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见了沈禾,季怀义立刻将她的身份调查了个?彻底,又下意识把彼此?的身份掂量了掂量。
虽说他没有父母,但季侯爷对他很好?,自己模样本事都不错,对方只?是个?商户女?,想来?也是门当户对。给他做老婆,她并不吃亏。
没想到季松也动了心思。
那一刻季怀义觉得有些闷,又觉得有些好?笑。
是啊,他和季松一同长大,喜欢的东西也大多相同;他喜欢沈禾,季松自然也会?喜欢。
可他不甘心。虽说季侯爷对他恩重?如山,他不能和季松争,可万一季松自矜身份,只?是想玩玩她呢?
一个?是自己的玩物,一个?是兄弟的夫人,倘若他争取一下,季松未必不会?讓给他。
所以?季怀义问了,问季松是要?把她娶为夫人,还是要?把她收成?小妾。
季松不甚高兴地瞥了他一眼,说自然是娶妻,季怀义便掐灭了心中的那点好?意,找个?借口回去喝酒了。
季侯爷公务繁忙,幫季松娶妻的事情,季侯爷就交给了季怀义。
他们这样的人家娶妻,倒是不在乎对方的家境,可要?看看对方是否身家清白,免不得暗中查访一番。
查到吳子虛的时候,季怀义敏锐地察觉到这人身份不简单,一时间?纠结起来?
若是沈禾的身份给季侯爷知道,那么季松自然娶不了她,他便有了机会?;可话说回来?,倘若沈禾因着身份嫁不了季松,自然也没办法嫁给他。
季怀义想了好?久,才压下了心头灼烧般的痛楚,帮沈禾隐瞒了下来?;话虽如此?,他却一直让人打探着沈禾的经历过往,直到后来?季松对吳子虛起了疑心,季怀义便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都交给了季松。
虽说得不到沈禾,可季怀义也没有亏待自己
季怀义找了许多人,有些身段像她,有些面容像她,有些声音像她。
季怀义并没有强迫这些人,只?是让她们读书写字,闲了就去她们那里坐一坐,也不做别的事情,只?说几句闲话,随后再去办自己的差事。
可赝品就是赝品,无论多么像,一比较,就会?在对方耀眼的光芒下化为土灰。
硕大的马头蹭着自己的手臂,季怀义回过神来?,连忙收回视线,却又不自觉地偷偷望她。
她在内宅,他轻易见不到她;这次护送她去大同,大约是他唯一一次能与她相处的机会?。见一眼少一眼,就让他放纵一回吧。
也不知道沈禾想到了什么,她面上依旧笑着,可笑容很是惆怅,眉头轻轻皱起。
是在思念季松么?
季怀义忍不住想,忽地有股火在心头越烧越旺。
季松……并不爱惜她。为着自己的私欲,宁愿将她困死在自己身边,也不愿意送她回家,害得她病了好?久。
季怀义越发暴躁,可他也明白,这暴躁是因着嫉妒,因为季松将她送回了沈家。
为着她,季松愿意压抑着自己的性?子,宁愿自己难受,也要?让她开开心心的,无论是为着她戒酒禁欲,还是忍着不舍将她送回了沈家。
那天,季松居然安排了侍卫……
季怀义心头越发难受,觉得沈禾面上的笑越发刺眼;恰巧深秋天短,天色已然暗了许多,季怀义笑道:“夫人,起风了。”
“夫人体弱,还是回去吧。”
“明日咱们就启程,今晚夫人好?生?歇息。”
“啊?……好?,”沈禾回过神来?。她抬头望了望天,见天色确实暗了,当即笑着站了起来?:“我这就回去。”
“对了,九哥知不知道”
第94章 打草惊蛇松 季怀义:小五生气的后果,……
沈禾声音戛然而止, 季懷义有些诧异:“夫人想问什么,直说就是。”
“没什么,”沈禾抿嘴摇了摇头:“天凉了, 九哥也早些回去?, 莫要染了风寒。”
沈禾原先?想问一问昔日她逃离院子的时候,季松有没有做些什么;可一来季懷义并不经常在?宁远侯府, 二来两人是多年的交情, 即便自己问了,季懷义真的会说的?
想来也是不会, 所以沈禾闭了嘴。
沈禾欲言又?止,季懷义也不多问,只笑着说好?。
接下?来的日子, 一行人走走停停,花了一个多月才到了地方。
行程这么慢,沈禾无端有些焦躁,还是季怀义说自己在?大同有相识的朋友,私底下?有书信,知道季松无事,沈禾才耐着性?子慢慢赶路。
眼?见着到了山西的地界, 沈禾越发心焦, 季怀义却故意停了下?来,说是好?生?休整几?日,免得他们风尘仆仆地见了季松, 季松怪他没有好?好?照顾沈禾。
回想起季松小气的性?格,沈禾只好?答应。
初冬阳光不甚温暖,但却很是明媚,何况客栈周围有个变戏法的小贩, 他怀里揣着几?只雪白雪白的小兔子,引得一群小孩子恋恋不舍地围着他。
沈禾与田田也去?看热闹了反正就几?步路,走过去?也不费什么事。因为前面都是小孩子,倆人站在?后邊倒也看得清楚。
田田忍不住笑:“姑娘,你说咱家的阿大阿二现?在?想不想咱们啊?”
沈禾觉得不想。算时间,这倆兔子正是怕冷的时候。虽说两人都离开了,主屋应该不住人了,但廚房里可有不少?廚子呢。
那些廚子也爱逗兔子玩,俩兔子说不定正窝在?厨房,咔嚓咔嚓地啃白菜呢。
想起来这个,沈禾忽然有点好?奇,好?奇她和季松都离开了,院子里的厨子是不是没了差事,当即也问了一句:“你说,厨子们还在?吗?”
她还挺喜欢那些人做的饭菜呢。
这句话把田田给问住了。她想了想,拉着沈禾胳膊指了指不远处的季怀义:“要不,你问问季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