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手指触碰到地方的皆是硬邦邦的肌肉,他直接撩起哥哥的衣服,看见线条分明、紧致而有力的肉体,惊呼的同时忍不住上手摸。他的手随着起伏的线条游走,男人悄无声息地注视着他,待那只不老实的手顺着腹部攀爬,似要摸他的胸肌时,他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

他突然发觉两人姿势过于亲密,弟弟半坐在他的腿上,而他的腿仿佛有了意识,能感知裤子包裹的臀肉,柔软。他的呼吸喷洒在弟弟的额头,衣服被人毫不客气地掀起,虽只是摸他的胸肌,但以他的视线往下瞥时,脑海浮想联翩,幻化出各种场面。

他的身子几乎不可闻地僵了几秒,实在是太危险了,果断按住弟弟作乱的手,竭力让语气如平常道:“要吃饭了,先下来。”

“哦。”钟阳松手,从哥哥的腿上挪下来,钟明硕很快站起来,撇下弟弟率先朝餐厅走去。

兄弟两人在长条形的餐桌上面对面落座,吊灯挂在头顶,照得餐桌和人都白得透亮。

钟阳突然出声,打破晚餐的静谧道:“哥哥,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出去旅游了,你一直在忙工作。”

经他提醒,钟明硕才意识到这件事,答应说:“等忙完了这阵子就带你出去。”

“又是等以后。”钟阳撇了撇嘴,却没再说什么。他知道哥哥的事业心很重,一心都扑在工作上。除非是气急败坏,例如上次被连姜气疯,他才会口不遮拦说“我重要还是工作重要”这种话。大概也是这点原因,父亲和兄长都是事业狂,而他深受事业狂的危害,所以他不喜欢工作。

钟明硕淡淡地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你不要忘了爸爸马上就要过生日了,旅游起码得等他的生日过完以后。”他停顿几秒继续说:“爸爸让我们下周五回家吃饭。”

“回家?”钟阳瞪大双眼看着哥哥,“下周五吗?”

“下周五。”

父亲钟慎今年五十九,按照习俗,六十大寿要提前一年举办,届时还要邀请各界好友参加,所以他们这个月要忙着筹划父亲的寿辰。而生日当天,钟慎想简单点,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

想起父亲,钟阳就隐隐来气。这么多天,父亲压根没有联系过他,似乎完全将他抛之于脑后。他不想回家,也不想看见连姜,况且之前还说过不会再踏进那个家一步的豪言,他不想这么快就破戒。

他带了几分孩子气说:“我不想回爸爸家。”

钟明硕沉默半分钟说:“那就不回去。”

“这样可以吗?”

“可以,我们直接在酒店为他庆祝生日也是一样的。”

钟阳顿时笑得心花怒放,说:“好的哥哥,我都听你的。”

第07章 07

往后几天,钟明硕照常上班,钟阳就比较清闲,不时和都书迹在微信上聊天。

都书迹得知他正在为父亲的生日礼物感到头疼,提议说可以陪他逛商场,说不定还能出谋划策。钟阳闲也是闲着,便很爽快地答应了,两人约好上完钢琴课后去买礼物。

他们去往市中心的国际商场,商场非常大,有好几栋高楼。而他们逛的楼由于物价昂贵,几乎都是奢侈品店,客流量很少。

耳边是舒缓的轻音乐,过廊弥漫着熏香,钟阳和都书迹一家一家地逛过去,后者询问:“哥,你想好买什么礼物了吗?”

“还没有想好,我感觉我爸爸什么都不缺,不知道买什么好。”

“那你知道他平常喜欢什么吗?”

“我好像不太了解。”

见钟阳满是尴尬,都书迹笑说:“没事,我也不知道我爸喜欢什么。”他安慰道:“我们再随便逛逛,不着急。”

没多久,他们踏进一家专柜,钟阳一眼相中了一款纯金胸针。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不是买下来作为父亲的生日礼物,而是送给他哥哥。

考虑到他已经很久没为哥哥买礼物,钟阳当机立断决定买下来。出门前同哥哥说是给父亲买生日礼物,若哥哥回家发现自己也有一份,肯定会很惊讶。

内心随之泛起一阵暗喜,钟阳同柜员去付款,不料听见熟悉的女声在背后响起:“帮我把这个包起来。”

他停住脚步,转头朝声源看过去。恰好这时,那人从手提包里掏出银行卡递给员工,抬头便看见钟阳站在面前。

一段时日不见,连姜烫了个新发型,棕色的波浪卷发在肩膀披散开,纤纤细手随意夹着银行卡,就连上面粉色的美甲都是刚做的。自从钟阳离开家后,她的生活质量可谓是提高不少,整个人容光焕发,浑身散发一种贵妇的慵懒神态。

连姜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视线在他和都书迹身上来回移动。很快就换用她一贯的阴阳语调,皮笑肉不笑道:“哟,这么快就找到小男友了?”

听到这话,钟阳都想翻白眼,他没好气道:“你不要乱说话。”

“不是小男友还能是什么?”连姜再次打量都书迹,她的眼神透露着微妙意味,仿佛在快速给他这张脸,还有他这身衣服打分,最后如胸有定论般轻飘飘地收起目光,玩味道:“你哥知道你在外面找小男友吗?”

“我都说了不是,你听不懂人话吗?”

钟阳转身,不欲与她多作交谈。可连姜仿佛看不懂脸色,明知他有怨,还要火上浇油、生怕他的怒气不够大。她看见钟阳接过柜员的包装袋,问:“你这是给谁买礼物?”

见钟阳不搭理她,她继续道:“你不会拿你哥哥的钱给他买礼物吧?”

“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我就随便说说,毕竟你也不像是能赚钱的人,只有花钱的本事。”

这句话突然惹怒了钟阳,他怒视连姜说:“你不也一样吗?你说我做什么?”

“而且麻烦你搞清楚,那是我家的钱,我想用就用。”

“说你两句,你还生气了,你这小少爷脾气我真不敢恭维。”连姜抚了把发梢说:“我又没说你不该用,我就说你只有花钱的本事而已,这难道不是实话吗?”

钟阳被她这副坦然无畏的表情激怒,而对方还在抿嘴笑,一副你能奈我何的高傲神态。钟阳刚一个跨步,准备上前跟人吵架,身侧横出来一条手臂,拦住他说:“哥,现在在外面,吵架不好。”

都书迹全程旁观这一对后妈和儿子的拌嘴。这也是他第一次目睹“后妈”芳容。如他所想,对方年轻漂亮,稍稍几笔粉黛就勾勒出一张精致的脸。身材姣好,珠圆玉润,如正值成熟期待人采摘的水果。但她的谈吐和举止都有股轻浮、世俗味,这也恰恰证实那个观点:费劲心思嫁入钟家就是为了一个钱字。

钟阳怒目圆睁地看着连姜,脸上写满了不服气,都书迹在他耳边柔声说:“我们走吧,不值得。”

他拉着钟阳的手臂,试图带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临走前,连姜的嘴角挂着虚无的笑,视线落在他们接触的地方,向都书迹投去颇有意味的一瞥。

都书迹精准地扑捉到了那瞬间,那一瞥的含义极其复杂,是吵架胜利的骄横,同时也是,自以为揣测出不为人知的得意。

从专柜店出来,钟阳为父亲挑礼物的心思消失得干干净净,不仅不愿意为对方庆祝生日了,还想冲到父亲面前抱怨,说:你怎么娶了这么个老婆,眼瞎吗?

两人找了家咖啡店落脚,钟阳坐在软椅上,板着脸还在生闷气,都书迹端来两杯咖啡,放在他们中间说:“哥,别生气了,气多了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