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州藏在面具下的眼睛因为眼前的画面黯了下去,苏乐正背对着他站着,王鑫正在帮苏乐拉开婚纱后面的拉链。
苏乐听到开门声慌忙地转过身,当看到来人是白寒州,低声地说:“我真要被你小子害死了。”
两个假胸就那么明晃晃地躺在地上,距离苏乐只有一步之遥,但那距离又如此的遥远,他根本来不及把假胸藏起来,只能任由它们暴露在空气中。
白寒州朝着苏乐走过去,王鑫脚底抹油一般快速地溜出了房间,还体贴地把门给带上了。
苏乐额头上冒出一层汗珠,嘴角挂着僵硬的笑容,快速地走上前,把假胸挡在自己的身后,此刻他只能祈祷白寒州是个八百度大近视,什么都没看到。
苏乐攥紧手,“你怎么来了?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苏乐把头发扎了起来,为了方便王鑫拉拉链,扎起的头发垂落在胸前,此时带着些许慌张的小脸,就像是一只迷失在丛林中的小鹿,让人心生怜悯。
“头发是自己扎的吗?”
白寒州答非所问,苏乐愣了一下才回道:“嗯,怎么了?”白寒州的语气没有任何的异常,这让苏乐更加慌了。
白寒州微微侧了一下身,视线落在苏乐的后背上,那拉链只往下拉了一毫米,这说明那个男人并没有碰到苏乐的皮肤。
其实有些可笑,在看到那个男人帮苏乐拉拉链,他竟然萌生了要把那个男人的手砍下来的念头,他一个33岁的大男人,醋坛子就这么轻易地翻了。
白寒州呼出的温热气息扫在苏乐的脸颊上,苏乐满脑子都在想要怎么和白寒州解释假胸的事儿,紧张的一动都不敢动。
白寒州和苏乐拉开距离,沉声说:“这件婚纱不好看。”被别人碰了,看着好碍眼。
“嗯?”苏乐紧张地摸了摸鼻尖,“这不是你挑选的吗?”他记得苏晴和他说,是白寒州请的法国手工大师定做的,一件婚纱上点缀了上百颗钻石,价值过亿。
他的小少爷还和小时候一样,一紧张就摸鼻尖,可爱死了。
白寒州没忍住轻笑了一声,伸手勾住苏乐的脖子,磁性低沉的嗓音比钢琴曲还好听,“是你太美了,再好看的衣服都会黯然失色。”
苏乐一个大男人,被白寒州一次次的故意撩骚,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忍不住回怼了一句,“白二爷这情话一套一套的,之前一定是个海王八。”
说完马上就后悔了,要是因此惹怒白寒州可怎么办?
“不是。”白寒州的声音沉了下去,一本正经地说,“活了33年了,一直没人要。”
苏乐没想到白寒州不但没生气,还认真地回复他了,33岁了,都可以当他叔了。
苏乐低声咳嗽了一声,“知道了,我就是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堂堂白二爷是童子鸡...我信你个大头鬼。
“你不准备解释一下。”
白寒州绕过苏乐,坐在沙发上,左腿搭在右腿上,眼睛看着被苏乐踩扁了的假胸。
3: 乐宝叫老公,二爷心疼了
苏乐的两只手缠在了一起,就像是犯了错的少女,声音柔柔地说:“我...其实我是太平公主,之前做了隆胸,我想着自己都要结婚了,肯定瞒不住你,就把填充体拿了出来。本来打算等婚礼结束后再和粉丝说的,今天要面对那么多记者,只能垫着假胸。你是不是很介意啊...”
白寒州拧了一下眉,修长的手指碰了一下唇,大约停了一秒钟,他才开口,“我不介意,你愿意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让我看到,我很开心。”
停那一秒钟是对苏乐让别的男人给他拉拉链的小惩罚,但也仅限于一秒钟,再多一秒他都舍不得。
苏乐的心脏怦怦乱跳,白寒州竟然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他的话,他那样怼他,他也没有发火,如果说在婚礼上,白寒州可能是为了塑造好男人的形象才对他那么温柔,那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白寒州根本没有装的必要。
他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白寒州是不是真的有点儿喜欢他姐?这也许会成为他可以利用的地方。
白寒州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坐。”
苏乐没有扭捏,在白寒州旁边坐下,“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白寒州转头看着苏乐,“我说和你分开后我就开始想你了,你相信吗?”
苏乐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快速地转过头,不敢再直视白寒州的眼睛,心脏更是在敲锣打鼓,怎么回事儿啊?这男人绝对是狐狸精转世,那深情的小眼神勾人的很,多亏他是个男人。
不对,男人也很危险啊,他必须小心点儿,否则菊花不保。
“我去换衣服了。”苏乐说完拿着衣服跑进了换衣间。
苏乐换好衣服后,白寒州带着苏乐回了他们的婚房,市中心的一套高档别墅。
车子驶入别墅,苏乐和白寒州下了车,别墅是那种欧式的装修风格,一眼看过去,挂在别墅大门正上方的金色太阳钟吸引了苏乐的视线,他最喜欢太阳了。
司机开着车去了车库,白寒州站在苏乐的身后,“进去吧,看看装修风格适不适合你,如果不喜欢,我让人重新装修。”
苏乐穿着淡灰色女款呢子大衣,脚上穿着一双黑色雪地靴,处处都透着青春的气息,苏乐转过身看向白寒州,声音不大带着些许羞涩,“老公,我很喜欢。”
白寒州上前摸了摸苏乐的头,有些激动,“能再叫一次吗?”
苏乐刘海下的额头拧了一下,活这么大他从来没做过亏心事,特别是看到白寒州期待的目光,心里更是难受的紧...刚才那声老公不过是想刻意讨好白寒州,利用白寒州对他的喜欢,为自己谋得一条生路。
都怪白寒州太好了,要是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他保证一点儿都不会觉得愧疚。
苏乐攥紧手,强撑着笑脸,叫了一声,“老公。”
白寒州怎么会不了解苏乐是什么性格,小少爷心里肯定难受了,“我们虽然结婚了,但相处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时,我比你还大这么多,你肯定需要时间去适应,刚才是我唐突了,不该勉强你。”
苏乐垂着头,刘海盖住了他已经泛红的眼睛,直角肩微微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是所有人眼中的开心果,他是从来都不会掉眼泪的男子汉,住在ICU病房里,他都可以笑着安慰自己的父亲,母亲不爱他,他也可以过得很好。
岂不知,缺失如一块破碎的玻璃,伤痕可以藏起来却无法愈合,在某个特定的场合,疼得他撕心裂肺,坚强的外表下终究藏着一颗缺爱的心,所以白寒州的的一点儿关心就会让他眼眶发酸。
恶意的剑无法刺破他坚强的外壳,一声安慰之语却可以轻易让他落泪。
苏乐哭,白寒州心里更痛,如果他能陪着苏乐长大,那在发现宋江雅对苏乐不好,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苏乐带走,更不会允许宋江雅伤害苏乐,甚至差点儿要了苏乐的命。
半年前苏乐被绑架的真相他已经调查出来了,他万万没想到拿着锤子捶向苏乐头的手,竟然会是宋江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