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1)

“我们相亲相爱,那你呢?你打算去哪里?”周裕之手臂抓住季时年的胳膊使劲往怀里塞,疼惜她的体贴,却又为她大方的口气所恼怒。

“我也在啊,也待在这里,一直到……”季时年仿佛累了,往后退几步坐在汽车引擎盖上,然后撒娇似的顺势把周裕之也拽着坐下来,“一直到我……不喜欢C城的时候。”其实她想的是一直待到待不下去的时候。

周裕之的心跳了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他知道父亲肯定是说了,让季时年来做说客,他也能想到,她既然软语相求,他又为何偏要让她难堪,事情到时候再说。

嘴唇压上季时年的额头,有些凉凉的,正好平息一下他的火气,“你怎么会不喜欢,不喜欢我们就离开。什么时候这事儿让你开始操心了。”

季时年也听话地不再说话仰起脸轻轻地用牙齿咬他的下巴颏,“小宝。”

周裕之低头看季时年狡黠地笑,面色别扭,“你从哪里听来这个名字?”

“照片啊,我看到一张小宝百日留念的照片,长得好像你,没想到你那个时候就那么严肃,和小宝这个名字真不配。”季时年说完还是意犹未尽地“小宝,小宝”叫个不停。

周裕之又是尴尬,又是心痒,这个乳名已经多年没人叫了,因为太那个上小学后坚决不让家人再叫,可是如今被季时年唤出来却是格外地不同,叫得人心猿意马,忍不住咬住想要惩罚,心里却明白这惩罚只是个借口而已。转身将季时年慢慢放倒在车前盖上,俯身吻住调皮的唇。

初时是轻舔,既而是吮吸,吻逐渐变得缠绵深刻,娇嫩的唇,白玉的贝齿,香滑的舌,每一个都逃不掉,每一个都是催生情-欲的钥匙。

刚熄灭的发动机从身下传导出源源不断的热量,周裕之的激情几乎使季时年瘫软在车盖上,他的胳膊穿过她的腰紧紧地贴向自己,另一只手却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肩,缓缓下移。那唇也逐渐挪到颈窝,酥酥麻麻地痒从那里向全身传遍,季时年的眼睛望着头顶的月亮,快圆满了,清爽得不带一丝云彩。

胸前的衣扣被周裕之的牙齿咬开,袒露出耀眼的白色肌肤,季时年能感觉到周裕之的深情膜拜,他的舌尖舔着她光滑的肌肤,似乎犹不餍足,又解开几颗,大片玉色肌肤的暴露仿佛刺激了身上的人,耳朵里的呼吸声便变得沉重起来。

胸衣的肩带被褪下来,遮掩着胸前娇软美好的织物便软软地垂下来,周裕之看季时年光-裸的胸部紧张地振动着,一下比一下急,两丘雪色圆润捧供起绽成红梅的朱砂,月色下的人体散发着难以喻的神秘和美丽,或者这就是人与自然最好的相处方式。周裕之的眼色与黑暗一色,新潮与海浪共振,耐不住低头咬住跳动的朱砂,手掌下的娇人一阵颤抖,他便抬眼对上她的,唇碰着唇,心贴着心,眼神纠缠。

“时年,时年?”他只是唤她,一声一声,却不说什么,只是盯着她唤她的名字。

季时年终于再耐不住,微抬臻首,轻轻地回应,“小宝。。。。。。”

热情一发不可收拾,周裕之得到鼓励,欲望喷薄而出,掀起飘散的裙摆,缓缓将手没入欲望的深处。

季时年不自觉地扭着身体躲避却更像是配合,突然觉得身下似乎有些凉,脸便热起来,心里明明白白地知道,在这里,在月光下,在这冬日异常温暖的夜晚,他需要她。飘荡的心神被贴上来的热源拉回现实,像是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喉咙里破出一个“啊”字,那“啊”字还尚未余音收尾,便随了身体的幅度变成曲曲折折的唱腔。

幕天席地,陌生环境刺激带来的激情和快感如此明显,恐惧也如斯,季时年咬了唇不敢放,只怕一放就不能再收拾回来。

周裕之在身体的一紧一松一抽一送间贪婪地看着季时年每个神情变化,他的存在,她的存在,他们存在于彼此,身体没有毫厘,心脏只有寸许,这样的你我是否会更加明白对方的心。

牙齿几乎要咬破花瓣般的唇,周裕之怜惜地用指尖撬开季时年的牙齿,“宝贝儿,没有人,只有我们。”

季时年却摇头,眼神凌乱,尚维持了最后的清明和羞矜。周裕之若突然变身妖魔,平日清俊的脸因欲望而变得妖魅,嘴角带着邪佞的笑,故意地加大了身体的力度和距离。季时年的腰向上拱起形如美好的弧月,眉头皱着,嗓子里传来压抑的呻吟,一颗眼泪从眼角滑下。周裕之还不放过,骤然撤身出来专注地看娇俏的小模样儿。

季时年睁开眼困惑地看周裕之,见他一幅少有的吊儿郎当像,心里委屈,手却绕在他的颈间。

周裕之轻佻地低语,“唱给我听。”

当月光下的琴弦再次被挑动的时候,季时年不可遏制地喊了出来,那一声娇娇地低喊正如乳莺的第一声娇啼,之后便是绵绵不绝的婉转。一声一声,由高至低,低到无穷处,却突然又高亢起来,颤颤地,升上去,仿若要断,偏偏又袅袅地低徊收回最后一个音节。

矜持和羞涩如何抵挡得住如潮的情之火欲之海,季时年知道她的欲帜正如这涨潮的海水一浪浪地将她陷入没顶。手臂无力垂下来贴着引擎前盖,手指在光滑中抠着一个细缝,便紧紧地扳住,脚下无着力点,鞋子刚才已经被脱掉,只好一只脚收回来后跟蹬住前面的进风口,只有这样,她才能有些力量继续承受这无边的爱-欲。

同样的情景也刺激着周裕之,月光、大海、潮声、沙滩,还有美人,心里头突然涌起一个虚荣的念头,谁能像他这样在如此美丽的空间里拥有如此美丽的女孩儿。理智和约束抛在脑后,他想像一个少年那样放纵自己的情爱。当季时年再也发不出声的时候周裕之终于也让自己攀上巅峰,一瞬间的释放之后脑中一片白光。

引擎已凉,两个动也不动的人终于挪了身体,周裕之脱下风衣裹住季时年抱到车里,直到季时年在暖风里娇柔地打个喷嚏,在他的腰上狠狠捏一把,才放下心来,刚才的确有些莽撞,可不得不承认实在是一次完美的体验。

单手握方向盘,右手揽着季时年,驶上回家的路。

汽车带着两人离开后,直到车灯消失在前面的拐弯处,礁石群里走出一个身影,静静地站在刚才车停的地方,慢慢地,慢慢地蹲下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问俺技术难度系数,也不要问俺有无可行性报告,俺就想写野战排。

☆、锥心之痛

手机在风衣兜里震动,沙滩上蹲着的人等了很久才在手机第三次响的时候接通,“小王,现在过来吧。”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奥迪驶到海滩,司机小王看着海边站立的身影,突然觉得意气风发的方秘书长给人一种形单影只的感觉,说不出来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觉得被海风吹起来的风衣衣角孤零零地飘起落下,就是孤独得要命。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上前站在方战身后几步的地方。

“秘书长,回家吧?您都待了有两个小时了。”

方战疲惫地转身一挥手,“我们走吧。”

小王心里一惊,秘书长的声音嘶哑,透着无尽的疲倦,隐隐地似乎带着痛心,心里念一句佛,哎,方秘书长果然常情,妻子去世这么多年还是思念无涯。他知道方战来这个野海滩的事情,一般是想去世的妻子。

小王汽车开得稳,方战靠在后座上,没在阴影里,手托着脸庞,后槽牙一直不停地疼,疼得揪心。今天怎么会来到这片野海滩的?

这片海滩是他刚来C城走访基层时来过的,后来妻子的祭日或者想和妻子对话的时候他便选择来这里。今天他是想来和她说一件事情,最近做的决定,也是妻子去世时最关心的事情。

周裕之和电视台主持人吴佩佩的绯闻搞得尽人皆知,方战倒不觉得周裕之会做出那样的事儿,但是终归是在里面不太干净,否则怎么会纠缠来纠缠去。当然他关心八卦不是他关心周裕之,他只是不想让季时年受到过多的伤害。

当有一天方战能够正视自己的心觉得他对这个姑娘的感情不再是简单的喜欢,而是向着爱发展的时候,无论是出于对青春的迷恋还是对于美丽女性的欣赏,他发现自己爱上季时年了。或许别人看来匪夷所思,一个政府高官什么女人没见过,什么情感看不透,怎么会对这个长相并不美艳,身材并非曼妙,性格并非柔媚多情的女子生出这样的情感,毕竟他们的接触都不是很多。

可是爱情又有什么理由可讲,来了就来了,谁又能追究出一二三四?

方战不在乎季时年还有周裕之的存在,爱情本来就是力量的角逐。如果周裕之的绯闻带给季时年的是屈辱和麻烦,他会伸手将季时年护在羽翼下面,尽管他们的婚姻可能会有很多现实要面对,但是他可以给季时年除了一纸婚书之外的任何东西,爱情和忠诚,尊严和温暖。

妻子说我想看看那个承接我的幸福的人是谁,方战便在今晚来到海边,想跟妻子说一声,很多时候,他把去世的妻子作为精神上的对话人。方战想说他想过两个人的生活了,和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

让小王送他到海滩后便告诉司机一个半小时后来接他。方战孤独地在海滩边走了几个来回,慢慢踱到大片的礁石群,有些兴奋地在几个石头上跳来跳去后捡了块平坦的坐上去,侧面还有块高一些的,方战把头靠过去,着迷地听着不远处海浪的声音。

一阵引擎声传来,方战眉头一皱,时间也就半个来小时,小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睁眼望去那车停在礁石群附近,然后车上下来两个人,月光下一男一女的身影,方战怎么会认不出来是谁?即使那男的他可以忽略,可是女的呢,那是他的心里开始碎碎念的人。

两个人的谈话方战多半是可以听得到的,他靠着石头眼睛从礁石的缝隙俯瞰着那对情人,甜蜜哀伤,他听到女子温柔地劝说,虽是劝说却透着智慧,只点到为止而已。

方战是第一次看到周裕之和季时年之间的亲密,那样子并不是他所想的,季时年的动作充满对周裕之的信任,吴佩佩的绯闻似乎对他们没有丝毫影响。

亲密逐渐演变为亲热,旁若无人的亲热,方战禁不住攥紧拳头,看着周裕之把季时年慢慢放倒在车盖上时,后槽牙忍不住疼了一下。男人不可能没看过A 片,里面极尽夸张的毫无美感的镜头除了引起生理的异动外,并不能让人有多少心灵的触动,究其原因不过是没有情爱,只有唯利是图而已。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方战心疼,如果不是海浪的声音提醒他这是在海边真实地发生的事情,他不太确认自己是否会冲上去将周裕之打到在地,解救心爱的女人,或者说是解救自己煎熬的心。

那种痛怎么可以忍受,他不想看,他想走却无法走出去,那样季时年又如何面对难堪。这样不能跑不能看却又必须面对的场面让方战的心头渗出血来。突然,一丝略高的叫声飘了出来,细细的,颤颤的,娇娇的,媚媚的,这一声柔到极致,媚到极致的叫声却如同一把尖利的匕首插在方战已流血的心脏将他直接推下悬崖掉入刺骨的大海中。他不是没经历过女人,也不是没经历过情-欲如火如荼的境界,这声音正是对雄性力量的伟大赞美。

这月怎么刚才还清艳无比此时已然冷清至极。方战死死地抵着后背的石头,牙齿一下一下钻心地疼,可是怎比得上心上的疼,直到最后方战明白人疼到最后原来不是更疼,而是麻木,他麻木地听着那堪比仙乐的合欢吟唱,望着头顶的清辉,世界仿佛就此停滞。

衣兜里的手机在震动,方战却不想接,站起身的时候还是扶了下石头,他知道麻木的是血液缺乏循环的双腿,可是谁说这一撑扶不是为了护住刚才被蹂躏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