陪公主吧!”

越正濯自然是乐得清闲,又跟长信公谈论了一下北境的情况之后就回去了,长信公满眼惆怅的坐在长椅上,捶了捶自己的双膝叹了口气,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长信公府这几日很是安静,唯有姜月昭觉得甚是吵嚷。

也没别的,就是这越正濯实在是太过粘人了,就差挂在姜月昭身上了,完全贯彻了长信公的那一句‘陪陪月昭公主’的话语。

“你什么时候出征?”姜月昭忍无可忍,怒瞪着越正濯那把玩自己长发的手。

“……”越正濯满眼委屈的望着她。

旁边的云暮和云雾几人瞧着这一幕都有些习以为常了。

原本因为驸马要出征的担忧也随着这几日,亲眼目睹公主和驸马相处的样子而冲淡了许多。

越正濯出征那日并未惊动太多人,姜月昭亲去送行之时就瞧见了谢瑞安拿着把扇子慢悠悠的来了。

这还在正月里,他这扇子……

谢瑞安恭恭敬敬的对着姜月昭俯身见礼,笑呵呵的附着扇子道:“只是装饰,装饰。”

姜月昭收回了眼,入目所及是许多家眷们都在为自己夫君或是亲眷送行,场面有些压抑,姜月昭巍然不动的站着,平静的看着越正濯只说了一句:“一路平安,早些归来。”

没有多煽情,也没有多不舍的情绪。

“好。”越正濯亦是应的平静。

“京中一切有我。”谢瑞安倒是一脸的担忧,简直比她这个正牌妻子话还多,像是有说不完的嘱咐,甚至还为越正濯准备了不少吃食。

“嗯。”越正濯连多看他一眼都懒得,直接伸手接过了东西,然后就转身抱姜月昭去了。

谢瑞安:“……”呜呜呜呜太伤心了!

姜月昭目送着越正濯离去,随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不见之后。

姜月昭才有几分彷徨,这种抽离的感觉随之而来。

“公主殿下无需担心,大将军有的是本事和手段,定会平安归来。”谢瑞安完全变了一副神态冲着姜月昭安抚道:“公主若是有什么需要谢某之处尽管安排,谢某一定尽力相帮。”

“多谢谢郎君。”姜月昭客气点头,转而便回府了。

越正濯未能陪她过上元节,这上元灯节的热闹她也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倒是裴莹莹听闻了此事说什么都要来长信公府接上姜月昭,拉着她一起出外看灯去了。

裴莹莹的意思是以后她会陪着月昭公主,让公主别伤心,姜月昭其实并没有太多伤心的情绪,跟着裴莹莹登上了高楼,看那花灯升起如此璀璨夺目,心下有些惋惜,若有越正濯陪伴在身侧,或许会是不一样的感觉。

“刘二郎去江南也有些时日了,年节并未归京?”姜月昭端坐在窗前,看着外头的花灯微微歪头看向裴莹莹询问道。

“没有。”裴莹莹摇头道:“想来是江南事多,送了家书回来告知。”

“你呢?”姜月昭轻轻挑眉道:“送了书信给你吗?”

裴莹莹愣了愣,托着下巴没说话。

其实刘梓庆是送了信给她的,而且基本上每个月都有一封信送回来,但是她一封都没回。

第195章 万分恶心的消息

刘梓庆送来的信也没写什么东西,只是寻常问候,或是言说自己在江南一切安好,普通又平淡。

裴莹莹笑着看向姜月昭说道:“他在江南一切都好,无需我多操心什么。”

“倒是公主,越将军这一去不知归期,军中通信不便……”裴莹莹带着几分担忧道:“公主可会觉得委屈?”

姜月昭摇了摇头没说话。

屋内一时陷入了安静之中,唯有四下传来的喧嚣吵闹声。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多都是成双入对的,那湖水之中摇曳的花灯炫彩夺目,石桥柳树下眉目传情的男女不在少数,街道处奔走的顽童让这整个街景都活了。

姜月昭和裴莹莹二人端坐在阁楼之上俯瞰这整个街景。

本该是闲适惬意的,可偏偏有人惊扰了这一处静谧。

阁楼的房门被敲响,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恭敬地提着一盏花灯出现在了门口,言说是有一位郎君请他送上来的,说是送给雅间里的姑娘。

戈夜拧着眉接过花灯入内的时候,姜月昭和裴莹莹看着眼前莫名其妙出现的花灯都愣住了。

越正濯刚刚出征必然不能让人送来花灯,而裴莹莹的夫君身在江南更不可能。

那这花灯……

“扔了。”姜月昭都没想多看,冷着脸撇开眼道。

“公主,这花灯上似是有字……”戈夜提着花灯略微顿住,带着几分犹豫,像是生怕就这样轻易将花灯丢弃,这花灯叫旁人捡走了会引起什么动乱。

“拿来。”姜月昭皱了皱眉,猜想着莫不是应飞鹰在用什么法子传信,又觉得不太可能,思量片刻还是决定看看确认一下。

不想姜月昭拿起才看了两眼,脸上神色愈发难看了,眸中含着怒火将纸条丢回了花灯之中沉声道:“拿去,烧了。”

裴莹莹看着这一幕很是困惑,想问问这花灯是谁送来的,又觉得不该多问这两句。

戈夜倒是痛快,转头就把那花灯烧了个干净。

姜月昭招手道:“将窗户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