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于墨重复了一遍。

“戎马一生的戎。”沈瑜接话。

“戎……真好呀，是兵器。”

真好呀，被期待着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原来，期待破碎是这样的，眼眶里蓄了许久的水终于按捺不住往外冒。

又不是第一次落空，矫情什么呀。

于墨深吐气，身体强烈地抖，手臂收紧勒得沈瑜生疼。两人都没说话，房间里只剩下钟摆滴答滴答摇晃的声音。

“三十多句……”沈瑜扬起声线打破了寂静，于墨侧了一下脑袋没挪地方，沈瑜知道他听到了，继续说，“你没来之前，我跟李莹颖得聊了三十多句呢。”

“我如果不进去，你们还会做什么？”于墨说。

沈瑜得逞，继而得寸进尺道：“可能，到处逛逛，再找个房间……”

那颗消沉的脑袋猛地抬起，一双泪眼恶狠狠地瞪着沈瑜喊：“你敢！”

沈瑜捧起于墨的脸，贴过去舔走他的泪，说：“还不是因为你，我说了让你跟着我，可是你非要在外面玩，留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里面。你是不知道你的小狗很受欢迎的吗？还敢把我丢到那豺狼堆里，我怕死了，是李莹颖救了我。”

于墨坐起来推开沈瑜的脸，手滑下按着他的喉结捏在脖子上，从唇缝间放出一阵寒，“我允许你再说一遍。”

沈瑜舔唇一笑，眼里的热拼了命要溶了这冰，他说：“李莹颖太可怕了，我怕死了，是你救了我。”

第三十五章 数

=

于墨收回手，从旁边拉了张木椅坐在沈瑜对面，他优雅抬腿，修长的腿轻轻搭到另一条腿上，白西裤扯出一条挺直又性感的线。

沈瑜视线从于墨的下巴滑落到鞋尖，他这二郎腿翘得英朗挺拔，锃亮的皮鞋微微勾着，气场弥漫。

沈瑜知道他应是不满意自己的解释。

这就对了。

沈瑜摇起得意的尾巴，刚张嘴就被于墨打断：“跟我这儿耍心眼儿呢？”

沈瑜一副被抓包的表情，但心里没有一丝慌，他的凌厉聪敏正是沈瑜喜欢的模样。

沈瑜似是喊冤：“我这不是怕你……不高兴……”

于墨语气放柔，“那你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他垂下眸子，掩着黯淡，继续淡淡道，“我知道我不该找，不高兴也是自找的。”

这话像一记拳打在沈瑜心上，一阵钝痛，他放在心尖的人，应该永远都昂着头，他郑重地，伸手托起于墨的下巴，说；“哪有什么该不该的，只要你心里想，咱就去找，我带着你找。”

“张青澄说，他们不希望我去找……找到了，会不会更不高兴……”于墨看着沈瑜，眼里似是询问又似是笃定。

又一拳打在沈瑜心上，他眼睛一转，脸上露出一个轻且柔的笑，大手遛到于墨的后脖颈，又像抓猫似的揉。

这一揉把于墨心底的不安揉碎，也击散了戒备，那些深埋在心底的疑虑也想一股脑摊开，他说：“张青澄说你是怀着目的故意接近我的，那你应该调查过我，对吧？”

沈瑜点点头。

“但你应该没查得太深。”于墨试探道。

要么他就是全知道，要么就是全都不知道。前者可能感情是假的，但他应该不会跑，在他达到目的之前还可以继续抱着这个梦。后者，如果是后者，他知道了自己复杂又危险的情况还会留下吗？

沈瑜蹙眉，琢磨着这话的含义，脑海里闪出调查他时的困难重重，当时只想着可能是他社会关系过于简单，后又有那阴魂不散的张青澄……这话一出，好像许多不合理都合理了起来。

可在泥里滚大的小野狗哪会怕呢，沈瑜抿唇问：“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于墨摇头，沈瑜收回手，身体前倾双膝抵在地板，手抚在于墨膝盖上歪着头说：“主人，你什么都不记得，怎么敢就这样跟我出来？”

沈瑜想说的是情话，你敢这般信任，我又怎能辜负，再大的秘密狗狗也全盘接着。可于墨听到的却是男人要摊牌。

于墨又细细环视房间，这幽僻大宅，是要伪装成自杀吗？难怪给我挑了一身像样的衣服，还怪好看的。

于墨不觉害怕，对这个配置甚至还挺满意，他喜欢这个园子，唯一抱歉就是恐怕要弄脏园主这房子了。但心里有种大石头落地的实在，顾不得那么多，他有些莫名的兴奋，问道：“那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配合你的。”

沈瑜虽是一愣，但却配合道：“我要什么你都给吗？”

于墨点头，想了一下说：“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沈瑜挺直了身体，说：“不行。”

意料之中，于墨没反驳，没想到沈瑜又接着说：“把‘可以’和‘吗’去掉，主人你可以提任何要求。”

哦，待遇还真好，于墨显得更高兴了，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说：“我只要干净一点就行。”

园主挺好的，于墨此时心思全在这房屋整洁上。

沈瑜挑起使坏的眉，掰开了于墨的腿凑上去，下巴压在于墨小腹上说：“怎么办，可我就想把你弄脏……弄脏了，你会打我吗？”

打你吗？这小圈子，还挺有仪式感的……于墨想着。

在于墨愣神的时候，沈瑜抚着他的皮鞋放到自己裆间，再乖乖趴回于墨的身上，说：“我刚刚跟人热聊四十多句，您不罚罚吗？”

沈瑜的脸一直在于墨腿根蹭，底下肿胀的裤裆也顶着他的鞋底磨，磨得于墨也是一身火，他收起心底的不舍，既然是最后一次，那就尽兴一些。

于墨端起架子，脸冷下来，命令道：“背过身去，撅好。”

沈瑜听话，没一刻迟疑地转身，手背在腰后挺直跪着。

于墨挥起手朝沈瑜的屁股拍了一下，嘶，不得劲不说，手还好疼，他又目光四周寻摸了一圈找不到就手的东西，只好歪着头跟沈瑜说：“把你皮带解下来。”