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渥平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向甯想了想，却举起一只手，很开心地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沈渥平握住他的小拳头，笑着问。

“我知道爸爸需要什么。”向甯凑到沈渥平耳边，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发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那样说，“爸爸需要我呀。”

沈渥平心口颤动，看着向甯，眼里多了许多沉甸甸的分量。

在这一刻他已经不愿再思考谁对不起谁。枯萎多年的树一次又一次撩拨，终于开出一朵又一朵花。向甯嘴唇开开合合，还在不停地动，沈渥平已然听不到声音，他此刻最想做的竟然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消火。

向甯一张小嘴叭叭说个不停，像今天看到的熊猫，坐在水池里的熊猫，三胞胎熊猫，然后张开两只小手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个大小，那意思是熊猫宝宝。

他话还没说完，腮帮子忽然被捏住。

“唔。”

轻巧的一个音节被堵回嘴里，同这孩子刚才亲吻他那样，沈渥平难压腹火，闭上眼噙住向甯说个不停地小嘴巴，将他所有声音都变成了静默。

脑海中一幕一幕闪过这个孩子，他的胆怯，他的天真，他像天上星星一样亮的眼睛，他叫自己爸爸时那样的爱慕与钦佩。沈渥平的神经被烧灼断了，在漆黑的一片脑回路中，他唯一能想到能做的事就是随心所欲，执行他想要做的。

无论，向甯处于什么目的亲吻他的唇。

而他对他又是饱了什么样的概念，才犯下这个滔天大错。

向甯从小到大从来没被人亲过，他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笨蛋，对他来说牵牵手，抱一抱，已经是最高的。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不嫌弃她，还愿意亲他，他可高兴坏了。

“爸爸。”含糊不清的从唇间挤出一声，向甯两只手捧住沈渥平的下颌，大眼睛眨巴眨巴，又笨兮兮把自己的嘴唇凑过去，“爸爸，还想亲一亲。”

“甯甯。”沈渥平喉咙里咕咚一声，嗓音沙哑，“这是错误的。”

向甯才不要停止，“爸爸，不管，我要爸爸亲亲我。”

他讨厌爸爸亲一半他就不亲了，他也害怕爸爸因为这个讨厌他。什么对与不对呢？爸爸亲他的时候他很高兴，他很喜欢，那这就是对的。

向甯细细的小手指，顺着领口往下摸，他想看看爸爸衣服上的熊猫摸起来是不是跟他的一样柔软，一样好摸。沈渥平浑身像着了火，40来岁的年纪却因为这孩子一个无心之举乱了方寸。

他将向甯抱起来，走到飘窗，将他放在上面，让他坐。高大的身躯落下，在满城灯火中，他大拇指摩挲过小向甯的双眼皮，叹了一口气。

向甯仰起头，小手掌扯住沈渥平衣裳边沿：“爸爸，爸爸亲亲我呀。”

沈渥平摩挲过向甯的面颊，天平摇摆之后落在某一侧。他终于难压欲望，单手脱掉了向甯送给他的黑色熊猫T恤幼稚到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T恤，搭在椅子背上。

遥控关掉室内的灯，深厚的窗帘缓缓合上。

高大的身影俯下去，沈渥平退去向甯身上的白色熊猫短袖，他的裤子，哑声亲吻小朋友的耳垂，问：“甯甯，爸爸可不可以？”

“可以。”向甯隐约明白他要做什么。一张脸羞得通红。可他太喜欢这个爸爸了，就算睫毛在颤抖，心脏跳的很快，还是忍不住点头，对他小声重复，“可以呢，是爸爸，就可以。”

得到这孩子的允许，沈渥平再一次将他抱起来，重新放回到床上去。

喘息声在月光下流出，不足片刻，向甯软白的小脚趾绷紧了，仿佛躺在云层之上，两只手抓紧床单，眼尾蔓延出一点水红色。

他像一尾小鱼游荡在沈渥平大腿之间，快乐至上，嘴里还忍不住叫着：“爸爸，爸爸，太舒服了，甯甯喜欢……”

沈渥平沉下身躯，绷起青筋的大掌抱稳了小向甯，给他更多快活。

天地人伦，甩到脑后。

今夜只是沈渥平同向甯。所谓愧疚与罪孽，就让它短暂地被抛去垃圾场，不复一刻。

……

还有工作，沈渥平7点多起，见小向甯身上裹紧了小被子睡的四仰八叉，唇角勾起笑。

他先去盥洗室，剃须、洗澡，基础做完八点多，向甯也醒了。

“早，乖宝宝。”

沈渥平今日要换一条较正式的裤子，原先裤兜有些东西，他一样一样掏出来放在床上，向甯也翻个身趴着勾起两条腿，一晃一晃，托着下巴看。

沈渥平习惯装一些零钱，尤其香港那边是收小费，跟内陆不大一样的。出发前他特意让刘尚去换了港币，这会掏出来什么面值都有，花花绿绿很好看。

小向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拿起来一张看看，又放下去，换另外一张看，好奇宝宝。

“爸爸今天要去香港工作，下午就回来了。”沈渥平知道这孩子没有手机，他也不会用电子产品。打开钱包，把里面所有的纸币都掏出来，给向甯，“你想出去玩就找经理，买东西就用纸币，如果不够就让她先垫付，爸爸回来转给她。”

他钱包里现金不少，同样什么面值都有。

向甯在黄土村几乎用不到钱。他也不会碰这些东西，每一年向云回来的时候都会给他还有奶奶留一些钱，不过大部分都是面值很小的，她怕黄土村那些人不老实，放多了就见钱眼开，全给弟弟骗走，一分不剩。

向甯第一回见这么多钱，可算长了见识。

“一元钱。”拿起一张绿色的。小手用力展平，看看上面，“这个是一元，我认得。”

大早起睡醒，他嗓子还有点哑，讲话也像含了一小块棉花糖，咕哝着很小声，听不太清楚。

沈渥平觉得小孩可爱，捏捏他的脸，转身去穿衬衣。

身后，向甯又拿起一张紫色的：“哇，五元钱，比一元多。”

蓝色，“哇，十元钱，更多。”

橙色，“二十元，好多。”

他拿起一张票子就哇的一声，拿起一张就哇的一声，没一会，沈渥平让这孩子弄得就笑了起来：“怎么这么可爱，小乖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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