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他发现,不是的。
这个世界上原来有那么多人根本就不懂爱。不仅不懂,还把爱扭曲成别的感情来麻痹自己。
明雪就是这样的人。
什么因为师伯才偏爱他,什么只是顾念已逝者,都是假的。她爱他,她因他是他而爱他,她只是不敢承认而已。
没关系,他帮他承认。
长生殿是昆仑墟历任道尊居住所在,但明雪接任道尊之位过于仓促潦草,她心里总觉得自己这道尊之位并不合适,所以一直不肯住在长生殿。
自从师尊化逝,明雪就把长生殿锁了起来,自己则暂时居住在用来办公的昆仑殿里。
只是她没想到,敬真竟会把她锁在长生殿里。
窗子尽数被层层叠叠的纱幔蒙得严严实实,哪怕是在白天,长生殿内也昏暗阴沉,只有一盏盏豆大的明珠,如星子一般铺满了地板。
明雪枯坐在床榻尽头冰凉的地板上,青丝如雾,柔柔地颓落在膝边,遮住了她半边容颜。
红衣如裹,似云一般堆在她身上,将如雪的身子遮掩。衣料柔软轻薄,趁着店内丝丝缕缕缠绕的风,不留神便被吹得门襟四开。她不在意,哪怕肩上轻衫滑落,也没有半分动作。
骨节分明的手从她身后绕过来,轻轻捻起堆在臂弯里的红衫子,缓缓提了上去。
那手走过,仿佛蚂蚁攀爬,叫人瑟缩着,寒毛尽起。
理好了衣,一颗头颅自明雪身后探出,懒懒地偎在她颈窝里,“师尊,你衣服掉了,怎么不穿好。”
少年的气息温热得发烫,喷在明雪脖颈间,她想强作镇定,却别不过身体的反应。
昆仑殿前,敬真拿碧寒刃狠狠扎进了自己心口,牵连动契约链,导致明雪一霎时痛到无法呼吸。他又咬了命玉,法灵瞬间爆炸,击退了围攻上来的人后,简直是轻而易举就把她制服。
明月和朱塵齐齐现身之际,他封闭了她的法灵,锁住了她的经脉,又唤走了轻絮,压住了她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他把她变得手无缚鸡之力,他把她变成了一个废人。
一个连克制压抑身体异样都做不到的废人。
白皙的脖颈染着点点潮红,敬真的手穿过层叠的红纱裙扣住明雪的腰,微眯的眼盯着那斑斑红晕,缓缓凑了上去。
温热的唇瓣触及清凉的脖颈,少年的舌尖轻轻扫过柔嫩细腻的脖颈,辗转,吮吸,直到明雪难以自抑地绷紧身体,自喉管中发出很见不得人的一声低吟。
“师尊”
像蛇一般,敬真缠绕着她,“师尊在林观渡面前会这样吗?师尊在师伯面前会这样吗?”
他一面问,一边亲吻舔咬着她的耳,“师尊,你只在我面前这样。”
纤弱的手忽紧紧攥住敬真扣在她腰间的手,用力一掰,明雪重心不稳,朝前扑倒在地。撞翻了手边摆着的一颗明珠。
哪怕只是这样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她做来,竟
也气喘吁吁,手脚发软。
“敬真,你不可以”伏在冰冷的地板上,明雪用力撑着手臂蜷缩身子,欲离他远一些。
被甩开后,敬真倚在床尾,轻轻笑了一下。那笑甚至算得上宠溺,仿佛明雪的奋力一推,只是对他兴趣的挑弄。
他不急不躁地伸出手,抓住想要收走的纤细脚踝,在明雪的颤抖的眼神中缓缓摩挲。
她的踝骨很好看,摸起来很舒服,又因她体质原因,总是带着淡淡的凉。
想了想,敬真拉开衣带,露出结实有致的胸膛,捉着她的脚,贴了上去。
“放手,放手!”
她的眼皮因震惊而抖动着。
敬真充耳不闻,握着她的脚踝,在自己腰腹上一点点滑过,朝下,不止。
明雪大骇,发力要拽回自己的脚,却被他顺着力把她整个人都拉了回去。
她几乎是无助地怒斥,“孽障!放开我!”
拥着她惊颤不已的身子,敬真缓缓将她按倒在地。他轻轻叹息一声,伸手拢去她额前凌乱的鬓发,“师尊,每次都这样,你也该习惯了才对。”
“孽障、孽障”
明珠暗沉,女子愤然咒骂的声音渐渐被错乱的吟哦声取代,长生殿内纱绫轻晃,旖旎生香。
昆仑殿事变后,聆璧和俞俞等人尽数被关押起来,由楼沉庚带来的夙积山弟子把守看管。聆璧在须弥洞里恨得牙痒痒,盯着站在楼沉庚身后的明月怒斥她不孝。
“明涯道尊此生最恨的就是夙积山的人,你竟敢伙同夙积山的人霸占了昆仑墟!道尊若是知晓,岂非生死不安!”
明月抬手一道法灵封了聆璧的嘴,漫不经心地扣弄染得艳丽的指甲,“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作壁上观的人,你们有什么脸提我师尊?!”
聆璧简直莫名其妙,为了一个夙积山的男人发疯走火入魔的又不是她,残害同门的又不是她,欺师灭祖杀死了明涯道尊的又不是她!明月她怎么有脸来指责他们的?!
无奈她不能开口,只能狠狠怒视。
俞俞躲在人群里,愤愤开口:“当年的事人尽皆知,明明是你做错了,为何如今颠倒是非竟来倒打一耙!”
明月脑袋一撇,“哦你就是那个被明雪关爱的小鱼妖。”她挺直了背,“昆仑墟上怎能有妖物存在?沉庚,拖下去,杀了她。”
楼沉庚伸手,把俞俞从须弥洞中抓了出来。看着挣扎不止的小鱼妖,楼沉庚道:“我师尊给我立过规矩,我不能随意动手。”顿一顿,他道:“既然这是你从澄溟海一路走来的伙伴,那么敬真,你来送她上路。”
聆璧殷秀等人眼睁睁看着俞俞被楼沉庚抓在手中动弹不得,奋力挣扎却无法闯出须弥洞。她们怒喝,嘶吼着叫明月住手,却看见阴影处走出来的那个少年如木偶一般接下了俞俞,然后抬手,光亮,挣扎扭动的小鱼妖一霎时软了下去。
殷秀怒目泪流,“她是俞俞啊!敬真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