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韦钊把前妻兼现女友挟持到屋子里的时候忍不住想,女人还是别在职场混,除了牙尖嘴利外,没有任何好处。
并不让人担心,谈雁雁的主妇本色在看到各式各样的花式瓷砖后自动自觉地开始对房子进行设计,崔韦钊舒一口气。
俩人从家装市场出来,谈雁雁忍不住抱怨,“我想放弃,根本没有功夫和精力,要花好几个月的时间。”
崔韦钊帮她拢起掉下的发丝,“那你就慢慢装,反正你也享受现在的情形。”
“你不用在这里堵我的话。”
“知道就好。”
“小心眼儿。我们吃烤鸭好不好,我觉得要吞掉一只鸭子。”谈雁雁决定转移话题,这不是个好聊天的的谈资,也不是个好的聊天时机,的确是饿。
还好,现在他们的想法都会让对方知道,这是让崔韦钊放心的,擅自为对方做主,只怕是另一出烦恼和悲剧。
两个人在餐桌前絮絮私语,崔韦钊抓住谈雁雁的手,刚才不小心被瓷砖划一下,有一道浅浅的痕迹。背后却冷不防听到一声冷笑,“崔先生,这么快就换人了?”
崔韦钊和谈雁雁回头,一个年轻男子怒目而视,眼里的讥笑和愤怒显而易见。
谈雁雁看崔韦钊,眼神发出疑问“你认识?”
舒雅参加婚礼醉酒的那天曾经见过,崔韦钊不费力气地搜寻到这个男子,那个让舒雅痛苦的始作俑者,“对不起,请问贵姓。”
“你自然不知道我是谁,可我记得。”安远远远地看见崔韦钊和一个女人走进来,姿态亲密,俨然是情人一般,心里涌起恶气和道不明的情绪,他听乔二说过舒雅和眼前的人谈朋友。
“所以不知道您何出此言?”崔韦钊拍拍谈雁雁的手示意她放心,起身说话。
“我……我是舒雅的朋友,你不觉得很巧吗?”安远尴尬地道出身份,作了一丝遮掩。
“哦,原来这样,很巧。如果您没有什么事情我就不邀您入座了。”崔韦钊知道安远的事情,多少心里有点话不投机的轻视。
“崔先生躲得急是怕什么?”安远看崔韦钊云淡风轻,没有半点羞意,心里更是生气焦躁,看不得舒雅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也见不得这个男人甩了她。
“我不懂这位先生说什么意思。”崔韦钊不打算和安远多谈,舒雅的事情自有她自己解决,既然她不打算公开,那他还是尊重她的意见。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位小姐,他是个有女朋友的人,请你不要再这样下去。”安远被搞到失控,他不能说明自己是什么角色来讲这样的事情。
“那不关我的事情。”谈雁雁聪明如许,早已猜到这个口口声声说舒雅的人,不是爱惨了的,就是害惨了的,看崔韦钊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不似平时温和待人的礼仪,新下判断是害惨舒雅的人,自然也就没有好脸色,何况她也的确不知道这中间的事情。
“你们,你们欺骗别人感情,居然还道貌岸然。”安远为自己的身份不能名正言顺地为舒雅出头而悲哀。
“请别让我提醒你,谁都没有你配有这几个字。”崔韦钊冷冷地说道。
安远的脸色在瞬时变得清白,刹那间他明白了崔韦钊所指,他肯定是知道了,舒雅告诉了他,他听见那个漂亮的女人拉了崔韦钊的手说真为舒雅不值,她是什么意思,她也知道了,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位先生,再见,我们夫妻无意邀别人一同用餐。”
谈雁雁穿过崔韦钊的肩膀看安远失魂落魄的背影,“可惜了好样子,如果不是心虚显得畏缩,气质有点沉重,他也应该是个气宇轩昂,值得托付的人。”
“你是在变相夸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崔韦钊握住谈雁雁的手,套上一个戒圈,“这个不能再丢了。”
谈雁雁傻傻看手上的戒指,使劲眨了眼睛才不至于落泪,“那个没丢,仔细收着呢。”
第69章
崔韦钊说到做到,在舒雅父母急行军似的没有打招呼突然去了美国之后,他也心安理得担起接送Oscar的责任,然后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也成功俘获了Oscar朋友的心。
崔韦钊背着谈雁雁带着Oscar和小毛、雪梨几个小孩一起吃了冰激凌还看了一出木偶剧,那是在谈雁雁一次出差不在的时候。Oscar对这样的安排百分之百满意,以前都是他去雪梨和小毛家作客,小毛几个人对于崔韦钊的出现并没有太多惊讶,反正Oscar是叫他爸爸的,当然他们也没有明白Oscar在做介绍的时候说“这是我爸爸,我妈妈的男朋友”是什么意思,反正有好玩的有好吃的就对了,而且那个叔叔温和得不得了。
Oscar觉得这是一次划时代的朋友聚会,他很热情地邀同学去家里做作业,崔韦钊很自然地说妈咪那里屋子小要不要去爸爸的房间,Oscar只考虑了几秒,看见四五个孩子的确是妈咪的小屋放不下的,感激地冲崔韦钊眨眨眼,崔韦钊就像个孩子王一样带了一车小孩回到现在已经很少回去住的房子。
“啊,崔老师,最近总看不到你,这么多孩子?”邻居是一个熟识老师的爱人,看见崔韦钊带四五个孩子回来,讶异得很。
“最近,没什么事情吧。”崔韦钊并不回答,顺口问一句。
“没什么,就是要装电子门锁,组织大家讨论呢。”
“那我没意见。”崔韦钊把一帮孩子带进电梯,摁了楼层。
小孩子们叽叽喳喳,小毛说,这是中国最有名的大学,我爸爸就是从这里毕业的,雪梨说跟美国的哈佛一样有名吗?小毛说是,雪梨怀疑,然后两个人都看Oscar,Oscar仰着头,“爸爸,是一样有名吗?”
崔韦钊拍拍Oscar的肩膀,“在中国很有名,她也培养了很多伟大的人,但是和哈佛还有些差距,不过,我们在努力。”事实就是这样,他没必要以谎言来维护爱国心。
说完话,崔韦钊抬头冲邻居笑笑,并不管她脸上古怪的神情。
Oscar曾经和妈咪来过这里,最喜欢的还是崔韦钊的书房,由于跟着妈咪总是搬家,所以他们的东西总是很简单,所有的行李都是精简的,而崔韦钊顶天立地的书架和各式有趣的小玩意儿是Oscar想要有又不得不舍弃的。
谈雁雁出差一周,幸好有崔韦钊,否则Oscar就让她放心不下,王伦勤是否有公报私仇的嫌疑,反正年后她的工作突然增加了不少,几乎没有不加班,几乎没有双休日,几乎没有不出差,谈雁雁心里窝火,又不能说什么,王伦勤比她还忙,或许是BOBO的春天到了吧。
崔韦钊倒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他本是个特聘的咨询,如果人家不咨询他,他也就没什么可说的,所以正好当得家庭妇男。也心疼谈雁雁,但是工作毕竟是工作,以他在BOBO所知道的也明白并不是王伦勤故意,公司的确是需要努把力,尽管王伦勤的出发点也有私人因素在。
随着谈雁雁出差晚回,Oscar就在崔韦钊这边住下来次数也多起来。当Oscar脆生生的“爸爸”在楼道和小区里响起的时候,流言和议论也就像风一样的传播开来。崔韦钊并不在意,也不解释,和Oscar出出进进也不避讳,反而是其他人倒不好意思多问,是私生子还是拖油瓶,怎么不见妈妈,光见孩子,怎么是个外国人的名字,孩子的妈是哪国国籍,如此多的问题竟然在崔韦钊平静的气色中张不了口,只能非官方渠道的谣传。最可笑的是居然有人上几层楼找他借书,甚至对门的阿姨还敲门向他借咸盐。
这天学院开完会,崔韦钊收拾东西正要走,院长喊住他,“小钊,你最近没什么事情吧?”要说院长也是崔之平的学弟,所以私下里也会以叔叔的身份称呼崔韦钊。
笑一下,崔韦钊摇摇头。
院长看崔韦钊平和的脸,盯了半天,“我听说最近你生活上的一些事情,你得注意,别让不知道的人传了谣言。”
“院长您放心,我不会影响工作的。”崔韦钊并不否认。
“你是真的?”老院长实在是不能相信。
“林叔叔,您就别绕弯了,我知道您关心我,不过我这么大了,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儿。”崔韦钊并不领情。
晚上和远在美国的谈雁雁通电话,谈雁雁知道Oscar在崔韦钊那里,“Oscar把你那儿折腾得厉害吧?”
“终于有烟火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