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这么喜爱宋颜的原因。
一个水性杨花的俏寡妇,肖想她的男人无数,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玩法,用不同的方式滋润,才浇灌出这么娇艳的花儿来。
张扬随性,恣意洒脱。
不像母亲,为了那劳什子贞节牌坊压抑天性,将欲望转化为戾气与执拗,连带着无处安放的爱与关注,全都倾注在他身上。
母亲就是缺男人,才会对他这个儿子有着强烈的占有欲。
从小,他就没朋友。
乡绅子弟,母亲看不上,说他们是纨绔子弟,跟他们玩要么被欺负,要么会学坏。农家子弟,母亲更看不上,说他们身上一股穷酸气,沾了要倒霉的。
虽然他也是农家子,可母亲不这么认为。母亲以为他改姓王了,就是王家人。可她不知道,王家人嫌弃他,连那些穷酸的农家子,都鄙夷他。说他没骨气,改姓忘祖。
这些母亲都不知道,他也不敢说。
母亲不知道他没有玩伴,只能与书为伴,与孤独同眠。母亲只知道他听话、懂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他敢不听话嘛?远的不说,去年那个招娣,就因为跟他多聊了几句,就长眠于冰冷黑暗的河床中。
招娣何其无辜?招娣不过是,无意中为颜儿说了几句公道话,恰好被他听到,不幸被他盯上而已。母亲却不分青红皂白,全都怪在别人身上。等人死了,才来通知他,已为他清除障碍。
他没有质问,没有反抗,谢过母亲之后,便继续埋头苦读了。
说他没有心也好,说他胆小怯懦也罢,总之,他早早就学会,不要反驳母亲,否则母亲会念一整晚的咒,打着“为你好”的旗号,整得他良心不安,夜不能寐。
如今好了,母亲终于死了,再也不会念叨他。
前几天,他是这么想的。可这两天,他却有些怀念母亲的唠叨了。那就,做母亲最讨厌的事,将她气得从地府里爬回来。
这样想着,王守一看宋颜的眼神,又炽热了几分。
他情不自禁上前几步,欲抚摸李昭宴怀里那张娇艳欲滴的小脸。
“啪!”李昭宴重重给了他一巴掌。
王守一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咳嗽两声,不怒反笑。
“呵呵,你嫂嫂中了媚药,你还将她搂得这般紧,是想帮她解毒嘛?”
见李昭宴一脸羞愤,王守一更加来劲,“那你得感谢我了,她中的可是,能让贞节烈女变淫.妇、从此离不开男人的极品媚药承恩香。”
王守一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白的小瓶子。
一只通体发红的小飞虫,“唰”地绕过李昭宴,飞到宋颜裸露的后颈处,转眼消失不见。
“嗯……”一声夹杂着痛苦和快慰的闷哼,让房内的温度骤然升高。
美人初醒,如水蛇般扭动,挣脱男人的怀抱,环住男人的脖颈。
第17章 王守一 这些臭虫,给她提鞋都不配……
“好热……嗯……帮我……”
怀中的女人娇媚、热情,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身上胡乱点火。
李昭宴喉头滚动,额角青筋暴起。
一手抓住那双作乱的小手,反扣于女人身后,一手用力按在那齿痕交错的圆润肩头。将女人牢牢禁锢在怀里,尽力挡去那些赤裸裸的目光。
他浑身散发着热气,眼神却冰冷骇人。
凌厉的丹凤眼射出寒光,一一逼退那些令人作呕的嘴脸,最后落在王守一扭曲的面容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嘲讽意味十足。
“王守一,我本以为,你为了给我安上个□□寡嫂的罪名,献上你的心上人,已经够窝囊了。没成想,你竟无能至此,任由这些污秽的眼神亵渎她。”
李昭宴这话,倒是点醒了王守一,他终于知道那股子不适来自哪里了。
这些丑陋的皮相,贪婪的眼神,破坏了美感。他的颜儿,这么美,只有上好的皮相才能与之相配。
这些臭虫,给她提鞋都不配。
可若他们不在,谁来保证他的安全?李昭宴这厮,可不好对付。
也不是没想过给李昭宴服用软筋散或者□□。
可若那样,好戏还如何上演?他想看的,是清醒沉沦,是铮铮铁骨被欲望磨平、竭力克制却欲罢不能的煎熬。
李昭宴不是自命清高么?不是人人称赞的温润君子么?他偏要将他拉下神坛,让其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李昭宴这种人,万人唾弃不一定是折磨,但罔顾人伦、愧对兄长的自我谴责,定能让他饱受烈火焚心的折磨。
“呵呵,激将法对我没用。我不会给你逃脱的机会。”王守一嘴上说着不在意,阴鸷的眼神却一一扫到那些色胚身上。
可恶,这些色胆包天的臭虫,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的女人,就没看见他眼里的警告么?
看来,是他往日太仁慈了。
对付那群妓子的手段,改日得让他们好好尝尝才行。
“呵呵,王守一,该说你蠢呢,还是胆小如鼠呢?若怕我逃,给我的腿来两刀便是。”
李昭宴嗤笑一声,“你这懦夫,莫不是,连拿刀的勇气都没有吧?”
王守一平日自诩沉着稳重,可不知怎的,被李昭宴这么一击,就沉不住气,掏出怀中的匕首就要刺向李昭宴。
李昭宴眸光微闪,离得近的那只手微微抬起,只待王守一再靠近些,便可实施抢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