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州靠在办公桌上,手里点燃了一支雪茄,目光直视着外面雪白的丛林。
两兄弟一进门就直接跪在了地上,李航说:“祁哥,今天的事儿是我们失责了,你想怎么责罚都行,我们两兄弟保证连个屁都不会放一个。
白寒州用雪茄剪把雪茄的前端夹断,“我说过别把在A国那套东西带到京城。”说话的语气很冷,和在苏乐面前简直判若两人。
李航马上扇了自己一巴掌,“白总,我记住了。”
祁哥这两个字,社会人那套脏话,都是白寒州非常厌憎的,在A国的16年,对白寒州来讲是不容人窥探的肮脏和丑陋,是这辈子都无法甩掉的淤泥。
白寒州抽了一口雪茄,让烟雾在口腔里慢慢回荡,有些辣却可以短暂的麻痹他的神经。
李航两兄弟就那样跪在地上,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十分钟后,白寒州把昂贵的雪茄丢进了垃圾桶,转过身的一瞬间,腰间挂着的两把枪已经抽了出来,枪管正对着两兄弟的脑袋。
12:苏乐就是我的命,苏乐清醒了
在枪林弹雨里拼杀,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人,最不缺的的就是胆量和忠诚,李航和李行两个人的腰板都挺直了,闭上眼睛等着白寒州开枪。
“砰”
枪口冒了烟,子弹快速穿过空气,直直地射向了兄弟两人。
片刻后,李航睁开了眼睛,子弹并没有穿过他们的脑袋,最终的落点在他们的手边,只需要再靠近一厘米就会穿透他们的手掌。
“砰”白寒州把两把枪丢到了办公桌上,冷声问:“知道我为什么饶了你们吗?”
李行比较单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傻呵呵地说:“白总还是舍不得我们兄弟两个。”
李航是哥哥,性格比较沉稳,淡定地回:“白总,我们两个都是粗人,你就直接和我们明说吧。”
白寒州目光看向紧闭的休息室,幽幽地说:“因为我老婆在睡觉,我不想吓到他。”
李航马上就领会到白寒州话中的意思,白寒州是在告诉他们,他们这条命是苏乐给的,这辈子他们都要记苏乐的情,要好好的护着苏乐。
李航举起手对天发誓,“白总,今后我们兄弟二人的命就是苏少爷的,有我们在,今天的事儿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白寒州靠在办公桌上,“李航,男女谈恋爱,女生总会问男生一个问题,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海里你会救谁?如果有一天我和苏乐一起掉海里,你知道要怎么选择吗?”
“白总...”李航拧着眉,答案就在嘴边,但他不愿意去接受那个答案,苏乐对白寒州就那么重要吗?
“我拿枪,手上沾血...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犹豫吗?因为我说过要护他一辈子,只要能再次回到他身边,就是变成恶鬼,我也心甘情愿。”白寒州面具下的眼眸沉了下去,“苏乐就是我的命,你把这句话给我记心里。行了,你们出去吧。”
李航抿了一下唇,“白总,我会记住的。”说完站起身走到垃圾桶前,拿出枪对准自己的手开了一枪,“事儿没办好就必须受罚,不能坏了规矩。李行,快过来把垃圾桶拿走,别吓到苏少爷。”
李行赶紧把垃圾桶拿了起来,用领带把李航受伤的手包住,两个人朝着白寒州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
白寒州打开窗户,等屋内的血腥气散去了,他才起身去了休息室。
苏乐躺在牛奶绒被子里,睡得正香。
白寒州在床边坐下,伸手把苏乐耳朵里的耳塞拿了出来,苏乐感受到白寒州的气息,手本能地抓住了白寒州想要收回去的手臂,“老公陪乐宝睡觉,不准走。”
知道苏乐是在说梦话,白寒州还是认真地回复苏乐,“好,老公就在这儿守着老婆,哪儿都不去。”
在会议室里等着的董事们,一直等到下午五点都没有看到白寒州的身影,一个个憋着一肚子火回家了。
苏乐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当看到身旁躺着的人是白寒州,蹭的一下跳下了床。
怎么回事儿?
他怎么会和白寒州睡在一起,头一阵剧烈的刺痛,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肯定是犯病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身份。
苏乐站在床边,惊恐地看着躺在床上动了一下的白寒州,紧张地咽了一下喉咙,额头都往外冒汗了。
怎么办!?
白寒州又动了两下,然后睁开了眼,朝着苏乐温柔一笑,“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白寒州对他的态度让苏乐迅速冷静了下来。白寒州肯定知道他是个男人了,但对他的态度和之前一样,这说明白寒州并不想和他撕破脸,这对他来讲是好事儿。
白寒州注意到苏乐脸上的表情变了,意识到苏乐此时已经清醒了,掀开被子下了床。
“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小少爷?”
苏乐双手攥紧,抬起头迎上白寒州的视线,白寒州既然把事情放在明面上讲了,他也没有任何退路了。
“白二爷,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我也不用装了……这件事儿和苏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是我把我姐打晕了,打扮成她的模样,替她嫁进白家,我父母都不知情。”
苏乐的眸中没有一丝闪烁,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坚定,这套说辞早在他答应替嫁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
白寒州抬手摸了一下下巴,突然起了逗苏乐的心思,语气故意沉了下去,“理由呢?”
苏乐攥紧的手用力地一握,没有丝毫的慌张,对答如流,“传闻白二爷心狠手辣,我不想让我姐把她的后半生都搭上。我犯病的时候就是个傻子,用我这么一个傻子去换我姐幸福的后半生,还能卖上100亿,我觉得挺值的。”
白寒州眉头拧了一下,走到苏乐身前,沉声问:“你觉得你值钱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明还有一米远,苏乐却感受到巨大的压迫力,白寒州真的生气了,他必须谨言慎行。
“不值钱。”苏乐扬了一下嘴角,将心头的苦涩压了下去,连他的母亲都觉得他是个废物,恨不得他死了,他又能值什么钱,“所以,能卖100亿,我才会觉得值,不对,是超值。”
苏乐以为像白寒州这种位居高位的人,都喜欢看别人在自己面前做小伏低,岂不知他的话更加惹怒白寒州了。
白寒州伸手扣住苏乐的脖子,把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唇凑到苏乐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美好的灵魂无价。”
白寒州气的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苏乐,这种消极的话不该从苏乐的口中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