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王眯了眯眼睛,扶着胯旁长刀,讽刺一笑:“那就荆同和吧,他近日刚拜到沈相门下,考评得了个优,正是调任高升,春风得意的时候。”
皇帝点了点头,示意就这么办,停了半晌,又问:“观儿近日如何,你这个做母亲的,自己亲儿子成婚都没有去看,也不知道沈家那个嫡次女品性如何。”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那日有事,懒得赶回去。”萧平章道:“皇弟还是多想想德嫔,她近日为了太子,可是累到快要呕血。”
萧平章俯身,拍了拍龙椅:“皇弟一年拨给广仁宫多少银子,供得起她流水一般地送出去?”
出了宫门,萧平章扶鞍上马,接过马鞭,问:“那几个死士处置妥当了?”
身侧跟着的人低声回:“回殿下,已经封了银子给他们家人了,也将他们送出了城,去了别处安置。”
萧平章“嗯”了声表示知道了,忽然问:“萧封观最近在干什么,那日挨了三十鞭子,可有想明白该怎么做?”
手下人有些难言,刚犹豫两秒,一抬头,见徐王已经冷冰冰地看了过来,他连忙回:“王爷近日在京郊大营排练兵马,还还未与王妃圆房。”
禀完这句话,手下人不敢再抬头,隔了半晌,才听头顶传来吩咐:
“就这么不喜欢王妃?也罢,去我府上挑两个得用的送过去,到时候怀了孕就说是王妃怀的孩子落了地,我那好皇弟才能安心啊。”
手下应了一声。
沈安放下筷子,看着眼前两个貌美女子,扫了一眼旁边正在擦汗的王寿:“既然是徐王殿下送来给王爷安枕的,自然要先让王妃过目安排,送来我这里是?”
大冷的天,王寿后背上全是冷汗,他不敢得罪沈安,只得苦笑:“王爷吩咐过,王府里只认您与殿下两个主子,王妃只管自己的院子,并不掺和府中事”
他带着那两个女子往前走了两步:“快,给沈公子见礼!”
两个女子身段柔软,胸脯饱满,细腰不盈一握,盈盈拜下时更显袅娜,沈安还在消化那句:王府里只认自己与殿下两个主子,并不想受这一礼,直接拒绝:
“这事我安排不了,先给两个姑娘送去暖房歇着,等王爷回来了再处置。”
王寿不敢强迫他,只得叹了口气,领着两个女子退了出去。
饭吃到一半忽然来了这种事,沈安没了胃口,叫人撤菜,却被燕支劝了一句:“殿下叫奴婢提醒公子多用饭,您近日瘦了不少,再用些吧。”
沈安心里有点闷,但不想发泄在燕支身上,就只骂萧封观:“他晚上少用些牛力气,我也不至于瘦这么快,要他的假好心?”
燕支哽住,叫人撤了菜,出门时叹了口气,被桃儿看见。
桃儿垂涎欲滴地对着撤出去的菜流口水,问:“公子长的这么漂亮,脾气却不小!这个厨子也不行吗,我闻着挺香呢!”
燕支拍了拍她后脑:“公子就吃了几口糕粥,其余没动,扔了也浪费,你去后面吃。”
桃儿欢天喜地跑走了。
十、“不行,空床独守,自然辗转难眠啊。”
【作家想說的話:】
本文背景架空,不仿照某朝,包括嫡庶尊卑这个更是我为了推动剧情杜撰的,现实古代很难说有没有这回事。
小情侣要异地几天喽,但没关系,萧封观自有门路前去偷情
以下正文:
雪水嘀嗒嘀嗒从房檐流入雨链,润得旧铜也莹润发亮。
用过早饭,门外侍人来禀,车马已经套好,王妃在府门前等着殿下一同入宫赴宴。
沈安用过最后一口莲子汤,坐在桌前看着萧封观由侍女穿戴好朝服,郡王朝服紫袍银冠,前缀玉璜,更显得那张脸清正不容亵渎。
倒像个人似的沈安腹诽着,面上不动声色,问:“几时回来?”
这句话像是取悦到了萧封观,他回头,眸中像带着笑:“要看陛下留不留人在宫中守夜,别等久,早点睡。”
沈安放下汤勺向后靠,接过侍女递来的手帕,像只狐狸似的抬眼看他:“不行,空床独守,自然辗转难眠啊。”
萧封观顿了一瞬,没等他说话,一旁的小丫头被这话吓得捧不住玉佩,掉在了地上,立马吓的跪下磕起头来。
话被打断,萧封观没什么好脸色,沈安上前,从侍女手上接过玉佩,低头为他系上。二人挨得极近,是萧封观抬手就能将人抱在怀中的距离。
沈安养病这一个月鲜少外出,整日腻在萧封观身上,有时去书房都要蹭在身上补觉,他像是被娇惯久了的笼中鸟,对待主人放肆起来。
“王爷生气做什么,不回就不回,我一个妾室,靠着王爷吃穿,等多久都甘之如饴”
萧封观被他编排一顿,攥着正在系玉佩的手腕往怀中带了带,侍女识趣退去,二人凑在一处,嘴唇也往一处挨。
沈安被咬了下唇,疼得眼中潋滟,控诉地瞪过去,萧封观碰了碰他,大掌在他脖颈后笼罩着。
“今夜早回。”萧封观道:“给你带三元楼的点心。”
于是那双含着水光的眸子弯了弯,恩赏般在他侧脸上碰了碰。
刚过辰时,送走了萧封观,沈安独自回榻上补眠。
复发的五石散掏空了他的身子,平日里多走几步便心跳发喘,一日里有大半日都睡着,只有晚上才化身精魅,缠着人要浇灌。
床帐拉上,他睡了不知多久,被脚步声吵醒。
“公子。”燕支站在帘外:“王爷派人回来,要公子收拾一下,一同去宫中赴夜宴。”
沈安拉开帘帐,问:“我?”
燕支点了点头:“是王爷身侧的长随来传的,衣裳也准备好了。”
沈安扶着额头坐起来。外面天已经黑了,燕支替他穿好衣袍,送到府门前,他上了马车,还有些昏昏欲睡。
到了宫门口,早有内侍前来接应,带着他进了宫道,又走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