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作者:赤道今日周几

文案:

*故事纯属虚构,无价值三观,人物行为杜绝模仿、推崇。一切为情节需要,做遵纪守法好公民,维护社会治安,尊重生命,人人有责

*狗血、年上、无三观、阴差阳错

第1章

……

公务车驶过崎岖的山间路,越往前走情况越糟。

拐弯,四只轮胎猛的从前往后一颠簸,后备箱中的酒瓶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听声音咣咣当,当其他礼品也撒了一片。

沈渥平睁开双眼,问刘尚:“还有多远。”

“不远了,就在前头。”刘尚坐在副驾驶,他是沈渥平的秘书,往上负责集团里的大小事务及对外合作对接,往下则是负责沈渥平的个人家事。

年薪百万一点不白拿,可谓东达影业的核心枢纽,沈总的私人管家。

但凡国内的基因突变技术研究到炉火纯青,他绝对第一个去做克隆分身,冲进年入千万的行业档次,事业更进一步。

东达影业是国内最大的出品方,旗下的电影步步票房超爆,最近上映的一部历史片更是卖到了百亿,直接冲破国内票房榜单,一举拿了前三名。

然而这样的成就并不足以让沈渥平高兴。因为他事业做的多辉煌,儿子就有多恶劣。

区区一个二世祖,三番五次踩着法律界限作死蹦跶,终于还是酿下大错两个月前被人发现在自己的别墅内奸杀了一名女性,因现场残留大量迷奸药以及避孕套等作案工具,还在死者身上发现多处殴打致死的淤青以及脖子上的掐痕致命伤,因此人赃并获,罪名坐实,一审直接给他判了个无期徒刑。

沈渥平今年四十二,22年前喜获独子,取名叫沈廷轩,宠爱的不得了。

这孩子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打小三天两日头疼脑热,一年能生三季度的病。他妈妈生他时难产去世,给沈家留了这么一个独苗,一个念想,沈廷轩饶是在娘胎里落了病根,让他爹一路靠钱砸出来身体健康,长大后还是没惜这条命,三天两头惹事。

孽子就是孽子。仗着他老子是东达影业老总,那叫一个为非作歹,私底下喜欢开跑车睡明星,哪次酒驾上新闻绝对有他大名。大前年开车把肋骨撞断两根,不长记性,出远门一个星期又跟好友高速飙车,险些没从山路上摔下去。

捡回来一条命,也不知道伤到几把还是撞坏了脑神经,自此恶上加恶,连明星都不睡了,就开始祸害单纯懵懂的小姑娘。

俨然人渣一个,死不足惜。

两个月前,沈廷轩以故意伤人罪被捕。沈渥平砸了几百万才把各大报社头条压下来,却架不住小道消息满天飞。还是有人拍到太子爷被警察戴上手铐带出别墅,上车时拒不配合,怒把警察打一顿,扬言等出来就弄死人家全家,面目可憎,狰狞的像一只红眼恶鬼。

于是当晚东达影业官网多了几万条恶评,众人口伐笔诛,说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富二代,沈渥平真是把儿子惯坏,子不教父之过,好好一个孩子硬被他养成畜生败类,出来危害社会。

事情闹得太大,刘尚自然知道沈渥平得知此事不会坐以待毙。

于是趁形势闹大之前直接关了官网的论坛功能,又花钱压掉热搜,前后甩出去小千万,才把太子爷强奸杀人的新闻硬生生按下来。

前方山路越来越崎岖,伴随两旁树林变得茂密,在遍地玉米高粱杆子中,水泥地逐渐消失,取代的是坑洼不平的土路以及满地黄土碎石。

沈渥平这两个月没休息好,沈廷轩奸杀了一个无辜女孩,让他受法律制裁本就应该。

奈何老爷子护犊子,打小就把这宝贝孙子放在眼珠子里宠着,要什么给什么,见不得沈廷轩受半点委屈。

时间一长,沈渥平管不住沈廷轩,沈廷轩也不让他管。打他8岁那年就知道,但凡父亲批评自己,只要他一撒泼打滚跑进爷爷怀里哭,爷爷绝对会抱不平,搂着他哄好乖孙,一边指责沈渥平的不是,骂他对儿子太不宽容,应该体谅沈廷轩从小没母亲,是个可怜见儿的,不该苛责以待。

沈渥平这败类儿子管了一次又一次,架不住老爷子跟他唱反调,哪次沈廷轩惹了祸都在屁股后头帮着处理烂摊子,口口声声不是轩儿的错,是这个不好,是社会不对。

现在好了,把他惯的连法律都不放在眼里,迷奸无辜女孩,得不到就掐死人再强奸

沈渥平当真是想亲手弄死这个小兔崽子。

却无可奈何。

毕竟是妻子一命换一命才生下来,温清雨就这么一个遗愿让他照顾好儿子,他若真弄死沈廷轩,九泉之下都没脸见她。

于是这两个月他是抓心挠肺,一边气的牙上火头疼,一边又得应付着老头,到处花钱打通检察厅的那些人,看有没有别的法子,能先把儿子弄出来再说。

公检法一把手段国良跟他是至交,一听沈渥平家出事,给他出一主意,说是先找那女孩的家人多赔钱,争取让他们主观取消上诉。国内法律虽严谨,不乏存在主观与客观的细微差别,这案子是保姆发现报了警,才把沈廷轩抓起来,情结确实严重,但如果被害人家属能主动撤诉,要求私了,他就能想法子去河北一趟,争取把人弄出来。

举步维艰两个多月,好不容易寻到一条法子,老爷子要死要活,逼着儿子钻法律空子,必须这么干。

沈渥平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一趟他是真不愿来。杀人要偿命,国家不判沈廷轩死刑已是天大之幸,现在要求用钱财堵人的嘴,定义也好,道德也罢,他始终过不去这个坎,也不想这么做,毕竟砸钱买儿子健康跟砸钱给一个杀人犯开脱是两码事,他不至于难辨是非。

问题老头不愿意,闹死闹活要亲自跑这一趟。

他那身子板又经不起折腾,去年又刚做心脏搭桥手术,但凡路上有个好歹,真可是一命换两命,太不该。

沈渥平最后没了法子,上有老下有小,他夹在中间左右两难。在老头鼻涕一把泪一把问他要轩轩之前,他只能安排刘尚走这一趟,调查清楚那姑娘的信息,厚礼登门,替儿子赔罪。

路实在难走,这一趟从市区到乡村来回4个小时,沈渥平滴水未沾。

熬了两个月的大夜,他是吃安神药都睡不着,撑4个小时已到极限。

车窗降下深吸一口,闻见乡村那股子原生的猪粪味差点吐出去。

好歹刘尚机灵,赶紧让司机刹车,开门把人扶出去,说:“您吐吧,车上有矿泉水,吐出来能舒服些。”

沈渥平这几天没怎么吃东西,吐是吐不出来。

弯腰在田间站了几分钟,问:“还有多远?”

“前头就是黄土村。”刘尚说,“要不我陪您步行,让司机开车在后头跟?”

沈渥平点了个头,掏出帕子擦干净嘴,这就踩着黄土路向村子走去。

沈廷轩被抓这两个月,沈渥平时肉眼可见的憔悴。

刘尚原本想搀着他往前走,沈渥平摆手,示意不用,说:“不碍事,天气热,缓一缓就好,你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