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儿说他那处比世上一般女子的娇小许多,又不会天然出水,不拿药膏供养,以后必然是讨得不了夫君喜欢。
那年的伍秋才十二三,不懂事,问月姐儿为什么要讨夫君喜欢。月姐儿笑笑,说讨得夫君欢喜才有好日子过呀,碰上个好人家,指不准还能享上荣华富贵。
那年的伍秋才十二三,不懂事,月姐儿说什么他便信什么。仔细地涂抹那些散发异香的软膏,几年下来一日不落。没成想,那处穴儿竟被喂养得娇嫩可人,一碰就出水,出来的水还飘着甜腥香味。
然后伍秋就碰见了徐子庆。
徐子庆对他笑,取出一叠银钞,将他带上了戏楼的厢房。宽衣解带,见到他腿间那小洞后,原叫伍秋有几分心动的笑容倏地变得可怖。徐子庆撩起袍子,露出胯下雄赳赳的粗大阳具,直直插进了穴里,破了伍秋的身。
伍秋不知这是否讨得徐子庆喜欢,他只知疼。那种疼和平时练功的疼不似,练功再累再苦,他也开心,可徐子庆在他身上驰骋时,他无端端地生出委屈,眼泪止不住地玉珠般掉落。
徐子庆喊他小心肝不哭,却抽送得更凶。
处子血沾了床上一滩。伍秋见了血,吓得抖成筛子,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徐子庆却喜逐颜开,一声声小心肝叫得柔情似水,阳具抽插依旧不减半分凶猛。
之后半个月的某日,伍秋被徐子庆娶回家,成了徐府第五房妾室。
除却初夜,伍秋没再体会过那般莫名的哀愁,反倒在徐子庆的调教下,明白何为鱼水之欢,何为水乳交融,也慢慢学会了在床上讨好徐子庆。
徐子庆也真疼过他,时不时送上锦衣玉食,尽是些伍秋没见过的珍贵东西。他以为,这就是月姐儿说的讨得夫君喜欢,过上好日子。
哪知好光景不满三年,徐子庆就腻了。
再又后来,伍秋身形抽长,男儿模样渐显,声音不如年幼时细软,徐子庆更腻了。防止他和其他妾室通奸,还差人将他搬去了偏院。
伍秋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好想重新讨得夫君欢心。
明日徐府举家前往白云寺斋戒祈福,徐子庆愿意带他去,真是极好的。他决心要好好表现。
话说。
徐府的人叫他五娘,仅仅是因他排行第五房,并非他姓伍。
他姓谁名他,不重要,他只是徐子庆的第五房妾。
这一年,他弱冠,徐子庆二十又八。
第2章 二 白云寺
卯时,建康城郊。
晨光熹微,佛钟敲响了七下。白云山深处一座雄伟而幽静的寺庙,随着钟鸣飘溢出清逸的木香和悠扬的诵经声,令人心神宁静。
佛殿内,身着袈裟,手持禅杖的白云寺住持妙海,庄严而慈悲的声音唤道:“慧净。”
只见殿前一名八尺有余,身材魁梧的和尚走上前来。
“师傅,我在。”
“这是官文。你交给祠部司刘大人,他见了自会将度牒交予你。近日山中传有流民暴徒,你路上必要护好米粮,切记小心。”
“师傅,我知道了。”
和尚抬起头来,接过官文。妙海垂目看了他一眼。
眼前之人方脸阔口,朗目剑眉,威风凛凛的模样不似个和尚,倒有几分将相之气。只不过,眉心一点绛红的朱砂,平添一丝出尘缥缈的灵气,驱散了凛然气焰。
妙海低头呢喃了一句佛语。
慧净疑惑道:“师傅?”
“去吧,路上小心。”
慧净便不再多问,行了佛礼,退出佛殿。
是日辰时,建康城中已烈日当空,风卷火龙,路上行人皆汗如泉涌。徐府上下忙活前往白云寺拜佛的事情,更甚是热火朝天的景象。
徐府内,大堂中央摆放了数只沉甸甸的紫檀箱,由下人陆陆续续搬至府外停着的马车。府外六驾马车一字长龙排开,占去半条街半晌,引来了不少路人围观,啧啧称羡。
正值初伏前后,酷暑难当,人人都想方设法乘凉,有条件搭棚卷帘的已然是富贵人家,像徐府这般美其名曰拜佛吃斋,实则举家登山避暑的,属实为普通老百姓不敢梦想的奢侈。
不过也太招摇些。
眼见下人们将行李安顿妥当,却迟迟不见徐子庆出来。或许是还睡在哪个温柔乡,没起身盥洗呢。这不是摆排场是什么。
倒是宅门的石狮旁早早候了一位束发绾髻的公子,白绸竹叶长袍,瞧一眼,叫人苦不堪言的艳阳下也心中荡起濯濯清漪。
坊间早听闻徐子庆娶了一位男妾,莫不就是眼前这位。路人打量着,不禁露出些轻慢神色,可又忍不住多瞧几眼。
他们瞧的人正是伍秋。
在这般火辣辣的目光下,伍秋好不自在,曳步躲进了门。
他住偏院,和正屋相隔一座假山园林,走到正门怎么也得一盏茶功夫。担心耽搁大家行程,辰时未到就动身了,哪知自己是最先到的,等了半刻钟,依旧不见其他人身影。
天气热,他等得脸庞脖颈沁出薄汗,便取帕子擦拭。
今个日子,他不好如平日里练功那般描眉画眼、弄粉调朱,单抿了点胭脂,因此擦汗的帕子几净,只濡了一晕水渍。
他刚收起帕子,三房陈氏从正屋后头出来。他道了句万福,陈氏也回了句万福,两人于门旁一同候着。见陈氏面色虚白,时不时掩帕子咳嗽,伍秋本想关心几句,但是碍于身份,终究没说出口。
过了没多久,大房刘氏和二房黄氏也出来了。
看来昨晚徐子庆是在柳氏那里过的夜。
四房柳氏,名思烟,原是城南琵琶楼的歌伎,跟伍秋同是被赎了身娶进门的。听闻进门前,刘氏奋力反对。试问一介青楼女子怎能明媒正娶,可终是抵不过徐子庆的执意要为,刘氏不情不愿同意了这桩婚事。
柳氏常扬言自己过去是卖技不卖身,其他人都不信,唯独伍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