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人愿意告诉我他们的消息,我只能半夜爬起来偷听宿夕和惠月聊天,试图知道些外头的现状,从她俩嘴里,我大概知道了小川的近况。

宿夕谈及今秋的会试时,无意间说起沈娘子的弟弟仍在太学读书,但却不愿意考科举了。

我第一反应是冲出宫暴打小川的狗头。

第二个反应是像一个操心的老母亲一样长长叹了口气,然后躺回床上,念最恶毒的咒语诅咒李斯焱英年暴毙。

此人像是老天爷专程派下凡来制裁我们沈家的一样,家中老中青三代均深受其害,无一幸免。

心里念了无数次恶毒诅咒,忽听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走近了,我悚然一惊,连打两个滚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来人。

月光从窗格间隙照进来,打在李斯焱身上,他穿着松垮的丝质寝衣,正站在我身前不远的地方。

见我坐起,他怔了一怔,微微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道:“你没睡着?”

我道:“你来干什么的。”

李斯焱没有回答,走上前撩开床帐,在我惊惧的目光中,倾身道:“这是朕的床榻,朕回来歇息。”

我看着他脱鞋上床,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抓紧了被子,边往角落里缩,边惊恐道:“你你你你不要过来!我身子还没好!我我今日来了癸水,不行!绝对不行!”

李斯焱懒懒散散地看了我一眼,我只觉那如水的上好丝绸袖管在我面前一闪,连人带被就都已经被他一把抓回了身边,他离我很近,肉身的热气透过薄衫熨烫着我的肩膀,

我像是被蜜蜂蛰了一口一样,连滚带爬地往外出溜,李斯焱一个没抓稳,叫我啪嗒一下摔下了床,脸着地。

“蠢。”他笑话我,一边拎着我的脚踝把我再次拽上床。

我开始哭,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掉:“我不骗你,我真的来了癸水,你今天放过我吧,我已经是你的了,你以后怎么样都行,求求你了,我不想今晚”

“今晚做什么?”李斯焱把我拽进自己怀里,揪了揪我的鼻子尖:“把你办了吗?”

我眼泪落得更凶,但又不敢打他,所以只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哭,把自己抱成一个圆咕隆咚的团子,妄想这样可以打消掉他危险的想法。

李斯焱就这么看着我掉眼泪,似笑非笑道:“说吧,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莫非是专程在等朕来?”

话音听起来颇为愉悦。

我敏锐地嗅到了逃过此劫的可能性,立刻抽抽噎噎装可怜:“我头疼,睡不着。”

“范老头给你抓的药没喝吗?”

他把我圈在怀里,抬手去接我的泪水,另一只手轻轻落在我后背上。

维持了这个动作一会儿后,他还嫌不够,揽过我瘦骨嶙峋的腰肢,贴在了他的腹部。

我连忙又加了一句:“我肩膀也很痛。”试图唤醒他微乎其微的良知。

然而李斯焱半点放开我的意思都没有,仍然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

我最近发现他非常喜欢肢体接触,尤其喜欢把我像个小猫崽一样摸来抱去,好像皮肤贴在一起的感觉可以填补内心焦虑的空洞一样。

“你肩膀疼吗?”他把我松开了一些,伸手去拉我寝衣的领子:“让朕看看。”

感受到他的目光正定定落在我露出的那一小截肌肤上,我的表情屈辱宛如上刑。

“骗子,”看了一会儿后,李斯焱淡淡道:“痂都掉了还喊疼,打量着朕好糊弄是吧。”

我辩解道:“我没说谎,这伤刺坏筋骨了,一下雨就骨头难受。”

他看起来不想和我讨论伤口是否货真价实的问题,手指徐徐又向边上滑去,落在我硌人的小肩膀上。

我最近瘦得厉害,想必手感不大好。

正想再渲染一下我的伤有多严重时,李斯焱突然附身下来,轻轻地吻在我的伤口处。

我哪见过这阵势,下意识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李斯焱早有准备,精准地捂牢了我的嘴。

“你要习惯,朕和孟叙不一样,他是君子,忍得住不碰你,可朕不是。”他道。

我快崩溃了,妈的我不知道你是土匪吗?但就算是最不挑食的土匪,也不会强行按着一个来癸水的病秧子啃啊!

他的亲吻慢慢上移,上移,移到了我的脖颈处,在狂跳的血管边流连了片刻,又吻了吻我的耳朵,湿热的气息扑出来,耳边一阵麻痒。

我这个被啃的鸡腿生无可恋,心一横,索性直挺挺坐着任他随便亲。

发现我如此乖顺,李斯焱周身的愉悦感都快溢出来了,对我也没有先前那么粗暴,而是更加小心翼翼地,像是生怕把我弄疼了一样。

“那么瘦,”他低声道:“吃胖些好。”

“我明天就吃。”我艰难道:“既然我让陛下不爽利了,今夜不如放了我吧。”

李斯焱咬了我耳朵一口,鬓边没梳好的头发垂落下来,和我的交错在一起,他的声音从两片叠在一起的发丝后传来:“朕什么时候说过要今晚幸你了?”

我的嘴张成一个愚蠢的形状:“那你来干什么的?”

他道:“来摸摸朕饲养的宠物。”

一听他只是想来亲亲啃啃我而已,我当下就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瘫软下来:“你你把我吓死了。”

李斯焱又捏住我的嘴:“不许再说半个死字。”

我顺从道:“好。”

我也不敢不顺从,李斯焱虽说了他今晚不动我,但他的身体却很诚实。

他的眼里也冒着盈盈绿光,看我的眼神像头饿久的狼,盯着羊圈里的小羊羔子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