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刻走到前面三人身边,充满歉意的请求到,“不好意思,我有个十分紧急的电话要接,请您几位等我一分钟,好吗?”

“去吧”,严肃的领导这时倒是很好说话,没有多余的责怪与不满,简单放人离开。

收到领导点头,或许是心头的压制一时冲泄的过于激烈,竟让蒋刻心底有了些异样的起伏。他对着领导歉意点点头,来不及说再多,大步走到一边,同时看了眼时间,正好半个小时。

他拿出手机,找到那人的联系号码一栏,用手罩着手机,拨了过去。刚拨出去,他便愣住了。虽然他温和的表情几乎没有改变,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凝滞已经彰显了所有。

这通压着时点的电话一经拨出就被人接入。速度快的简直像是那边的人一直在等待这通电话的到来一样。

蒋刻结束那阵微楞,他就着先前组织好的语言,快速小声的温和开口,“教授,我在接待领导,请您等我一会儿好吗?一结束我就回来,”,想了想,他又补充到,“教授,我办公室里有东西可以吃,如果您需要,可以打发一下时间,”。

再一想,心底还有话,“对了,您累的话可以去我的小床上休息。”。

他还要再说,“教授,”,却刚两个字就停住,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他减慢语速,最后缓缓道出,“教授,您想做什么都可以,我的东西您都可以碰”。

“嗯,谢谢你,你,你,”,接通电话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认真听着对方的话的陈文心已经快要跳出来。这比任何一次都要浓烈的温柔,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一些,他尝试软下语气去道谢,结果后面却因为自己的剧烈跳动的心脏而结巴了。

“我会很快的,”,蒋刻帮因为结巴迟迟说不出话的人补了下文。

“嗯,你,再见”,陈文无比希望这通电话能永不说再见。但他知道蒋刻有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即便心中万分不舍,但他还是主动说了再见。

“再见,教授”,蒋刻轻声说道。

卡在一分钟,结束了电话,蒋刻走回三人身边。却见两个教授神情诡异的看着自己,而刚刚还非常严肃的领导,此刻表情也颇为奇怪。

他微微有些疑惑的询问三人,“嗯?请问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蒋刻不知道即便捂住了话筒,小声说话,但眼底的温柔宠溺还是跑了出去,在三位旁观者面前彰显无遗。

“没有,走吧”,领导发话了。几人便沿着走廊朝创业园中心走去。

“蒋刻小同学是吧,听那帮老头子吹得满天飞,我还不信,确实不错。青年人就该好好努力,小伙子再加把力啊”。

领导路过参观一圈下来,最出色的就属蒋刻那两个项目以及另一个女负责的项目。且这三个项目都非常优秀,到国外也是可以拿出手的。

一改先前严肃的领导,现在很是平易近人,他心情十分不错,对蒋刻那是看哪儿都顺眼。恨不得立刻就挖走。

“您说笑了,在您面前,我们这些都是儿戏,”。

“老李呀,你瞧,这小同学还跟我谦虚呢,哈哈哈,确实不错,”,领导嘴里打趣,心里却因蒋刻的不卑不亢而十分欣赏。

这做研究的,最忌讳骄这个字,骄兵必败。

创业园大门处,送走了领导,蒋刻急着往回赶。

推开办公室的门,动作放轻,走进去。门内是安静的世界,关上门,隔绝了外面趁机而入的闹声。

扫了一眼,室里没有人。

静静的站了一会儿,走向心中幻想已久的办公桌。这次只有他,可以好好参观。

拉开和自己办公室里的一样的普通椅子坐下。无来由的,就是觉得这椅子比他的好上千倍。

这个办公室也比他的强。简洁大方,窗明几净。桌上物品摆放有序整齐,盯着桌上写了一半的项目计划。那么优秀的人,短时间就由破产的项目做出升级版项目。

简直是天才。

再一次意识到,那人是他高攀不上的天墙。他早该知道了。

本来欣喜的他因为这意识到的东西而变得心乱如麻。脑子里上一秒是三年前开学时,主动帮他搬东西的稍显青涩的青年。下一秒又变成拉着他的手贴创可贴,趋见成熟的男人。

乱哄哄的想了半天,眼渐渐迷离,他昨夜做了一晚上关于那夜酒吧的梦,凌晨才睡着。早上送小羊去上学,起得很早。

这下已经困了。

朦胧意识里,耳边响起温柔的男声,顺着那声音的指引,他走到办公室后面,掀开帘子,果然有个小床,困得已经失去清晰的他,直接倒下去睡着了。

有了小羊之后,陈文就受不了困,一困就意识朦胧,病了也是。

高冷教授是个小哭包怎么办

第10章第十章睡着的人

小床被子昨天送去洗衣房了,还没送回来。

可能有些冷,熟睡的人蜷缩成一团,是缺乏安全感的姿势。清瘦的脊背高高弯起,本来身形就不大的人更显瘦小。

轻手轻脚的脱下自己的外套,弯腰盖在睡着的人身上。蒋刻身量很高,一件外套可以将人完全包裹。

起身时,却因一双纤细冰凉的手而停住。

那手揽上脖子时,首先鲜明的是那冰凉的触感。冰凉之后,蒋刻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身形微僵,向原本熟睡的人看过去。

眼睁开一条细缝的人,困得意识模糊。手圈住青年的脖子,娇乎乎的黏湿湿的小声说着什么,带有小动物的绵软。哪里还有半分严厉孤傲。

“唔,睡觉,要睡觉,”。这湿热眼神和黏糊小声,让蒋刻产生了瞬间错觉。

好像恍惚间,一下回到那个医务室的昏黄红光里。

“教授,再等一下,医生就回来了,”,把人扶躺下后,蒋刻转身去接水,却被人揽住了脖子。

“教授?您不舒服吗?”,那天的他问着一样的问题,

“讲热,讲热,讲热”,回答他的一样是黏糊糊的小声,软软的好像在喊他,但理智告诉他不可能。

“教授,您先松手,我去给您接热水,好吗?”

“讲热,讲热,讲热,讲热”,重复的黏热,叫的蒋刻素来平淡的心里起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