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是我爱你的,最佳附赠品。
原来严懿琛老早就将“浪漫”融化成了惊喜,而戒指就是“最佳附赠品”。
禾卿在寝室里再次嚎啕大哭起来,眼眶里的泪比昨日来的更加汹涌,如泉涌一般,怎么都止不住,像是彷徨间失去了最爱的人一般,没落的放生大哭,大哭着不善言辞的男人,将所以都埋藏于心底,说出的永远都是表面。
“啊呜呜呜呜呜,周思然,呜呜呜呜呜......”
“怎么了,怎么了!他真对不起你了?!”周思然听到电话那头的哭声,拳头都硬了,这答辩PPT剩下的几页都编不下去了,一直在心里骂道严懿琛就是个骗婚的渣男,“你别哭了,我的天啊,你跟我说,到底怎么了,他要是真的骗婚,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去告发他,我让他在武大干不下去。”
“呜呜呜呜,别,你别去,这戒指,是,呃,是买给我的,呜呜呜呜呜......”禾卿哭的上气不接下去,不断抽噎着急于解释道。
“啊?”
周思然提着电脑跟禾卿并排走在校园主干道上,她看着禾卿哭肿的眼睛问道:“你这喜极而泣哭的也太厉害了吧......大学四年第一次听你哭,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害,别说了。我等下去小卖部看看,搞点冰敷一下眼睛吧。太丑了。”禾卿垂头丧气的样子,像是这喜欢的人结婚对象不是他似的。谁能想到是因为太感动了才哭的。
“那照你那么说,你两现在就差出柜了呗?”
“是啊,但毕业之前我都没这种想法。等我经济独立了再说。你嘴巴可严实点啊,别对我们班的人随便瞎说啊,也别在你们寝室瞎说啊。”禾卿连忙再三嘱咐道,生怕一个不小心走漏了风声,严懿琛真的晚节不保。
周思然拍了拍胸脯保证道:“你放心,从知道你俩事开始,我都没跟任何人说过。就连我哥我都没多嘴。”
禾卿皮肉笑了笑,心想道你哥知道的比你还多呢,要从你这知道个什么。
两人就这么一路闲聊,中途禾卿还特地买了个老冰棒拿来敷眼睛,等到了教师办公楼下后就将冰棒丢进了垃圾桶里。
直至走进办公室之前,禾卿是真的没想到,“严懿琛带婚戒了”这件事,在学校里有多受女老师关注。
媳妇项链
严懿琛今早在建筑系上了一上午的专业课,下午又在艺院上了两节课,这会儿刚回办公室等着这届毕业生过来,准备看看他们答辩PPT弄的如何,好提出意见让学生修改。这学生还没来,女老师倒是来了好几个,都踩着他下课的点来的。
这一上午消息都传的够开,现在都跑来办公室问他是不是真的偷偷结婚了,一个个心里门清儿,笑着打量道严懿琛无名指戴的婚戒,说怎么也不发个喜糖,给大家讨个喜。
禾卿跟周思然拿着电脑包在办公室门前,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敲门,该不该进去。老师之间的私事,学生听见了确实不大好。
周思然觉得尴尬,刚想拉着禾卿先在外面走廊站一会儿,等女老师走了再说。只可惜严懿琛个子高瞥见了,直接让她俩进来了。
三两个女老师看到有学生来了,也就不说这事了,连忙说不打扰了,自己还有课就先走了,但最后还是不忘提了句要喜糖。
“行,因为这事也比较匆忙,所以都没来得及准备,下周一一定请你们吃喜糖。”严懿琛笑的和煦,跟那冬日的暖阳似的,让人挪不开眼。光看那笑容,众人就知道了这事不假,甚至小两口还挺幸福。这一时间,办公室的老师都瞧见了,说笑着羡慕严老师他家那素未谋面的夫人了,到底是长什么样,光让这人嘴上提一嘴就笑的如此幸福。
气氛活跃的办公室里,一旁的禾卿坐沙发上,头低的很,周思然一面听着,一面拿手肘拱禾卿的身子,酸掉牙的在禾卿耳边“啧啧”道,禾卿的耳朵也透红的冒烟了。
严懿琛这话里有话,明面上是“秀恩爱”,实则是故意说给禾卿听的。
没一会儿小组其余几个学生也来了,几个女老师瞧见就都走了。为了不打搅办公室另外两个老师办公,严懿琛拿着提早借到的教室钥匙,将6个学生带出去了。
“我第一个讲吧。”禾卿自告奋勇将PPT传送到教室的多媒体电脑上。
严懿琛这会儿终于是瞧见了禾卿的眼睛,随即冷不丁地的问道:“怎么眼睛肿了?”
禾卿站在讲台上,拿着电子笔被这声儿吓的心猛然跳了一下,他面对台下正襟危坐的严懿琛还有那几个同学不知怎么得脸一瞬间烧的通红,整个脑袋都发烫了起来。他故作镇定,吞咽了口唾沫,假装这是正常老师关心学生,“昨,昨晚没睡好。”
“是吗?”严懿琛顺着话反问道。
“是啊。”
偌大的教室,就周思然一人听的明白,她坐在台下看着禾卿这眼神闪躲的样子,嘴角都扬到天上去了,一旁跟她关系好的姐妹悄悄问道:“你笑什么呢?这么猥琐。”
周思然神秘兮兮的说道:“害,你不懂。”
还有什么能比现场磕cp来的更带劲的!简直是小说照进现实。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非常快,一晃就到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了。严懿琛也差不多将ppt点评完了,也顺道多说了些关于答辩的技巧问题。
“总体来说就是这些,PPT不用写很多页,控制在十几页就可以,其次就是你们要对自己答辩要说的话逻辑理清楚,控制在十多分钟这样就可以。最后提问环节,在场的老师也不会问过于刁钻的问题。基本上问的都是你们论文里写的,这点我觉得应该没问题。要是实在很紧张,其实你们也可以私下演练下,这样下周三答辩就会很顺畅。”
“好的,谢谢老师。”
学生们一边收拾电脑包,一边道谢着,周思然看了眼禾卿,又看了眼严懿琛,试探性的对禾卿说,“那,我们走?”她不确定禾卿是不是会像昨天那样被严懿琛留住。
然而等禾卿清完东西走出教室严懿琛都没有说什么。两人一同走出教室后周思然在路上好奇的问了句:“你两怎么不一起?刚才还在那眉目传情呢。”
禾卿皱了皱眉:“为什么要时刻呆在一起?我还要回去改PPT呢。”
周思然笑他是gay还是个直男。但其实不然,禾卿只是不想在学校跟严懿琛过于“亲密”,怕惹人嫌,到时候引人猜忌。
两人分开后他就回寝室了,等他刚改完ppt一看窗外天就黑了。一旁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严懿琛。禾卿接过电话说道:“喂,干嘛?”
“你PPT改完了?”电话那头的严懿琛坐在车里看着飘落在车窗前的枯黄梧桐树叶问道。
今晚好像又降温了,路上三两个学生紧紧的裹着衣服,抵御着寒风快速走过。主干道上四处飘零着枯黄的叶子,还有那被吹断的枝桠到处翻滚着。
“你打电话就为了跟我说这个?为了特地督促我学习?”电话那头的禾卿听起来像是有点翘气。
严懿琛听了嘴角挂着笑,拿手机的那只手戒指在车内绒黄的灯光下闪闪发亮,“那你希望,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低沉醇厚的声音像是打翻了的陈酿红酒,电话那头的人偷着笑,带着娇媚的劲,嗔怒道:“哼,这都过了一小时零八分了。”这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天大的事,颇为委屈。
严懿琛略带磁性的嗓音含笑说道:“怎么,要罚我?”寒冷的冬天突然就没这么难熬了。严懿琛比任何时候都感觉到了这丝丝“暖流”,仅仅是一通电话,听到那一分一毫都不想离开人的声音,心情就比任何时刻都愉悦。
禾卿捂嘴偷着笑,他看着桌上摆放的盒子里,卡在黑色绒布里的戒指,眼里带着钻石折射的彩光,斑斓绚丽,“那你说,该怎么罚?”恃宠而骄的小情人,那声儿就跟猫抓似的,隔着屏幕都能挠着严懿琛的心神不宁。
严懿琛不急不慢,耐着逗猫的性子,狭长的眼眸里闪过流光,他看着车窗外不断“哗哗哗”的狂风,残卷着、略过所剩无几的树干。那低沉而有力量的嗓音回响在车厢内,带着温润的笑意,似要穿过这寒风,拥抱那心上人,“那罚你亲我。”车窗外树叶相互拍打的刷刷作响,还有几滴透明的雨水也从天而降滴落在了车窗前。
车外一片漆黑,狂风肆意,车内暖光的灯洒落,像是隔绝的另一个梦。一个素未谋面、甜醉于云深、摇曳在平静海床上的幻梦。
柴火在他内心里噼里啪啦燃烧的作响,灰白的云层在他内心里肆意飘荡,当雁鸟再次穿过云层,回南,停留在了烟囱木屋上,袅袅升起的青烟将点化、晕开在葱葱茏茏的绿野青山上。河畔边的苔藓也将蔓延在青石板的台阶上,带着乍暖还寒的春寒料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