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这还不?简单?”一听他开口,慕严就知道这是想要领赏了?,“你去找赵管家去,她自会给你。注意,防备着?些。”
眼线欣喜若狂,连连叩拜说:“小的感谢大公子!”
“去吧去吧!”慕严大手一挥,而?后又?往后躺下,嘴角翘起了?怡然自得的弧度。
像她妹妹这种温室里面的花朵,就是禁不?住诱惑。这种禁不?住诱惑的人,又?怎么能够继承家主之位呢?
诚然,她这个?妹妹有一些可取之处,但?是,这绝不?是她能够当?家主的原因?啊!
家主之位,怎么说都?得他来坐。
正思虑着?呢,门外却传来了?通报的声音:“公子,小姐要见您!”
这小厮是故意隐去排名序齿叫他的。
毕竟慕兰时到他的跟前来了?,他不?敢直接又?叫长公子又?叫大小姐的。而?今小姐亭亭二十,乾元启序,这些微妙的称谓还是少说为妙。
慕严皱了?皱眉,本?来正在烦心这个?小厮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又?听说是慕兰时来了?,登时心头一惊。
她来做什么?方才不?还是说和孟珚一起回来了?吗?
怎么,这会儿就来看?他了??慕严心下一合计,忽然变得相当?开心雀跃。
他好容易才收住笑,这才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抬声吩咐外面的人:“我知道了?,快快请人进来。”
慕兰时面上带着?春风般和煦的微笑走进房中。
踏入屋内的刹那,兰芷信香刻意释放出?来,颇为宜人。只是慕严嗅着?这与坤泽无异的温软气息,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他这妹妹果真连信香都?学不?会乾元的霸道,活该被踩进泥里。
甚至连信香泄露都?不?知晓!
慕严表现得很是热情,他站起身?来,趁着?房门还没有关上,立刻说:“快,滚一壶大红袍来!”
“是!”门外小厮回答道。
慕兰时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大兄,兰时过来,是有一件要紧事情同您商量。你叫人煮茶来,恐怕等会儿他们还得进来。”
言外之意,便是不?想让人来打扰她们两个?人的谈话了?。
慕兰时这般举动,更是坚定了?慕严内心的想法:今日她来找他,定然是要处理同她自己所谓婚事相关。
可惜啊
慕严自恃自己知晓,却还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疑惑地说:“啊?”
“就是,兰时上回告诉过你的事。”慕兰时垂下头,捏着?裙摆。
慕严这才恍然大悟:“噢,我知道了?。没事的,等会儿他们将茶送过来的时候,为兄亲自去拿便是,定然不?会让他们偷听到半分你的事。”
“小妹,你可放心,为兄做这种事情向来妥帖。”慕严笑着?,慕兰时同样回以一个?温和的笑意。
慕兰时暗自忖度着?自己这愚蠢的眼前人,只是,她自己却不?怎么笑得出?来。
他现在这么轻信于?她,让慕兰时多?多?少少地想到自己前世,也是这么轻信于?他。
彼时,她相信血浓于?水,相信从小朝夕相伴的兄长定然不?会辜负自己。她被那狼心狗肺的孟珚害了?,全族兴亡便在一念之间?
可惜。
其实慕兰时早就发现了?一些端倪,但?是她从来没有将这怀疑的苗头引到慕严身?上去。
她也天真。
“是,是这样的”慕兰时叹了?口气,但?眉梢间?又?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我同那女子已然约好了?,就是想要定下婚讯。”
慕严故作惊讶地问道:“你和那女子定下婚讯?那女子到底是谁,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告诉兄长。”
“这,这恐怕不?太好说,她的身?份有些特?殊,”慕兰时叹了?口气,“但?是下个?月的雅集,兄长您一定会知道的。”
一听到“雅集”两个?字,慕严的嘴角便有一瞬间?僵硬。
他其实知道慕兰时要主持下个?月的谷雨踏春雅集。
呵,彼时他知道了?这个?消息,立刻就去给四叔慕成封去了?信,让他回来知晓一下慕兰时到底有多?么僭越!她们母亲慕湄还活着?呢,身?体康健,谷雨雅集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要她来主持了?!
慕兰时也配?
尽管心里面这么想,但?慕严一副和善仁慈的样子,“啊,兰时你要主持那雅集?母亲告诉你的么?”
慕兰时点了?点头,故意露出?几分局促:“是,我也不?知母亲为何要将这主持雅集的重任交予我,兰时也没经验。本?来我已经再三推脱了?说到这个?,兄长,你觉得我要不?要再向母亲陈说此事,就说我不?想主持。”
“毕竟,历来的谷雨踏春都?是家主主持,很少破例。二来又?有那么多?族人会来,我担心她们会觉得不?好。”
切,看?看?这露怯的样子!这八字还没有一撇,族人都?没有到齐,就开始露怯了?。她这妹妹,到底凭什么做家主?
正好谷雨雅集,慕氏一族,所有人都?会来。那个?时候,他慕严就要让她慕兰时身?败名裂!
但?是眼下他还是要做做样子,宽慰慕兰时道:“哎?母亲竟然要你主持?”
“正是。”
慕严低下头,似是思索了?片刻才说:“母亲这么安排,一定有她的用意。”
这能有什么用意?无非是惨刻寡恩的老女人,一味偏袒自己只有零星天赋的女儿罢了?。烂泥扶不?上墙,强捧便只能遭天谴的货色。
“但?是我的确没想到,”慕严又?吸了?口气,继续宽慰,“兰时,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处理好,你看?,上次的启序宴,你不?也做好了?么?”
慕兰时似是被慕严安抚了?下来,连连道:“谢过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